
1
我剛簽完芯片軍令狀,就聽見董事侄女在散布消息,說創始人要用“技術迭代”名義把我調去沙漠數據中心。
我拿著剛破解的量子芯片走進董事長辦公室,:“聽說你要讓我去戈壁灘吃沙子?”
妻子按住我的手:“書眠搞砸北美訂單,必須有人頂罪。他輸不起,而你有專利護身。”
“等你回來,聯合創始人席位就是你的。”
我抽出她壓住的U盤,接通矽穀對手電話:“千億芯片項目加五條生產線,換不去沙漠,條件是要留在市中心最高那棟寫字樓看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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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另一邊,死對頭趙晟的嗓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
“何新冕舍得放你走了?你們不是......”
她沒說完,但意思明顯至極,指的是我和何新冕那鮮為人知的婚姻。
我沒心情理會她的調侃,聲音冷硬:“少廢話,盡快安排交接。我帶著項目和投資走,條件已經說了。”
不等他回應,我便掛了電話。
回到開放式辦公區,剛才簽下軍令狀的興奮早已蕩然無存。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隨即是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
我走向自己的工位,開始收拾私人物品。
“喲,咱們的大功臣這是要高升了?聽說要去沙漠基地搞大項目啊?”一個平時就愛捧高踩低的男同事率先陰陽怪氣地開口。
“可不是嘛,技術迭代,說得真好聽,不就是發配邊疆?”
旁邊立刻有人接話,是董事的侄女,她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再厲害又怎麼樣,比得上人家陳書眠會來事嗎?何總的心尖尖,犯了天大的錯也有人兜著。”
“就是,某些人拚死拚活拉來投資搞定項目,到頭來還不如人家撒個嬌管用。”
這些聲音像針一樣紮在背上。
我充耳不聞,隻是動作利落地將筆記本、幾本專業書和一個定製的水杯掃進紙箱。
何新冕對陳書眠毫不掩飾的偏袒,早已讓公司風氣扭曲,這些趨炎附勢的嘴臉,我見得多了。
就在我抱起箱子準備離開時,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陳書眠趾高氣揚地走了過來。
他今天穿得格外光鮮,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仿佛他才是那個剛為公司立下汗馬功勞的人。
“汪哥,這就走了,真是可惜啊。”
陳書眠站在我麵前,嘴角噙著虛偽的笑意,“沙漠那邊條件艱苦,但相信以汪哥的能力,一定能克服的。也算是為公司做貢獻了嘛。”
他特意拔高了音量,確保周圍的人都聽得見。
周圍的同事立刻發出一陣附和的笑聲和吹捧:
“陳副總真是體貼,還來送送。”
“就是,景舟你去那邊好好幹,別辜負了何總和陳副總的一片心意。”
我停下腳步,抬眼,目光平靜地看向陳書眠,隻問了一句:“北美訂單的漏洞補上了嗎?對方要求的核心數據加密方案,你拿得出來嗎?”
陳書眠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個讓他搞砸、導致公司麵臨天價違約金的訂單,是他最大的痛腳。
周圍的議論聲也小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冷冽的女聲傳來:“怎麼回事?”
何新冕踩著高跟鞋,氣場十足地走了過來。
她一眼就看到陳書眠那副受挫的表情,眉頭立刻蹙起。
陳書眠變臉比翻書還快,立刻換上委屈巴巴的神情,眼圈甚至微微發紅:“何總,沒什麼。我就是來送送汪哥,可能汪哥心情不好,覺得是我排擠他,看不慣我。”
他欲言又止,演技堪稱精湛。
何新冕的目光立刻銳利地射向我,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汪景舟,給書眠道歉。”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像墜入冰窟。
這就是我隱婚七年的妻子,在外人麵前,毫不猶豫地選擇維護那個草包學弟。
我看著她,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道什麼歉,憑什麼道歉?何新冕,我不幹了。”
何新冕臉色一變,顯然沒料到我會直接撕破臉。
她上前一步攔住我:“站住,你可以走。但公司的一切,包括你電腦裏的所有文件,都屬於公司財產,不準帶走一點!”
我冷笑一聲,放下紙箱,當著她和所有人的麵,打開筆記本電腦。
手指在觸摸板上快速滑動,選中,永久刪除,清空回收站。
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
“放心,我的私人物品幹淨得很。至於公司的財產。”
我合上電腦,意味深長地看了何新冕一眼,“你最好祈禱裏麵沒有能救公司命的東西。”
何新冕的瞳孔微縮,似乎察覺到哪裏不對,但眾目睽睽之下,她隻能強撐威嚴:“少在這裏危言聳聽,收拾你的東西,立刻離開!”
她不知道,那些被刪除的文件裏,有我剛破解的、能彌補陳書眠搞砸的北美訂單致命缺陷的量子加密芯片核心算法,以及我為下一個關鍵項目準備的全部技術預研資料。
那是公司起死回生的唯一希望。
當初,正是我拿著這個算法的雛形和軍令狀,才說服北美合作方給了我們最後一次機會。
既然她不珍惜,那就算了。
我抱起輕飄飄的紙箱,在一片複雜目光的注視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我傾注了無數心血的地方。
站在公司大樓下,我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越洋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傳來一個略帶驚訝的低沉男聲,說的是英文:
“Wang,你不是被派去戈壁了嗎?”
我扯出一個冰冷的笑容,用中文回答:“師兄,是我。我改變主意了。”
電話那頭,正是北美那家巨頭公司的創始人,我的師兄,王景。
當初,若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他怎麼可能把那麼重要的訂單,下給何新冕這家初創公司?
2
掛了電話,經過剛剛的鬧劇,我現在才有空看手機。
手機屏幕上,未讀信息的紅色數字觸目驚心。
李總(科創投資):汪總,戈壁灘那個公告是真的?你這調崗也太突然了。
張教授(微電子研究所):小汪,業務怎麼突然轉給陳書眠了?你們那個核心算法他吃得透嗎?
王總監(星銳科技):汪哥,看到官方公告了,這,後續我們的項目怎麼辦?
一條條急切或疑惑的詢問,像冰冷的針,刺破了我最後一絲幻想。
點開公司官方賬號,那則加蓋了紅頭公章的公告刺眼地掛著。
“為聚焦核心戰略,原由言旭先生負責的業務板塊即日起由陳書眠先生全麵接管。汪景舟先生將調任西北數據中心,負責重大技術攻堅......”
重大技術攻堅,何新冕連粉飾太平的措辭都如此敷衍。
這分明是一紙檄文,宣告我七年心血構築的城池,已被她親手獻給那個隻會阿諛奉承的師弟。
怒火在胸中翻騰,但我強迫自己冷靜。
我先快速回複了幾位最關鍵的合作方:“公告有誤,業務可繼續與我本人對接,確保項目延續性。”
然後,我發了一條朋友圈,目標明確地給所有相關人看:人在,項目在,直接聯係。
幾乎是在我按下發送鍵的下一秒,何新冕的電話就咆哮而至。
“汪景舟,你非要做得這麼絕嗎?”她的聲音尖利,帶著氣急敗壞的失控。
“公司剛發公告穩定人心,你就迫不及待地拆台。”
“你讓書眠接下來怎麼服眾,讓外界怎麼看我們公司。”
我站在街邊,聲音帶著冷漠:“穩定人心?是穩定陳書眠的心吧。”
“何總,把我的客戶和項目直接劃到他名下,這叫什麼,我是不是還該敲鑼打鼓感謝你們?”
何新冕被噎住,隨即轉換策略,語氣帶上一種看似理性的指責。
“景舟,我們能不能成熟一點。”
“書眠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難你不是不知道,他沒什麼根基,全靠自己打拚,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拉他一把嗎?”
“你手裏握著那麼多專利,技術入股哪家公司不是被供著,缺這點業務嗎?”
“同情心?”這三個字像點燃了引線,我積壓多年的怒火轟然爆發。
“何新冕,你跟我談同情心。”
“我當年揣著五百塊錢來這座城市讀書的時候,陳書眠在哪兒,你在哪兒。”
“我通宵達旦調試代碼暈倒在實驗室的時候,他在陪你品酒看展。”
“我為了拿下第一個客戶在人家公司門口蹲了三天的時候,他在給你挑選生日禮物。”
“我今天的每一寸立足之地,都是我自己拿命拚出來的,沒靠過誰,更沒搶過誰。”
“你現在輕飄飄一句‘不缺這點業務’,都是我一塊磚一塊瓦壘起來的。”
電話那頭是短暫的沉默,何新冕似乎被我這從未有過的激烈反應震住了。
但很快,她那套熟悉的、帶著疲憊與不耐的掌控欲又占了上風:“景舟,你現在根本不理智,我沒法跟你溝通。”
“正好,”我冷笑,“我也覺得毫無必要。”
幹脆利落地掛斷電話,世界瞬間清淨,隻剩下心口一片冰冷的荒蕪。
七年的並肩,原來在她設定的天平上,我的全部重量,抵不過陳書眠一句“不容易”。
我拐進打印店,打印了那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推開家門,客廳裏,陳書眠和何新冕正並肩坐在沙發上,何新冕笑著伸手去搶陳書眠手裏的手機,兩人姿態親昵,笑聲刺耳。
我的闖入讓空氣瞬間凝固。
陳書眠反應極快,臉上立刻堆起無害的擔憂:“汪哥,你回來了,我們正擔心你呢。何總心情不好,我過來陪陪她,順便商量著給你設宴踐行。”
他目光掃過我手中的文件袋,嘴角難以抑製地微微上揚,然後故意看向廚房:“何總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但都是按我口味做的,有點辣,不知道汪哥你吃不吃得慣?”
七年,何新冕從未為我洗手作羹湯。
如今,為了給陳書眠寵愛,倒是甘之如飴。
何新冕站起身,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但迅速被一種程式化的溫柔覆蓋。
她走過來,試圖展現女主人的姿態:“景舟,別鬧了。明天你先去西北,機票已經訂好了。隻要你在那邊穩住局麵,我立刻兌現承諾,聯合創始人的位置就是你的。”
3
陳書眠臉上立刻堆起更加誠懇的表情,走上前一步,聲音帶著刻意的柔軟:
“汪哥,你就放心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何總,還有,這個家的。”
他話語裏的暗示意味明顯,目光曖昧地掃過客廳裏我和何新冕的結婚照。
何新冕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接口道:“景舟,你這一走,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書眠最近租房到期找房子麻煩,就先讓他住著吧,也算,物盡其用。”
陳書眠像是早有準備,從客房方向推出一個攤開的行李箱,箱蓋敞著,裏麵的衣服胡亂堆疊,甚至有幾件皺巴巴地搭在邊緣,像塞垃圾一樣。
“汪哥,你的東西我都幫你收拾好了,你看看還缺什麼不?”他語氣無辜,眼底卻藏著挑釁。
我看著那如同被洗劫過的行李箱,冷笑一聲:“收拾,這跟扔垃圾有區別?”
何新冕見我針對陳書眠,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護犢子般地嗬斥:“汪景舟,書眠好心好意幫你整理出來就不錯了。他不是你的仆人,你還不好好謝謝他。”
我簡直要被這顛倒黑白的邏輯氣笑,“何新冕,你摸著良心問問,結婚這麼多年,你的早餐、你的行程、你生病時床邊的藥,甚至你公司初期那些難啃的客戶,哪個不是我在打理。”
“按你的意思,我這七年,做的就是仆人的活?”
陳書眠見狀,立刻擺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眼圈說紅就紅,低聲囁嚅:“何總,別為了我跟汪哥吵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多事。”
何新冕立刻心疼地攬住他的肩膀安慰:“書眠,不關你的事,是他不知好歹。”
她轉頭對我怒目而視,“汪景舟,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半點人情味嗎,冷血,刻薄!”
冷血?刻薄?
我的心像是被凍僵了,思緒猛地被拉回七年前。
我們擠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裏,冬天沒有暖氣,我把唯一的熱水袋塞給她,自己裹著舊大衣熬夜接外包代碼賺生活費。
她想吃城西那家有名的蛋糕,我冒著大雨騎共享單車來回兩個小時買回來,自己卻舍不得嘗一口。
公司最艱難的時候,我連續熬了幾個通宵拿下關鍵訂單,暈倒在會議室,醒來第一句話是問客戶簽合同了嗎。
我自己再苦再難,也沒讓她受過一絲委屈。
可如今,在她眼裏,我所有的付出,都成了仆人的本分,而陳書眠這點惺惺作態,卻成了彌足珍貴的人情味。
沒意思,真的沒意思透了。
我深吸一口氣,所有的憤怒和委屈瞬間沉澱為冰冷的決絕。
我從文件袋裏抽出那份離婚協議,啪地一聲拍在茶幾上。
“簽字吧,何新冕。”
何新冕看到協議,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浮現的不是反思或痛苦,而是被冒犯的惱怒:“汪景舟,你鬧夠了沒有。”
“非要拿離婚來要挾,爭風吃醋有意思嗎,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
她抱著手臂,下巴微揚,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行,你不是要離嗎,我現在就走。”
“等你什麼時候冷靜下來,知道自己錯了,再來找我談。”
她作勢就要去拉陳書眠離開,仿佛離開這個家是對我最大的懲罰。
“不用等。”我聲音平靜,指向門口,“現在,請離開我家。”
何新冕身體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最終,在陳書眠惺惺作態的勸說中,她負氣摔門而去。
空蕩的房間裏,隻剩下那份離婚協議,無聲地訴說著一段關係的終結。
第二天上午,我準時來到與師兄王景約好的高級咖啡廳。
調整好狀態,準備重新爭取北美項目的合作機會。
然而,我剛走進預約的卡座,就看到兩個熟悉得刺眼的身影,何新冕和陳書眠竟然已經坐在了裏麵。
陳書眠一見到我,立刻揚起一個勝利者的笑容,語氣誇張:“哎呦,這不是汪哥嗎。”
“真巧,何總帶我來跟王總談接下來的合作細節。”
“你說你也真是的,都要去西北了,還操心公司業務幹嘛。”
何新冕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帶著幾分施舍般的口氣說:“汪景舟,你來了也好。”
“我知道你心裏還是放不下公司,看到你能以大局為重,我很欣慰。”
“放心吧,等和王總談完這個項目,我會盡快想辦法把你調回來的。”
她依然擺著老板的架子,仿佛我的出現是她預料之中的悔過和乞求。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隻覺得荒謬至極,連話都懶得說。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戲謔的嗓音從我們身後響起:
“何新冕,你要把我剛招進來的副總調哪去啊?”
4
何新冕聞聲轉頭,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被打擾的不耐,但在看清來人是趙晟後,那不耐煩迅速變成了戒備和顯而易見的厭惡。
而她身邊的陳書眠,在看清趙晟的瞬間,眼底竟不受控製地掠過一絲驚豔。
趙晟今天穿著一身利落的定製西裝,妝容精致,氣場強大,與何新冕的強勢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奪目。
他隨即意識到失態,慌忙低下頭,掩飾性地往何新冕身邊靠了靠。
“趙晟?”何新冕語氣尖銳,率先發難。
“什麼副總,趙大小姐家底那麼厚,還需要出來亂攀關係啊,你來這裏幹什麼?”
趙晟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何新冕,她徑直朝我走來。
她伸出手指,挑開我西裝領帶的一角,指尖曖昧地在我襯衫胸口處畫著圈,聲音又軟又媚,卻足以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景舟大帥哥,怎麼回事呀?”
“我才晚來這麼一小會兒,你怎麼又被些不三不四的人給欺負了?”
她抬起眼,衝我拋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語氣帶著撒嬌般的抱怨。
“你沒跟他們說,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嗎,這樣我很沒麵子的誒。”
何新冕的臉色瞬間鐵青,指著趙晟,聲音因憤怒而拔高:“趙晟,你還要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對別人的丈夫拉拉扯扯,水性楊花!”
她猛地將矛頭轉向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汪景舟,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我看著何新冕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裏卻一片平靜,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我知道,趙晟此舉,一半是替我解圍,另一半,純粹是為了惡心何新冕。
她們之間的新仇舊怨,積攢得太久了。
還記得那次城東地塊競標,何新冕以微弱優勢贏了趙晟,在慶功宴上意氣風發。
趙晟卻派人送來一個花圈,附言:恭喜何總,撿了芝麻,預祝破產快樂。
她嘲笑何新冕格局小,為了這點蠅頭小利沾沾自喜。
出身優渥、作為家族獨女的趙晟,確實有俯瞰何新冕這種白手起家者的資本。
自那以後,但凡趙晟想涉足的領域,何新冕都會插上一腳。
趙晟曾無數次明裏暗裏地想挖我過去,開出的條件一次比一次優渥,甚至說過:“景舟,來我這兒,何新冕能給你的,我給她十倍。給不了你的,我也能給。”
可那時我被所謂的愛情蒙蔽雙眼,為了不讓何新冕多心,一直對趙晟敬而遠之。
直到有一次偶然在酒吧後巷,遇見醉得不省人事、狼狽不堪的趙晟,我才知道,這個看似擁有一切的女人,背後也有著難以言說的瘡疤。
她父親早已在國外有了幾個私生子,對她這個正牌千金不僅不重視,甚至為了給兒子鋪路,將她變相流放出來自己創業。
她無數次遞來的橄欖枝,或許並非全是戲謔。
現在回想起來,我為了何新冕堅守的所謂忠誠,簡直愚蠢得可笑。
趙晟終於將目光從我這移開,輕飄飄地落在何新冕身邊的陳書眠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紅唇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
“何新冕,一段時間不見,你這品味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接地氣。”
“這種貨色你也當個寶,是公司沒人了,還是你眼神出問題了?”
陳書眠被這直白的羞辱刺得臉色發白,立刻抓住何新冕的胳膊,眼圈一紅,委屈道:“何總,她,她怎麼能這麼說話。”
何新冕正要發作,一個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男聲插了進來:
“喲,這麼熱鬧,談個業務,這麼多人來迎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