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簪子?哎呀,你怎麼不早說!”我一拍大腿。
“什麼意思?”
“明晚知青哥要去參加市裏的歸國華僑晚宴,沈伯母也要去,要上台講話呢。這不是看伯母沒啥像樣的首飾嗎,我就借給她了。”
顧衛東愕然:“你借出去了?”
“是啊。”
“那、那是你娘的嫁妝!你就這麼隨手借給外人?!”
看,他也知道這是我娘的嫁妝,原文裏還不是一樣逼著我借給他的小老鄉。
“你這話說的,沈伯母怎麼是外人?她可是我娘生前最好的姐妹,我借她有錯嗎?”
“再說了,她是知青哥的媽,知青哥開了口,我能不給麵子?”
顧衛東鐵青著臉,像不認識我一樣。
“又是沈知青,你又為了他......”
他剛想說什麼,門外傳來怯生生的敲門聲。
他一瞥,抿了抿唇。
深深看了我兩眼,轉身去開門了。
看來是小白蓮來驗收成果了。可惜,辦不成了。
我哼著小曲,回房睡了。
剛穿來時,我簡直想死。
這是一篇典中典的軍婚虐文。
文工團台柱子薑月,不顧一切嫁給農村出身的軍官顧衛東。
兩人過了六年恩愛日子,結果顧衛東的老鄉白秀蓮一來,全變了。
顧衛東為了小白蓮,不斷拉低底線,任由她陷害栽贓,把薑月逼到流產、抑鬱,最後在雪地裏凍死了。
薑月死後,顧衛東才後悔莫及,發了瘋一樣折磨白秀蓮。
主打一個“她活著我不珍惜,她死了我愛斷氣”。
偏偏這種渣男,在文裏是真的愛女主,也就是我。
所以我用他即將對我的態度反過來對他時,他才會真的破防。
咱就是說,幹嘛非得虐自己?
溫柔嗬護自己,發瘋創死別人。
渣男的套路,我先走!
係統:【6。】
我:【別6了,虐心值多少了?】
【10%,你剛替沈知青說話的時候,他心絞痛。】
我笑得燦爛,【這才哪到哪兒。】
渣男之所以是渣男,就是不覺得自己越界。
沒有我的金簪子,顧衛東不知從哪弄來一塊據說是海鷗牌的女表,戴在了白秀蓮手上。
白秀蓮這個衛生所的小護士,憑著這塊表和顧衛東的特殊照顧,在大院裏出盡了風頭。
大院電影結束後,顧衛東又親自把她送回宿舍。
很不巧地被大院裏的軍嫂們看到了。
一時間,“顧營長和俏老鄉”的閑話傳得沸沸揚揚。
原文裏,顧衛東的解釋輕飄飄的:“別聽她們嚼舌根。”
女主氣得一晚沒睡。
想來他也打算這麼跟我解釋。
可惜,他找不到我。
因為在他送白秀蓮回宿舍時,我也在城裏參加沈知青的歸國歡迎宴。
沈知青如今是市府秘書,前途無量。
晚宴結束後,我和他在城裏唯一一家西餐廳吃飯的畫麵,也不慎被幾個來改善夥食的軍官子弟看到了。
而且因為角度問題,我給沈知青遞餐巾的姿勢,看起來很像是握著他的手。
照片沒處傳,但閑話比風快。
其熱度迅速蓋過了剛傳起來的“顧營長和俏老鄉”。
我帶著一身黃油香氣回家時,顧衛東正坐在堂屋。
他麵前的煙灰缸裏,插滿了大前門煙頭。
我皺眉,揮了揮嗆人的煙味:“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堂屋?”
“啪”一聲。
顧衛東把一張揉皺的餐巾紙拍在桌上,是西餐廳的。
“你不解釋解釋?”
我平靜地放下包:“吃飯而已,正常社交。”
“吃飯需要去那種地方?還需要拉拉扯扯?”顧衛東噌地站起來,“薑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