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被調換的真千金。
養父母常常用幹不好活就把我賣了嚇唬我。
導致我小小年紀,焦慮症就極其嚴重。
八歲時父母生了個弟弟,我偶然聽到父母商量養不起兩個孩子,要把我賣掉,我焦慮得日日不安。
媽媽和我說跟人販子走可以過好日子,我便先一步把弟弟交給了人販子,兩全其美。
後來爸爸出軌,家裏整天吵架,我不想變成單親家庭的孩子。
焦慮之下,我買了母豬發情藥,每天弄一點放在爸爸水裏。
成功把他吃成陽萎,家庭又和睦了。
認親回家當天,假千金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對我笑。
我焦慮得渾身發抖。
這樓梯危險,她要是摔下來怎麼辦?弟弟以前受傷,爸媽就會不分青紅皂白怪到我身上。
我立馬找傭人要了把錘子,當場拆起了樓梯。
......
眼看一階樓梯被我敲斷,許清苒尖叫著把爸媽引來。
“爸,媽!姐姐她是不是瘋了?”
爸媽看清我手裏的工具和已經鬆動的台階,一臉茫然。
媽媽試探著問我:“梔月?你這是在......”
我嚴肅道:“這樓梯有些陡,我怕妹妹摔倒,而且——”
我指著樓上,又急切地指指我那個一樓的小房間。
“樓梯它製造不平等!”我用力把撬棍又往裏塞了塞,“樓上房間那麼大,陽光那麼好,我的房間在下麵,又小又暗。”
“論語裏說不患寡而患不均,心理學研究也證明,居住空間不平等會導致家庭關係緊張。”
我越說越覺得問題嚴重,額頭都急出汗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拆掉!家庭才能和睦。”
剛把我安排去保姆房住的許清苒表情像是吞了隻蒼蠅。
爸爸輕輕按住了我的手腕,“這樓梯是你媽媽特意設計的,咱先不動它,行嗎?”
“二樓清苒的舞蹈室反正也閑著,爸爸給你改成臥室。”
許清苒不滿道:“不行,我的舞蹈室有用的!”
媽媽和她商量:“舞蹈室有用的話,那你的遊戲室,鋼琴室,K歌房,選一間改給姐姐住?”
許清苒依然不願意,媽媽開始嚴肅地和她交涉。
他們的商量我一句都沒聽進去。
我看著已經被我撬開一條縫的珍貴木頭,腦子裏全是爸爸剛剛說的話。
焦慮轉了方向。
我不是來搞破壞的,我是想讓這個家更好的。
可現在,我好像弄壞了很貴的東西。
晚上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反複複盤爸爸媽媽的表情和語氣。
琢磨他們到底有沒有生氣。
焦慮如同螞蟻爬滿我的全身,讓我輾轉反側。
我悄悄起床,走到他們臥室門口跪下。
這是我最熟悉的贖罪方式。
跪下那瞬間,我心中的焦慮感得到了一點釋放。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
媽媽端著水杯出來,被我嚇得渾身一抖。
“......梔月,你跪在這裏幹什麼?”
“媽媽,對不起。”
“我不該拆你設計的樓梯。你別討厭我好不好?”
媽媽歎了口氣,彎腰拉我:“你這孩子,我不是說了我沒生氣嗎?”
我沒動,固執地跪著,“我應該受罰。”
“有次我幫養母洗衣服,不小心洗破了,跪了十天她才原諒我。”
“樓梯更貴,我應該跪一百天。”
媽媽聽到這,手一抖,杯子滾落在地毯上。
她彎腰緊緊抱住我。
“我的梔月受苦了。”
“但我是最愛你的媽媽啊,你今天就算把那樓梯真拆了,我也不會生氣。”
“別害怕了,我帶你回去睡覺。”
我的焦慮往往不會因為別人三言兩語的安慰就消失。
可靠在媽媽懷裏時,那股香氣莫名讓我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我偷偷吸了一口,心想:
媽媽的寬容,好像比心理醫生的治療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