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意思是,讓我和她住一起?”宋南音聲音冷淡,“她不怕我了?”
季懷錚趕緊解釋:
“我好不容易才勸動她願意和你相處,這是個好事,這段時間你多照顧她,讓她相信你沒有惡意,以後……”
“季懷錚,我不是保姆。”宋南音打斷他,“更沒有替你安撫情人的義務。”
“音音!”季懷錚的眉頭立刻皺起來,聲音裏帶上了不悅,“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念念她不是……”
一陣尖銳的哭聲突然地從別墅方向傳來,車內的兩人俱是一愣。
宋南音轉頭,就看見沈念抱著膝蓋蜷縮在那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個傭人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腳邊赫然放著兩個精致的行李箱。
季懷錚立刻推門下車,幾步跨過去,把沈念抱在懷裏輕聲安撫:
“念念,別哭,我在這兒。”
宋南音站在幾步外,看著這一幕。
原來他說的要接沈念回家住根本不是商量。
行李都備好了,人直接送上門,隻是通知她一聲。
“懷錚,看到你們的結婚照,我就好難受……”沈念抓緊他胸口的衣襟,淚珠滾落,“對不起,我不應該來的……”
她掙紮著想站起來,卻腿軟得直接向前栽去。
季懷錚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將她半抱在懷裏,輕拍她的背:
“念念,那我們就不看,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你安心待在這。”
他抬起頭,看向一直沉默的宋南音。
“音音,你看念念這個樣子,要不,我們先把那些照片收起來吧?”
宋南音看著他,看她結婚不到三個月的丈夫,在自家門口,問她能不能把他們新婚的見證收起來。
因為另一個女人看了會“發病”。
她忽然想起季懷錚在病房裏的保證,說等念念情緒穩定了就好。
原來所謂的穩定,需要她用步步退讓來換取。
不等她開口,沈念又一次驚叫起來。
這次是因為她碰到了季懷錚手上的婚戒。
她隨即整個人開始發抖,眼神驚恐:
“戒指……你們結婚了,你真的娶了別人……”
“念念,沒有!”季懷錚打斷她,迅速地摘下戒指,收進了口袋。
動作沒有絲毫猶豫。
“沒有戒指,你看,什麼都沒有。”他把手特意放到沈念眼前,聲音格外輕柔。
宋南音看著季懷錚專注安撫沈念的側臉,看著他空蕩蕩的無名指。
想起當時他讓自己給他戴上戒指時,那鄭重其事的模樣。
“戴上了,就是我的人了。”
她那時心跳如鼓,以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承諾。
而現在,他就這樣輕易地把它摘下,當作沒有存在過。
宋南音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走進玄關。
路過季懷錚時,她說了一句:“都收起來吧,我沒意見。”
她抬起自己的手,看到手上和季懷錚同款的戒指時,頓了頓。
然後用力一摘,扔給了傭人,轉身就要上樓。
季懷錚安撫好沈念,看到宋南音手上少了戒指,心裏一緊。
他想追上去,說些什麼,卻又被沈念纏住。
等他把沈念安頓好,已經到了深夜。
季懷錚來到宋南音的房間,從身後抱住她:
“今天的事委屈你了,你想要什麼,盡管開口。”
宋南音沒有立刻回應,而是轉身拿出一份文件:
“我想要城東的那個項目,你簽字吧。”
季懷錚見她願意主動提要求,鬆了一口氣,看都沒看就爽快地簽了字。
他看著宋南音平靜地將文件收好,輕輕伸手把她攬進懷裏:
“音音,這段時間是我疏忽了你,今晚我陪你好不好?”
他的手臂收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
宋南音在他懷裏僵硬了一下,隨即推開了他。
“我累了,想一個人休息。”
季懷錚的手臂僵在半空,看到她臉上的疲憊,最終卻隻是點了點頭。
等他離開後,宋南音拿出那份文件檢查了一遍。
她早就把文件內頁給替換了。
季懷錚剛剛簽的根本不是什麼項目文件,而是離婚協議。
等離婚證拿到手,她就能徹底離開這裏了。
在她小心翼翼把文件收好時,房門猛地被人從外麵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