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念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媽!我現在這工作剛起步,忙得很,沒空相親呢!而且我還小了,你和老爸養了我這麼多年,就這麼想把我嫁出去啊。”
“工作再忙也要考慮個人問題啊!你都二十四了!女人最好的年紀就那麼幾年!聽媽的話,見見吧,啊?萬一合適呢?再說了,你嫁人,多一個人疼你,我和你爸高興還來不及。”蘇母苦口婆心。
“不合適!真不合適!我現在真的不想談這個!”蘇念急得直跺腳,不小心碰到傷處,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你怎麼了?腳怎麼了?”蘇母立刻聽出了不對勁。
“沒、沒什麼!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蘇念趕緊解釋。
“扭了?嚴不嚴重啊?你怎麼不跟媽媽說啊!一個人在外麵怎麼照顧自己?要不媽過去照顧你幾天?”蘇母的聲音立刻充滿了擔憂。
“不用不用!真不用!我室友......我室友照顧我呢!對我可好了!”蘇念情急之下,開始胡編亂造。
“室友?你什麼時候合租了?男的女的?”蘇母的警覺性立刻提高了八度。
“女的!當然是女的!”蘇念冷汗都下來了,“那個媽我先不跟你說了啊!老板叫我去開會了!回頭打給你!”
她不等蘇母再追問,慌忙掛了電話,長長舒了一口氣。
一抬頭,卻猛地僵住。
書房門不知何時開了一條縫。
沈墨站在門後,手裏拿著空咖啡杯,正看著她。
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他......聽到了多少?
他......站了多久?
沈墨的目光在她通紅的臉頰上停留了兩秒,然後淡淡開口:“你母親?”
蘇念的臉“唰”地一下紅透,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沙發邊緣:“嗯......是、是我媽......”
“你媽媽讓你去相親?”他淡淡地問,語氣平靜無波。
蘇念硬著頭皮點頭:“......嗯。我媽就愛操心這個......”
沈墨沉默了幾秒,忽然扔下一顆重磅炸彈:“我可以幫忙的。”
“啊?”蘇念猛地抬起頭,“幫、幫什麼忙?”
沈墨走向廚房流理台,一邊重新衝泡咖啡,一邊用冷靜的語調解釋:“協議期間,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是我的責任之一。如果你母親那邊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需要見麵,我可以幫忙配合。”
蘇念徹底懵了。
沈墨?
幫她應付催婚?
這比發現地窖裏的詭異陶罐還讓她覺得驚悚!
“不需要幫忙嗎?”沈墨轉過身,倚在流理台邊看她,問的一臉認真。
蘇念猛搖頭:“不用,不用,應該不用......”
“那你打算怎麼搞定?”沈墨打斷她,“繼續編造一個不存在的‘女室友’?還是下次真的請假回去相親?”
他的話精準地戳中了蘇念的窘境。
她張了張嘴,似乎無力反駁。
“沒有可是。”沈墨放下咖啡杯,“如果你認為需要,就提前告訴我時間地點。我會安排。”
他說完,拿起電腦和文件走向書房,留下蘇念獨自在客廳裏,半天沒回過神來。
她剛才是不是真的聽錯了。
接下來的兩天,蘇念一邊養傷,一邊處理工作,心裏卻總是忍不住琢磨沈墨那天的話。
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隨口一說?
她好幾次想發微信問問他,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最後又都刪掉了。
萬一他隻是客氣一下,她豈不是自討沒趣?
主要是她也怕尷尬啊。
而且,真要見爸媽?
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麵,她就覺得頭皮發麻,腳趾摳地。
她爸媽就是普通中學老師,一輩子本分老實,要是見到沈墨這通身的氣派......會不會直接嚇暈過去?
可是......如果不答應,老媽那邊的催婚電話攻勢一波猛過一波,甚至開始給她發那個“海歸博士”的照片和簡曆了,看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周五下午,她決定去一趟工作室。
腳傷終於好得差不多了,雖然走路還有點微微的別扭,但已經不影響正常活動。
小林第一個看到她,立刻咋咋呼呼地跑過來:“小蘇!你終於來了!腳好了嗎?哎呀你可嚇死我們了!”
吳姐和張哥也笑著跟她打招呼,詢問她的情況。
工作室的氣氛一如既往,忙碌而專業。
蘇念心裏暖暖的,笑著回應大家的關心。
“老大在裏麵。”小林指了指緊閉的辦公室門,壓低聲音,“不過心情好像不太美麗,早上過來就沉著臉,剛才好像還發了好大的火,我們都沒敢進去。”
蘇念的心提了一下。
是因為工作不順利?
還是沈家又有什麼事?
她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下,打開電腦,開始處理積壓的郵件和數據錄入。
眼睛卻時不時瞟向那扇緊閉的門。
下班時間到了,小林他們陸續離開。
蘇念還有點收尾工作沒做完,便留了下來。
等她終於忙完,外麵天已經黑了。
工作室裏隻剩下她和辦公室裏還在加班的沈墨。
她收拾好東西,猶豫著要不要去跟他打聲招呼再走。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門卻從裏麵打開了。
沈墨拿著西裝外套和車鑰匙走出來,看到她,腳步頓了一下。“還沒走?”
“正準備走。”蘇念小聲說。
兩人一起沉默地走進電梯。
走到大樓門口,晚風吹來,帶著一絲涼意。
“一起吃個飯。”不是詢問,是陳述句。
蘇念愣住,抬頭看他。
沈墨的表情依舊淡淡的,補充了一句:“聊聊南埕村刻痕的初步分析結果。”
原來是為了工作。蘇念心裏那點小小的火苗又熄了下去,乖乖點頭:“哦,好的。”
沈墨開車帶她來到一家環境清雅的私房菜館。點完菜,他果然拿出平板,調出地窖牆壁上刻痕的高清掃描圖。
“這種籀文變體,確實非常古老,初步判斷,其內容核心並非祭祀,而是封印。”沈墨指著幾個特殊的字符,“這些符號組合起來的意思是‘鎮’、‘封’、‘絕’。”
“封印?”蘇念驚訝地睜大眼睛,“封印什麼?”
沈墨搖頭,放大另一個區域的刻痕:“這裏提到的詞,更接近‘疫’、‘災’、‘禍源’。結合那個本地老人的反應,我推測,南埕村可能是在鎮壓某種他們認為會帶來災禍的東西。”
蘇念聽得後背發涼:“所以那個地窖,可能是封印之地?”
“有可能。”沈墨頷首,“那個木盒裏的鈴鐺,很可能是關鍵性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