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沫兒看見她情緒不是很好的樣子,不由得詢問。
“和你有關係,但是不大,他想離婚,我會尊重他的決定。”殷茵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逗留,“要是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哪怕她再愛楚漠,已經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去嘗試了,她沒有什麼是對不起他的了。
現在走到了這一步了,她實在是做不到為了挽留他死乞白賴的了。
“你去吧。”徐沫兒意識到自己多管閑事了,有些懊惱。
聽到她這麼說了,殷茵攥緊了手裏的化驗單就走了。
剛出醫院的大門,她惴惴不安的,仍然為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二苦惱著。
就在這時,她牛仔褲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一看,手機屏幕顯示的來電人是楚漠,她心裏一喜,以為他是改變主意了。
“喂。”她道。
電話那邊的楚漠停頓了一下,隨後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克製,“有時間來趟民政局嗎?”
身子晃了晃,她耳朵有點嗡嗡的,她咽了口口水,“好。”
將手裏的化驗單揉成一團扔到了旁邊的垃圾箱裏,為剛剛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恥。
她打了輛出租車,趕往來到民政局。
見到楚漠的法拉利停留在那裏,好像看到她了,車後座的楚漠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二人相顧無言,出來時已經離完婚了。
她張了張口,想和他道別的時候,他手機響了。
男人接了電話,臉色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掐住了殷茵的脖子,“你今天去同輝醫院做什麼了?”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她劇烈的嗆咳了一聲,艱難的從牙縫裏麵擠出這幾個字。
總不會是他從哪裏得知她懷孕的事了吧?
楚漠冷笑了聲,不顧她的掙紮將她拖到了車邊,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隨後坐了進來。
“去醫院。”
司機是知道他說的是他經常去的是哪個醫院的,於是點點頭,一踩油門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在被拖進醫院的時候,殷茵還是一頭霧水,“楚漠,你帶我到這裏來幹嘛。”
他把她的手抓的生疼,她喊了好幾聲他都沒有注意到,他腳步走的太快,她險些踉蹌摔倒了,可是他也不在意。
殷茵咬著下唇,硬著頭皮加快腳步想跟上他,如同少年時一般。
到了重症監護室的病房,那裏有一對父母依偎在一起抹淚低聲哭泣。
楚漠將殷茵往前一推,殷茵一個沒站穩,撞到了牆壁,額頭一下子磕出了一個包。
她還沒站穩,聽到動靜戛然而止的那對中年男女看向了他們。
“伯父伯母,是我前妻害了沫兒,我把她帶來了。”楚漠頭過玻璃窗看了一眼裏麵插滿了管子的女人,滿眼都是心疼,他鄭重的像他們道歉。
旁邊的殷茵如遭電擊,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顧不得額頭上的傷和疼痛,難以置信,“楚漠,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徐父和徐母聞言,恍然大悟。
徐母氣得眼睛發紅,二話沒說上去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的女兒,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有心臟病,現在你還把她推進遊泳池裏,你怎麼能這麼狠毒。”
什麼?
徐沫兒溺水了?
殷茵這才反應過來,知道他們是徐沫兒的父母,也抬起頭看到了裏麵的徐沫兒。
再看向一臉厭惡眼神冰冷的楚漠,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聲音都是顫抖的,“徐沫兒出事了,你說是我害的?”
“護工說以為你是沫兒的朋友,她才把她交給你,等到她去找人的時候,看到你背對著她把沫兒連人帶輪椅推進遊泳池,兩米高的遊泳池裏。”楚漠難得說出那麼多話,嘴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你還要狡辯嗎?”
徐母聽到了,更加泣不成聲,“我女兒騎自行車心臟病發作摔了一跤傷到了腿,她掉進水裏根本就不會遊遊泳,她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她?”
她瘋了瘋似的抓住了她白色襯衫的衣領,細心裂肺的大吼。
“你冷靜一點。”旁邊老了十歲的徐父阻止了她,看向了楚漠,“這件事,我會報警。”
“伯父,現在沫兒還沒有醒來,而且殷茵好歹和我夫妻一場,我帶她過來就是想讓她和你們賠禮道歉,加上淮都的那塊地。”
楚漠放低了姿態和他表示歉意。
徐父沉默了。
“殷茵,道歉。”
楚漠抓緊時機,朝殷茵喊道。
殷茵如墜冰窖,她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有些卑微的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真的不是我幹的,楚漠,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道歉還是我停下給你媽媽的醫藥費,還是撤回資助你弟弟的學費?”
楚漠絕情的抽回手,在她耳邊用兩個人的聲音低語。
殷茵連連後退了幾步,懷疑他是開玩笑的,可他的臉上透著對她的厭惡,別無其他。
他已經心裏認為了凶手是她,她再繼續辯解又有什麼用。
隻是,這一刻她感覺到他是多麼的陌生。
殷茵閉了閉眼,心如死灰,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徐家父母的麵前,“對不起,我道歉。”
在冷酷的現實和家人需要錢財麵前,她的尊嚴和骨氣是沒有用的。
她就算是兩輩子不吃不喝,她也賺不到那麼多錢供養植物人的媽媽和還在出國留學的弟弟。
除了低頭,楚漠已經不想聽到她任何話了。
殷茵不知道怎麼離開醫院的,隻感覺渾渾噩噩的,天空下起了大雨。
路上的人匆匆忙忙的多餘,她毫無察覺的在與雨中行走,臉上流淌著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忽然一輛麵包車停在了她的麵前,三個帶著雨衣墨鏡的人用摻雜了迷藥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的掙紮變得微弱後失去了知覺。
陰暗潮濕還在不斷的往下麵漏雨的廢舊的倉庫裏。
屋頂的水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了殷茵白皙的臉上,讓陷入了昏迷的她慢慢的醒了過來。
頭頂是一盞燈,在不斷的閃爍著,她挪動了一下酸痛的脖子,發現眼前坐著一個聽著啤酒肚,穿著黑色衣服,帶著黑色口罩,身身體肥胖的男人。
對方注意到她醒過來了,朝著她冷笑了聲,“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