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第五年,我和兒子一個傻了,一個癱了。
成了有名的乞丐父子。
隻要一百塊,就能買我們一夜。
妻子和女兒找來時,我正躺在流浪漢身下憨笑。
兒子躺在泥地裏,一動不動。
她們瞬間紅了眼,懸賞一億,誓要揪出人販子。
可唯一見過人販子的我,卻隻會傻笑。
“說啊!你明明見過人販子!你說出來啊!”
“你是不是又在跟兒子搞雄競?故意害他?!”
我不知道她們要什麼。
隻覺得,是我救不了兒子,讓她們難過了。
當她們給我接上電擊器、注射催眠藥時,我努力朝她們笑。
蝴蝶病的身體崩裂出血,我也咬著唇不吭聲。
後來,她們把我扔回乞丐窩。
那些肮臟的手又伸過來。
煙頭燙我後背,棍子捅我肚子。
身體一天天爛下去,我依舊什麼都想不起。
我捶打自己的頭,想把畫麵捶出來。
我想,要是誰能鑽進去看看就好了。
那天,幻想成真了,妻子把我從泥裏拖起來。
“阿遠,現在能把你腦子裏的東西挖出來。”
“但會非常痛。”
“你願意嗎?”
我咧開嘴,用力點頭。
我不怕痛。
隻怕遺忘真凶。
怕兒子在冰冷的土裏,永遠閉不上眼睛。
隻是我沒想到,提取記憶後,先害怕的卻是妻子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