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陽一口氣吊著,半天緩不過勁來。本來隻是家事,可扯上了太子,範公公又在旁邊“監工”,這棒子不打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盧氏在采靈的攙扶下趕了過來,手裏拿著幾本手抄經,恭敬地捧送到範公公麵前,“妾聽說皇上最近身體微恙,每日吃齋念佛抄寫經書,為皇上祈福。聽說範公公撥冗蒞臨,便吩咐小女送來經書。哪知小女馬虎,把經書落下,妾特地送來,還請公公見諒。”
“有心了。”範公公微笑著接過經書,瞥了眼還跪在地上的秦初雨,知道此事還需他幫著放把火才行,暗自腹黑這位嫡長女心思縝密,竟算計上他了,可偏偏他為了太子的麵子還不能拒絕,隻能佯裝隨意地說了句話,“大小姐為母送經書,也有心了。”
拋頭露麵之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範公公蓋棺定論,就算秦昭陽有心維護秦依依,也無能為力。至於轉贈太子禮物之事,範公公不說,他們也不敢問。
秦昭陽無奈地看著快要哭斷氣的柳氏和秦依依,揮揮手,道:“都傻站在那做什麼!還不拖出去打!”
秦初雨扶著盧氏,貼心地提醒道:“爹,五十下杖責怕是會出人命,妹妹體弱,萬萬經受不住的......”
秦昭陽本想隨便打個十個意思意思,被秦初雨點破後,不好下台,隻能咬咬牙,狠心說道:“不打不長記性!五十下,一棍都不許少!”
秦初雨一邊溫柔地請教範公公該如何給太子回禮,一邊豎著耳朵聽偏院傳來的淒慘叫聲。
起初,秦依依還鬼哭狼嚎地喊爹喊娘,慢慢地,聲音漸漸變弱,最後,隻聽到棍子打在臀部的啪啪聲,和柳氏哭暈前喊的一聲“我可憐的兒啊”。
五十棍打完,範公公也與秦初雨寒暄完,施施然地告辭離開。
秦昭陽哪裏還有心思再管她們,徑直去了偏院,手忙腳亂地給柳氏娘倆灌參湯敷藥膏,就怕她倆從此一命嗚呼,天人永隔。
秦依依被打後,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個月才下床活動。柳氏專心照顧秦依依,去萬佛廟的事也不了了之。秦初雨母女也因此得以安寧了一個多月。
期間,秦初雨打著要照顧母親的幌子,搬進了賞翠院,更換了院裏的所有下人,隻選了十個信得過的,在院子裏弄了小廚房,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安逸舒適,靜謐從容。
留香院裏,卻熱鬧許多。秦依依在秦昭陽和柳氏的貼心照顧下,盡管屁股脫了七、八層皮,還算是沒有留下後遺症。她正抱著柳氏的腰,又哭又鬧又撒嬌。
“娘!女兒就快要被爹打死了,嗚嗚嗚。娘,您一定要替女兒報仇!”
“依依別哭,娘早就想好了法子!你隻管等著看,娘一定不會放過她們兩母女!”
“娘,您想到什麼法子了?”
柳氏自知秦依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哪裏還敢再告訴她計劃。
“別問這麼多,你就在屋裏好好地養身子,太子妃的人選還沒定下來,你萬萬不可掉以輕心,讓那屋的搶去了風頭!”
柳氏安撫完秦依依後,走到屋外,緊了緊頸上的狐狸圍脖,喚來紫衣,“那邊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