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說:“大小姐把咱們的人都換了,外鬆內緊,根本進不去,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其他幾房也未曾送過吃食或是藥材?”
“都送過,可都石深大海,不知大小姐是怎麼處理的。”
“這丫頭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柳氏小聲嘀咕,“上回病了幾個月,本以為她一病不起,怎麼突然就好了,然後......”柳氏似是想到什麼,“上回你說的回魂針的事,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確實是奴婢從那屋裏聽來的,雖說聽得不算真切,但奴婢很肯定,大小姐會回魂針!”
“紫衣,你說那丫頭是不是給自己施了回魂針?”
紫衣眼珠子一轉,道:“奴婢打聽過,施針者每施一次回魂針,便會短命十年呢。”
“如果......她不得不施針五次,豈不是要少五十年的壽命?”柳氏眼珠子一轉,笑得陰險。
紫衣隻覺得脊椎骨內都涼嗖嗖的,整個人不寒而栗。
眨眼便是冬至,秦昭陽早早派人來,將冬至祭祖流程告知盧氏和秦初雨,要求她們隻要還有一口氣吊著就必須出席,並且參加族中的冬至酒席。
秦初雨思忖片刻,喚來采靈,“采靈,你跟我說說每年冬至祭祀的安排。”
采靈一口氣說了大半,“祠堂祭祀後,族中男子要全部上山掃墓,女眷則留在山下的別院裏休息。每年大夫人都是和其他五位姨娘在一起,吃食什麼的都是由族中長老們事先安排好的,本府的下人們隻負責端茶遞水這些的,不讓另外帶吃食去。”
“如此說來,我是不能時刻陪著娘了。”
“是的,小姐們是安排在另外一個院子裏的。”
“假如這個時候有人想在吃食裏動手腳,或是製造什麼意外,也是很容易的......”
采靈跟隨秦初雨多年,早已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盡管秦初雨重生後性格大變,可采靈還是猜出她的心思。“大小姐是擔心二姨娘會對大夫人不利?”
“若是在府中下手,柳氏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可如果在別處,人多事雜,難免有個紕漏,這個時候不下手,更待何時?”
“不如讓大夫人裝病不去冬至祭祀?”
“將娘獨自留在府裏,更不安全。可若我也不去,隻怕爹對娘會越發不滿。”
“這可怎麼辦......”
秦初雨思量許久,最終下了決心,“采靈,府中可有你信賴忠誠之人?”
“有!看守後院小門的六子是我同鄉,信得過!”
“勞煩他去趟太子府傳個話,就說我想見太子。”
冬至,秦府傾巢出動,浩浩蕩蕩坐了十幾輛馬車,來到了穀陽秦家祠堂。
冬至祭祀的流程亙古不變,複雜繁瑣,午時剛剛結束,眾人剛吃兩口飯,外麵就傳來陣陣馬蹄。不一會,就看見數十匹健壯黑馬簇擁著一輛明黃色馬車飛馳而來。
隻有當今聖上才能用明黃色馬車!
所有人慌忙跪下,馬蹄聲戛然而止,君凰羽從馬車裏施施然走出來,範公公宣讀聖旨後,他才緩緩脫下身上的黃色袍子,換上了常服。
君凰羽似笑非笑地瞥了眼跪在人群中的秦初雨,笑道:“從今日起,本宮便隻是秦府的一個賬房先生,各位就不必行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