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覺得他這話怪怪的,可又想不出哪裏不對,便隻是心不在焉地笑笑,並不理會。
君凰羽見狀,沉下臉,嚴肅地問她:“我送你的定情禮物,可還戴著?”
“嗯?”
“記住,永遠都不要摘下來!”
“為什麼?”
君凰羽忽而笑得痞痞的,滿臉不在乎的樣子,可聲音卻冷峻且不可置疑,“你若摘了,本公子便整日跟在你身旁,一刻不離開。你不介意,現在就可以摘了。”
“莫名其妙!”秦初雨被他的小題大做弄得差點沒繃住笑出聲,她拿起月銀便要離開。
“本公子在秦府待不了多久,你想做什麼,怕是要快些才行。”
“你能待久?”
“最多......三個月。”
秦初雨愣住,探究地盯著君凰羽看了半晌。
前世,三個月後在與高黎國的北部邊境發生戰爭,君凰羽披甲上陣,凱旋而歸,立下軍功,鞏固了太子之位。而她,在君子騫的猛烈追求之下,被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一世,君凰羽將在三個月後離開秦府,時間未免太巧合。難道他未卜先知了三個月後的戰事?亦或是他確實有過人之處,否則怎麼可能以命擋煞十年都平安無事。
秦初雨對他產生了深厚的興趣,她佇立在原處,美眸一動不動地緊盯著君凰羽。
可他神情自然,一張俊臉寫滿了玩世不恭和戲謔玩味,唯獨那對眼睛,如鷹般犀利狠決,如狼般孤傲寂寞,眸光微閃,透著看盡紅塵和豁達與睿智。
四目相對,並沒有驚濤駭浪,也沒有火花四濺,一切都很自然也很平靜。
秦初雨覺得自己多心了,便笑道:“三個月內,我必定將家務事處理幹淨!”
回到賞翠院後,秦初雨半歪在坑上,抱著暖爐想心事。晌午時分,屋外傳來陣陣嘈雜聲,原來是稀客秦昭陽來看盧氏了。
席間,秦昭陽對盧氏百般嗬護,萬般關懷。秦初雨直覺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果不其然,秦昭陽突然話鋒一轉,要給秦初雨說婆家了。
“承睿隻大初雨一歲,已經是一妻一妾了。你看看初雨,及笄時就該說婆家的,被太......羽公子耽擱了,你這個做娘的也不費點心,難不成要把初雨留在你身邊,成了老姑婆被別人笑話?”秦昭陽數落盧氏。
盧氏還未應答,秦初雨便搶先說了,“爹,這不怪娘,是初雨想多留在爹娘身邊盡孝。”
“話雖如此,可也不能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到底是我秦府的嫡長女,你若遲遲不嫁,後麵四個妹妹可如何是好。”
秦昭陽有一妻四妾,可男丁不旺,隻有二房柳氏生的秦承睿一子。
秦初雨是女孩中的老大,二妹是秦依依,三妹秦煙兒、四妹秦如馨和五妹秦思沐都是三房林氏所生。四房花氏無所出,但最是年輕美豔,剛進秦府不過兩年,依舊很得寵。
秦府家道中落,早是外強中幹。可秦昭陽好麵子,特別是一年前恰巧得知君凰羽的真實身份後,想著太子這個靠山可以鹹魚翻身,更加揮霍無度。
如今君凰羽境遇突變,日後能否東山再起還是個未知數,秦昭陽正躊躇不安,柳氏出了主意,秦昭陽覺得甚好,便選了今天這個黃道吉日來與盧氏說。
“族中有幾位年青才俊,冬至是我特地看了,覺得不錯。初雨若是嫁過去,也算是親上加親。”
“不知老爺說的是誰。”
“趙立德,我堂姑家的孫子。”
盧氏一聽,頓時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萬萬不可!老爺,那趙立德是出了名的浪蕩公子,還有隱疾,初雨嫁給他就是守活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