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陽勃然大怒,“你一婦道人家,都是從哪聽來的謠言!你整日藏在這院裏吃齋念佛,哪裏懂得男人養家糊口的艱辛!男人不出去應酬談生意,哪來的銀子養你們這些白吃白喝的婦人?人家趙立德年紀輕輕就管著五家酒樓,專門接待達官貴族,不逢場作戲,又如何接下趙家偌大的產業!”
“可是......可是妾聽說,他早已娶妻,還納了九個妾。初雨嫁過去,難道是要服低為妾?”
“做妾又怎麼了,你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妾!”
“妾也是為了秦家著想,若是讓別人知道秦家嫡女做了妾,老爺的臉麵往哪放啊。”
“嫡女又如何!你是正室,可你也沒給我秦氏延續香火!若不是柳氏處處替你說話為你著想,你以為你還能坐得穩這個正室的位置?”
秦初雨見秦昭陽越說越過分了,不動聲色地上前,一邊倒酒一邊勸道:“爹爹莫惱,娘也是一心替初雨著想,才頂撞了爹爹。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初雨一切都聽從爹爹的安排。”
秦昭陽怔了怔,問:“你當真願意?”
“二姨娘也是替初雨著想,替秦家著想。初雨身為嫡長女,理應為秦家出份力的。”
“好!還是你懂事,比你娘明事理!”秦昭陽頓時神清氣爽,哈哈大笑,“你娘身體不好,你就留在賞翠院多陪陪她。婚事就交給你二姨娘去辦,她素來疼你,定會為你操辦得妥妥貼貼!”
秦昭陽笑嗬嗬地離開了賞翠院,秦初雨安撫好六神無主的盧氏後,喚來采靈,“你去賬房一趟,就說這個月的月銀少算了二兩,叫他核算好之後送來。”
不過半個時辰,君凰羽就出現在秦初雨麵前,了解完來龍去脈之後,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鹵鴨舌,無奈又寵溺地說道:“早知今日,那天就不該心慈手軟。”
“你又豈知,我那日的慈悲不過是為了顧全大局,也是給自己留了個退路。”秦初雨拿出一塊絲帕遞給他,“這是我替她整理衣裳時悄悄留下的,現在能用上了。”
“殺手鐧都使出來了,日後你又如何是好?”
“這個問題,應該是她們操心才對。”
君凰羽聽完她的計劃後,忽然問她:“如若沒有我相助,你又會如何?”
秦初雨的眸子莫名地蒙上一層霧氣,她垂下頭,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她強行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沉默以對。
前世你因我受罪,今世我定要全部還給你。君凰羽,再給我點時間,等我處理好家事,定要助你成就你的偉業!”
第二日,趙家便派媒人來說親。
原本納妾並不需要太多的程序,更不必請媒人說親,隻因秦、趙兩家都是大戶人家,秦昭陽又一心想從趙家多摳些財禮,故有意刁難,抬高身價。
這正中秦初雨的下懷。
親事看得順利,實則雷聲大雨點小,一直都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這日,秦初雨向秦昭陽請示,說是要添著首飾準備嫁妝。秦依依她們聽見了,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吵鬧著要陪秦初雨一同進城采購。
秦昭陽不得不應允,三房妾室帶著四個女兒,跟著秦初雨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地往紫金城去。
吃飯時,秦初雨特地挑了趙家的望江樓。直上二樓雅室,推窗閉門,各位女眷才取下麵紗,喝茶聊天,攀比各自買來的物品,好不熱鬧。
這時,窗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女子,好麵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