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歌點點頭:“雲歌明白。”
紀平期又是喝了杯茶,又問:“我也知曉宴席結束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他刻意的看著紀雲歌臉上還未褪去的巴掌印,這才從懷中取出一瓶膏藥來,“化瘀消腫效果極好,明日便是不會再看見。”
“多謝四叔。”
“可曾後悔回來這個家?”紀平期突兀間這般問道。
她有後悔過。
若是一直生活在太白山的話,她興許不會有前世這等悲慘。
“不管你有沒有後悔,這終歸都是四叔的錯。”
聽到紀平期說的話,紀雲歌匪夷所思的看著他,“這事怎麼會怪四叔呢,回來是雲歌自願的。”
“發現當年你和紀清蓉抱錯的事情,是四叔。”
紀雲歌聞言,麵露震驚。此事祖父從未與她表明過,甚至前世都沒有。
“也多虧了一位故友,說是有個與小妹長得很是相似的人。我便是好奇去看看,就在太白山發現了你。當時你並未知曉我去過太白山。”
“回來之後,我本以為這件事情隻是個巧合時,卻又意外的發現你的養父母與大嫂當時有過交集,再三調查之後,確定你和紀清蓉是抱錯之後,我才將此事告訴了你祖父。當時你祖父可是瞞著所有人,帶著幾個人去了太白山找你。”紀平期簡單的解釋。
紀雲歌想起當日祖父找到自己的時候那個樣子。
難怪她一直好奇祖父是如何發現自己的,畢竟太白山離著燕京遙遠得很。
原來是四叔的功勞。
“本來想著你回來,是件高興的事情。卻沒想到大嫂如此對你,雲歌,這件事情是四叔的錯,今後在府上有委屈便和四叔說,四叔都會幫著你。不可自己委屈了自己,知道嗎?”
“是雲歌該謝謝四叔,否則又怎麼會有現在的雲歌。”紀雲歌說著就起身,直接跪下。
紀平期當即就扶住了她,“在我麵前不需要這些什麼大禮。”
他將紀雲歌扶起來,“再這樣的話,四叔可是要生氣了。今後便是不來你的芙蓉苑。”
“雲歌知道了。”
二人相視又是一笑,紛紛坐下。
紀雲歌沒想到自己和四叔之間是如此的緣分,她記得在前世的時候四叔就一直未娶妻,可下場並沒有太好。當然也是拜紀清蓉所賜。
她總歸是要將紀清蓉送回原來的位置,讓她沒有機會害人。
將內心的想法藏在心底,紀雲歌和紀平期好似打開了隔閡,二人就開始暢談。不知不覺之中,紀平期意外的發現,這小侄女竟然和自己有許多的愛好相似之處,和她暢談,別提多高興。
紀平期唯有遊曆的時候才顯得精神,如今和紀雲歌聊天,反而讓他又興致起來。
“早聞太微道長是位道行深的高人,沒想到雲歌你在道觀才五年,竟然就有如此大的長進。”紀平期讚不絕口。
“師傅的本事,雲歌連十分之一都未曾學到。”
“當時四叔去的時候,你似乎還有四個師兄。”
“正是。”
“你四個師兄各個人龍中鳳,前途不可限量。”紀平期笑著看向紀雲歌,好奇的問,“回來那麼久,可是想念他們?”
紀雲歌點點頭,自然想念。
前世的時候從被接回來到死的時候,她都和四位師兄沒有了聯係,說起來當時都不知道四位師兄後來如何。
她當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今生,她一定會好好珍惜。
“今後若是有機會,四叔帶你回太白山看看。”
“謝四叔。”
......
春暉院,
朱氏還在想著法子該如何救紀清蓉,她方才特地去了祠堂,雖然看不見紀清蓉,可聽著孩子的聲音時,她的心都是揪著疼。
而聽到馬嬤嬤帶回來的消息時,朱氏整個臉色都不好看了。
“你確定紀雲歌和四弟一直在暢談?”
“千真萬確,雲歌小姐看起來並不像生病的樣子。”馬嬤嬤點頭。
“所以她是在給我裝病?”
朱氏眼底冒著火!一怒之下就將手中的茶杯給摔了,“我還真的以為她生病,便是不去打攪!她竟然是在框我!我本來想著到底是自己親生的,若是她幫忙將蓉兒救出來的話,我可以好好培養她!她真真是被那商戶賤婦給教的壞到了骨子裏去!”
“夫人息怒,興許是四老爺有事找雲歌小姐,而雲歌小姐不能不見呢?”馬嬤嬤安撫著。
“你覺得我會信嗎?”
“夫人,你莫不是忘記了,當初知道清蓉小姐和雲歌小姐被抱錯的事情,是四老爺調查出來的。”
說起這個,朱氏對紀平期的怨恨更是濃烈。
是啊,這一切都是紀平期的錯,若是沒有他多管閑事,就不會有像今日這般多的麻煩事。
“自己不肯娶妻,卻又見不得別人好!”朱氏氣得頭疼欲裂,麵色都白了些。
“夫人,你可別氣壞了身子,想想清蓉小姐,她還等著你救呢。”
“扶我休息。”朱氏緩過勁兒來,疲憊的說。
馬嬤嬤立馬將她扶著躺下床。
將近傍晚,本是喝醉的紀老太爺總算是醒過來了。陳管家就將白天發生的事情與他交代了下。
本是喝茶的紀老太爺頓時情緒就上來,“怎麼到現在才說?”
“是小姐特地囑咐,本是不讓老奴說。老奴現在也是瞞著小姐與老太爺交代呢。”
“你是我的人,我本就與你說過,關於歌兒的事情,必須要及時與我說!若是她受了委屈,豈不是就得自己吞著!”
紀老太爺將茶杯放下,麵色還是陰沉,“這齊夫人倒是能耐的很!還有這燕王妃是什麼個意思!還有那芙蓉苑的奴才又是怎麼回事?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去,將我準備的人都叫過來,我有話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