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迷糊中,燕司琪隻覺得手腕處像是被割開了般,疼的鑽心。
“別裝死,今天你若是拿不來解藥,我絕不會娶你!”
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意識回籠,燕司琪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腕處。
那裏被一隻手抓著,指縫間全是血跡。
瞬間,燕司琪腦袋炸開了,全身汗毛立起。
我啥時候割的腕?
“鬆手!”
她驚慌的用另隻手去拯救自己的手腕,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玩意兒流多了會死人的!
她還不想死!
她還沒結婚,大好的小哥哥等著她禍害呢!
聽到這汙言穢語,許發雲臉色又陰鬱了幾分,手上力度不減反增:“解藥!”
“解你個魚擺擺!快鬆手!”
燕司琪疼的受不住,直接俯身,張嘴狠狠咬住那人的胳膊上。
就在她以為嘴下這變態會忍著痛耗死她的時候,手腕被鬆開了。她連忙把手臂縮回懷裏護起來,警惕的盯著身邊的人:“你腦子瓦特了?你這叫謀殺懂不懂,要償......”
話沒說完,便愣住了。
眼前的男子,一身古代紅色喜袍,俊朗的臉上滿是煞氣。
燕司琪大腦有些卡機,這......啥情況?
“公主您沒事吧!”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娘快步走來。
“你在這裝什麼好人,滾一邊去。”
未知的情況,讓燕司琪有些心慌,根本無法克製內心的暴躁。
更何況,她餘光看到這女孩兒是從她身後走過來的。
也就是說,方才她被欺負的時候,這個女孩兒一直在房間裏,卻沒有阻止!
她自己把危險解決了,這貨兒出來賣乖了,當她是傻白甜糊弄呢?
“公主息怒,繽兒知錯了。”
繽兒心裏一驚,噗通跪了下去。
燕司琪皺眉,這名字,這場景有點熟悉啊......等等!
成親?
解藥?
燕司琪猛地瞪圓了眼睛,氣沉丹田:“我!天!”
“你是許發雲?”
她看向眼前的男子問道。
這場景,可不就是她睡前看的那本狗血小說!
小說中有個角色名字跟她的一樣,也叫燕司琪。
不過,那是個惡毒女配。
書裏的燕司琪是北燕皇族唯一的公主,皇族的團寵,因此被教養的囂張跋扈。
十六歲那年,燕司琪喜歡上金榜題名的狀元,也就是男主許發雲。
為了得到許發雲,她強行嫁了過去,之後又被奸人慫恿著要殺了許發雲心裏的白月光。最後的結局是被許發雲挖眼割鼻飲啞藥,充作軍姬,被人活活淩辱至死。
當然,如果劇情僅僅是這樣的話,燕司琪的結局確實解氣。
可問題是,許發雲的真實身份其實南詔皇族嫡次子,他自幼被安排進北燕國生活,目的就是為了竊取北燕國。
而他行動的第一件事,就是引誘燕司琪,讓燕司琪愛上他,借此進入皇室,從而一步步奪的權勢。
所以許發雲雖然是男主,卻也是一個大寫的渣男!
而大概是原作者覺得男主人設太崩了,小說結局讓異姓侯出手滅了男主,成為北燕新皇帝。
“你又想作什麼幺蛾子,燕司琪,別以為裝失憶就能蒙混過去!今天必須把解藥拿出來,否則我就是死,也不會娶你的!”
許發雲眼神泛著冷意,扯著嘴角譏諷道。
燕司琪掃了眼周遭的紅色喜布,更加確定內心的想法。
她這是穿到與男主許發雲在成親當天。
原本皇帝是不答應這樁婚事的,但架不住原主割腕威脅,隻好親自賜婚。本是希望帝王賜婚這份榮耀,能讓許發雲善待原主。
可許發雲壓根不在意賜婚。
尤其是成親前,他的白月光劉婉兒突然中毒。
他堅定的認為是原主給劉婉兒下的毒,在成親當天,以不成親要挾公主女配,讓她去找皇帝拿解藥。
人渣!
“那你就死吧。”
燕司琪譏諷的扯了下嘴角。
“公......公主,您莫要說笑了,駙馬可是您心愛之人。”
繽兒一愣,連忙上前勸說。
“就你知道的多。”
燕司琪涼涼的掃了她一眼。
許發雲的確是原主心中摯愛,否則,也不可能為了這樁婚事割腕。
更不可能容忍,新郎官在成婚當天,傷害她為別的女子求藥,她還捏著鼻子認了,親自去皇宮取解藥!
男主人渣,女配奇葩,丫鬟也是小綠茶!
這設定,絕了。
但她不是原主,不想做被人利用的蠢貨,更不會嫁給許發雲這種渣狗。
“奴婢服侍公主,自然要事事為公主考慮。”
繽兒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總覺得眼前的燕司琪有點陌生,一時有些拿捏不準她的想法。
“方才許發雲傷害我的時候,怎不見你出來阻攔?”
燕司琪挑眉,好笑的打量著繽兒:“你就是這樣忠心的嗎?”
這小綠茶雖然是個丫鬟,但身受原主寵愛,在吃穿用度上,比一般的官家女還要好上幾分。
可她卻惦記著想做公主的陪嫁。
自古公主出嫁,幾乎都是和親。而跟過去的陪嫁丫鬟,縱然再不濟,也能借著公主內侍的身份混個嬪妾。
然而燕司琪愛上許發雲,要尚駙馬,她的美夢落了空,便開始記恨公主。
在原主跟許發雲中間挑撥是非,導致許發雲對原主恨之入骨!
而後無意間得知許發雲有竊國之心,更是一心一意幫助他竊國。
最終踩著原主屍骨,成了許發雲的枕邊人。
“事出突然,奴婢......”
繽兒沒想到燕司琪會拿這個說事,神色慌張,好半晌才開口說道:“奴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請公主恕罪!”
真不愧長了張嘴!
“反應這麼遲鈍,我留著你也沒什麼用。”
燕司琪冷笑:“來人啊,繽兒不能護主,交由慎刑司管教。”
“燕司琪,對自己的貼身丫鬟都能如此刻薄,你還真是心如蛇蠍!”
許發雲譏諷的看著她。
“你又好到哪兒去?”
燕司琪揚了下滿是血跡的手腕,冷嗤一聲。
不分青紅皂白傷害她也就算了,還挑她受了傷的地方下手,這種男人已經不是心狠了,是無恥!
“多說無益,給我解藥!”
許發雲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想到還在受苦的婉兒,便覺得他沒有錯:“否則婉兒死了,我絕不獨活!你想嫁我,燕司琪,唯有冥婚!”
“冥婚大可不必。”
燕司琪翻了翻白眼:“你想死,我卻可以成全你。來啊,許發雲行刺公主,拖出去砍了!”
一天天的,不是拿不成親要挾,就是拿性命做賭,真把自己當盤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