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喬寒煙發現時,明晃晃的刀尖已抵近女兒後背,失聲驚呼,本能的伸手去擋。
蕭凡比她速度快,一把扣住黃書朗手腕。
哢嚓!
黃書朗腕骨被捏斷,水果刀掉地,蕭凡手背順勢掃出,正抽在黃書朗麵門上,鼻血橫流,仰麵摔倒。
“你…你是誰?敢不敢報上名字?”
黃書朗都快變成死豬,還想著報複,蕭凡自是不懼。
“你聽好,我是喬寒煙的男人——蕭凡!”
“三山商會,不會放過你!”黃書朗憑著最後一絲意識,宛如烏龜朝門口爬去。
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黃先生,你怎麼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近視鏡的中年女醫生,風風火火帶人趕到。
“呂主任,我被那小子打傷,別讓他走了。”黃書朗眼皮沉重,有氣無力,隨時都能昏睡過去。
呂主任望向蕭凡,喝道:“敢在精神病院打人,信不信把你變成精神病?”
看到這個女人,喬寒煙情緒無比激動,怒道:“你身為醫生,沒有醫德,與黃書朗狼狽為奸,把我當成精神病人收治,其心可誅!”
呂主任冷笑道:“在這裏,我就是權威,說你有病,你就是精神病!”
“你......?”
氣得喬寒煙渾身顫抖,說不出話。
蕭凡走上前去。
凡是參與者,一個都跑不掉。
呂主任伸手接過一支注射器,裏麵盛滿紅色藥水,至於什麼藥,不得而知。
呂主任眼神輕蔑,冷笑道:“摁著他,我給他打一針!”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踏步而出。
砰砰。
來不及哼出聲,被蕭凡兩下打暈。
呂主任先是一愣,旋即轉身就跑。
然而,肩膀上好像壓著一座大山,寸步難移。
“你要幹嗎?放開我!” 呂主任大叫道。
蕭凡一把搶過注射器,在舌尖上滴了一滴,發現竟是一種違禁興奮劑,注射之後容易興奮和產生幻覺。
當然,因在監獄裏奇遇,蕭凡僅是嘗一下就能辨別出來。
蕭凡直接刺入她的頸部,狠狠推注進去。
“救命啊!”
遇到比自己還狠的魔鬼,呂主任驚慌失措往外跑,其他人瞬間跑沒影。
蕭凡剛從牢裏出來,要是傷到人還被抓到了,二次進去,可是重刑!
此地不宜久留。
喬寒煙抱著女兒,剛邁出一步,朝前趴去,眼看玥兒先著地,一條人影閃過,墊在母女倆身下。
“爸爸,壓疼你沒?”
玥兒伸出小手,摸著蕭凡的臉。
“不疼。”蕭凡燦然笑道。
從門口到這兒,足足三四米遠,他是怎麼做到的?
喬寒煙暗自吃驚。
由於喬寒煙被捆的時間長,血流不暢,腿腳麻木,一時間走不成路,蕭凡示意背她。
生怕黃書朗叫人來,遲疑幾秒,喬寒煙輕咬嘴唇,趴到他背上。
蕭凡肩膀結實寬厚,給人一種安全感。
隨後,蕭凡抱起女兒,背著喬寒煙,雄糾糾氣昂昂往外闖。
院子裏,那個呂主任搖頭晃腦,抱著健身器材,像是在跳鋼 管舞,幾個人拉都拉不住。
自作自受,蕭凡就沒停下。
他有很多疑惑,需要問喬寒煙,但現在不是時候。
“回哪?”
坐進出租車裏,蕭凡問道。
“去你家。”喬寒煙應道。
她弟妹那樣子,的確沒法回。
沒有第一時間回去看望養母,蕭凡感到愧疚。
六年了,手術是否成功?身體恢複得怎樣?
蕭凡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她身邊。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事,交流不多。
隻有玥兒,依偎在蕭凡懷裏,偷偷打量他。
即將開發的城中村,出租車停在一處破舊的獨院前,大門上的油漆都已脫落,經過歲月摧殘,鏽跡斑斑。
這裏就是蕭凡生活十幾年的地方,牆頭上長滿青草,是那麼淒涼。
“奶奶家。”
玥兒率先下車,歡快的跑進院裏。
“你們來過?”連奶奶都認了,蕭凡很感動,是喬寒煙教育有方。
喬寒煙回道:“你替我弟弟坐牢,家裏就剩她自己,一有空我都帶玥兒來,阿姨挺喜歡她。”
望著喬寒煙,蕭凡想說些感激話,卻又不知說什麼。
步入院裏,滿眼皆是花草,猶如到了荒郊野外。
兩層紅磚小樓,破舊不堪,牆磚都掉了。
堂屋門緊閉,不像有人。
“奶奶?”玥兒扒著門縫朝裏喊。
“估計在店裏,阿姨動過手術,身體很不好,我勸她把店轉出去,就是舍不得。”
蕭凡自是知道什麼店,在他十幾歲那年,養母開了家螺螄粉店,靠著微薄收入,將他撫養大。
一家三口朝前麵街道行去。
遠遠的看見螺螄粉招牌,門口聚著幾個人。
突然,桌子、椅子、鍋碗瓢盆飛出門外,湯汁飛濺,一夥人還罵罵咧咧。
“有人鬧事。”喬寒煙一路小跑。
蕭凡眼角直跳,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所有黴運都湊到一起。
“不能砸啊,求求你們了。”
從店裏跑出一個中年女人,衝幾人不停的作揖,苦苦哀求。
不知被誰踢了下,撲通跪地。
那些人哄堂大笑,仍沒收手。
其中一個白頭發男子,踩著椅子,去拆招牌。
中年女人爬起要阻止,卻又被人絆倒。
“你們是什麼人?”喬寒煙嬌聲喝斥。
“媽——”
一聲冰寒刺骨的低吼,眼淚劃過蕭凡的臉龐。
殘影劃過,幾個呼吸間,已掠到近前,飛起一腳,將正在拆招牌的白毛男,踢飛出去。
“這小子誰啊?揍他!”
蕭凡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捂住她的眼,邊腿狂掃,均是擊中腦袋,跟下餃子似的,全部撂翻。
“媽,兒子回來晚了!”放下女兒,蕭凡跪在母親柳半香麵前。
“凡......凡兒?還以為你不在了,我去監獄多趟,怎麼見不到你啊!”
柳半香伸出顫抖雙手,輕撫著兒子臉頰,淚如雨下。
“對不起,孩兒不孝!讓你擔心了!”蕭凡連磕三個響頭,咚咚作響。
“奶奶。”可能受到蕭凡的影響,玥兒哭著撲進奶奶懷裏。
喬寒煙雙目泛紅,都是因為弟弟,以致拆開母子倆。
在二人攙扶下,柳半香站起。
蕭凡掃視一眼,問道:“他們為什麼砸店?”
柳半香一聲長歎,娓娓道來。
原來,有人看中她的螺螄粉配方,派白毛男來購買,而且隻給一萬塊,被她果斷拒絕。
最近一周,天天派人來鬧事,今天更是喪心病狂的砸店。
蕭凡目光冷寒,看著這夥社會混混。
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欺負他狼帥的母親。
蕭凡冷聲喝道:“剛才是誰對我媽動了手?立即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