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會去的。”夜寒城以為她是來求情的。
他本也沒打算不去。
月靈朧忙收回了目光,深吸一口氣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夜寒城眸光一冷。
“你還想幹什麼?”這傻子得寸進尺?
月靈朧盡量平複心情,露出一抹癡傻地笑,雙手搖著他的手腕,“哥哥,你真好。”
她在為他把脈。
而脈象的結果,令月靈朧的心一瞬間沉到了穀底。
夜寒城中毒了!
並且中的也是七日絕!
從脈象上看,他中毒的時間和蕭霽清是同一天,都是他們洞房花燭夜的那一晚。
難怪那晚他在書房中調息了那麼久,原來不是在處理傷口,而是在運功逼毒。
這兩人中的是同樣的毒,到底是誰在暗中下的黑手?
夜寒城看到她握著自己的手腕發呆,等了片刻也沒見她又有話說,便立刻把手抽出來,轉身就走。
“哥哥,哥哥......”月靈朧提著裙擺在他身後追。
但是夜寒城腳步很快,她根本追不上。
“什麼人嘛!”月靈朧氣得一跺腳,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不過這小子的武功真不是蓋的,他僅僅憑借自己的內力驅毒,毒竟然就已經被他驅除了七成。
可剩下的三成也是會要人命的,不過是七日和十日的區別罷了。
從如今的脈象上看,他最多還有十日可活。
月靈朧向寢房內看了一眼,思量片刻還是轉身走了,沒有去向蕭霽清打探。
這件事情撲朔迷離的程度,絕不是遭到暗算的蕭霽清可以參透的。
一夜輾轉反側,次日一早,備好的馬車就已經等在了妙景園外。
月靈朧梳洗完畢吃完早飯,剛好夜寒城也來到了馬車外。
他今天的臉色比昨天好了很多,應該是昨晚自己運功逼毒之故。
夜寒城看了她一眼,便先行上了馬車。
月靈朧扯了扯自己身上淡粉色的羅裙,說實話她挺喜歡這身打扮的。
古代的衣服就是顯腰身,尤其是這種輕薄的質地,穿起來像是晚禮服一樣。
可是沒有人欣賞。
月靈朧沒有看到,坐在馬車裏的夜寒城眸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這個小傻子長得真是靈動可人,說不出哪裏漂亮,但就是很招人疼。
原本他還挺煩她的,但相處之後,他就沒辦法討厭起來了。
“哥哥,你今天會陪我在家裏玩一整天嗎?”爬上馬車,月靈朧問。
“未時後本王有事。”夜寒城語氣耐心。
“哦。”月靈朧乖乖地在他身旁坐著,小手聽話地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十分規矩。
想到夜寒城有可能十天之後就會死,她心裏就莫名地難受。
“哥哥,典籍閣為什麼要關起來?我想去看書。”下車之前,月靈朧問。
昨晚她想要去典籍閣找解毒之法,可卻發現典籍閣外已經防守森嚴了。
“有人偷書。”夜寒城一直閉目養神。
“籲......”車夫勒停了馬,“殿下,到了。”
夜寒城掀開車簾下車,月靈朧緊跟著走出去,不由得看向他步入侯府大門的背影。
他今天依舊穿著一身玄黑色蟒袍,寬肩窄腰、氣宇軒昂。
馬車裏還殘留著他身上霜雪的清香。
經過這幾天近距離的觀察,她可以很肯定,夜寒城就是那晚她在紅坊客棧中看到的半遮麵的神秘大帥哥。
那個就連背影都能讓她的小心臟顫上三顫的人。
咳,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人太神秘了。
在淳心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月靈朧追上了夜寒城,主動挽上了他的手臂,“嘿嘿,哥哥,我娘說,夫妻之間是要這樣的。”
月懷憫和家裏的幾個叔嬸宗親、還有兩個侯府侍妾,一定已經早等在正廳裏了,就等著看她隻身回家的笑話呢。
今天是幫助母親在侯府立威的重要日子,她不能給母親丟臉。
夜寒城沒有拒絕,帶著她往正廳走。
看到夜寒城出現,頓時所有人的臉上都變了神色。
大驚之後,月懷憫先起身,“微臣參見殿下。”
其餘宗親也都隨著月懷憫一起拜見。
夜寒城隻是點點頭,示意他們落座。
場麵可以說是相當尷尬了。
今天的回門儀式是崔麗蓉準備的,為了羞辱月靈朧,她連個椅子都沒給她留,連帶著此時夜寒城也沒地方坐。
意識到這一點,月懷憫忙起身:“殿下、王妃娘娘,請上座。”
“嶽父嶽母之位,本王怎好僭越?”夜寒城眸光冰冷地看了一眼廳內,便落在月靈朧身上,“你不是說要取點小玩具?”
夜寒城向她略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