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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屍人:葬龍撈屍人:葬龍
陳十三

第二十章 敲擊聲

這時候我方才發現,自己的右手通著半截手臂高高腫起,同張馳的臉一模一樣。

我心頭大驚,回轉手電照向手臂,在光線的照射下,隻見那腫起來的手掌比之前大了一圈,一根根手指跟小棒槌似的。整個皮膚發黑發亮,隱隱感覺,那皮膚之下,有什麼細小的東西在來回穿梭。

最可怕的是,雖然手臂腫成這樣,但是我卻沒有一點知覺,用手摸上去,隻是感覺微微發燙。

而皮膚下那遊走的東西,如生命體一般,被手指一碰觸皮膚,立馬飛快的躲開。

我愕然莫名,看了張馳一眼,張馳也是一臉驚異,抓著我問道:“我的臉怎麼了?我的臉也成這樣子了?”

我看他神色激動,卻也隻好點了點頭。

張馳帶著哭腔說道:“你大爺的,老子這可是靠臉吃飯的,以後出去可怎麼見人啊。”

我看了看張馳與我的手臂腫得如出一轍的臉,說道:“咱們怎麼見人的事,先放一放,等出去再說吧。”

張馳的情緒根本穩定不下來,說道:“這地方太邪門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吧,夏老六的死活咱不管了,咱們就等在他的船上,隻要他還要,就一定會回去的。你說是不是,十三,你說句話呀。”

我怒道:“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不想回去?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說回去就能回去的嗎?”

張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說道:“十三,我們不會死在這裏吧?”

我說道:“你能不能想點好事兒?我就告訴你,就算老子死在這兒,也要把這鬼船給他一把火燒了,省得它在這兒禍害別人!”

聽了這話,張馳怔了怔,而後向我伸出一個大拇指,說道:“哥們,你真他媽硬!”

此時的張馳半張臉跟黑鍋底一般,臉蛋腫得垂了下來,但饒是如此,他還是恍然不覺。

我知道這一定是剛剛那個藤壺炸開的汁水中,可能是有劇毒。被它沾染到皮膚,方才成為這個樣子。

目前還不知道這種東西致不致命,雖然不痛不癢,但是看起來觸目驚心。

當下說道:“放心吧,這東西看起來厲害,但是並沒有什麼感覺。我覺得它並不致命,海裏有很多東西帶著毒素,有的毒素很猛,可以說是見血封喉,你看河豚,什麼叫拚死吃河豚?因為那種東西帶著劇毒,肉質卻很鮮美,死在它身上的人,數都數不過來,但是世人還是擋不住美味的誘惑。不過還有一些毒素,不是很厲害,隻會讓人不舒服,人體自身的免疫力經過一段時間,就會自行把那些毒素清除。所以,你也別太擔心,一天天死啊活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一聽我這麼說,張馳臉上的神情這才好看了一些。

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是沒底。我這麼說,純粹是為了安慰他。因為剛剛看他的情景,精神狀態已然到了崩潰的邊緣。

說起來誰遇到這種事情,都好不到哪裏去。如果一個人把生死看淡,那就是聖人。張馳這個人平時還算是比較硬氣生猛,從他之前非要我跟他一起回到這艘大船上,就能看出這一點。但是到了生死關頭,還是亂了分寸。

我見他平穩了情緒,當下說道:“咱們現在繼續往前走,留意著兩邊的情況,看看到底有沒有出口。隻要能出去,一切都好說。”

張馳現在早就把金子的事忘得一幹二淨,活著出去,比什麼都重要。

當下他點了點頭,肥大的左臉抖了一抖。

兩個人順著通道繼續向前,對於牆壁上的藤壺,我和張馳知道了厲害,都不敢再碰觸,有時候在行走間離得近了,就遠遠躲開,生怕把上麵的黏液沾在身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頭頂傳來一陣異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上麵一掠而過,帶著一陣風聲。

我神經一緊,向張馳說道:“聽到了麼?”

張馳回應有點遲鈍:“聽到什麼。”

聽了這話,我不由一怔。

不過看著張馳茫然的臉色,我不禁感覺自己剛剛是因為太過緊張而產生的錯覺,當下說道:“沒什麼。”

此時我們前行的速度大大降低,每走幾步,就仔細查看兩方的木壁,找尋出口的痕跡。但是找了好久,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張馳抱怨道:“這他大爺的也是邪了門了,怎麼連我們剛剛進來的入口出不見了?”

我也感覺很是奇怪,感覺這個通道仿佛一個無首無尾的怪圈,我和張馳就像兩隻老鼠一樣,順著這怪圈一直轉,努力找尋著出去的道路。

張馳這時候發話了:“十三,我覺得咱們這麼下去不行,我們的體力早晚有消耗幹淨的時候,我們就這麼走下去,不餓死也會累死。”

他的話有道理,長時間的行走,我已經感覺到有點體力不支。但是眼下,我實在也想不出來,除了這樣找尋,還有其他的辦法。

張馳把手裏的菜刀又拿了出來,腫脹的臉令他看起來有點猙獰,他說道:“不然咱們把這牆壁的破吧!我看了,這隻是一些木頭,應該很容易砸穿!”

我看了看他手裏的刀,說道:“就用這個?”

張馳說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咱倆就賭一賭,能把這木牆砸穿,就說明咱哥兒倆命不該絕。如果不行,那咱們也別想別的了,安安靜靜等死就行了。”

聽到這兒,我想了想,這的確也是一個辦法。

現在我們走是走不出去的,而建造船體的隔板並不像船的外殼,用於對抗強大的水流而使用非常粗大的木料,製成厚重的船體。而船內部的隔板在我印象裏,隻是薄薄的一層,沒不會有多麼厚重。

那船體中間的隔板隻是作為隔擋之用,沒有承重的作用,沒有必要用太大的木料,而粗大的木料反而會加重船的重量。

因此,如果我們從這裏把隔板砸開,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兒,我點了點頭。

張馳見狀,伸手把外套脫了下來,說道:“你離遠點,看我的!”

說完,他把衣服往麵前的木壁上一蓋,將表麵上附著的藤壺一起蓋住,而後另一隻手拿起菜刀一下一下拍在衣服上。

隻聽“啪啪”連聲,衣服下的藤壺盡數被張馳拍碎,帶著濃烈氣味的汁液全濺在衣服上,看起來惡心不已。

張馳發了狠,拍打了完又換了一塊地方,那些被拍碎的藤壺在木壁上收縮蠕動,發出一陣陣“滋滋”的聲音。

“啪啪啪啪......”

張馳拍擊木壁的聲音,在幽暗封閉的通道裏,遠遠傳了開去,而那蠕動聲也越來越大,仿佛無數細微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聽得人心裏發毛。

張馳將木壁上了藤壺拍碎,而後把衣服一把丟到地上,說道:“這就行了,大活人帶能讓尿給憋死!”

說完,搶起菜刀,一刀就砍在木壁上。

“篤!”

那菜刀不是斧頭,一刀下去,被潮濕的木頭夾住刀刃,居然拔不出來。我一看,走過去與他合力,把刀從木頭裏拔了出來,沒有想到的是,從木頭之中,居然流出一種不知名的液體。

我重新拿起手電,用手電光一照,心裏一下涼了半截。

被砍的那處木壁上,居然流出暗紅色的東西,看起來居然像是鮮血。

張馳一看大驚失色,“啪”一聲,菜刀脫手掉在地上,指著那木壁叫道:“血!血!血!”

我走過去,一把將他拉到一邊。

與此同時,我明顯感覺到腳下船體的顫動,並伴隨著一種低悶的轟鳴聲,仿佛這條船是一個沉睡的生命體,而張馳剛剛那一刀,像是把這個生命體整體喚醒了一般。

牆體上的藤壺與此同時,藍光大盛,整個狹長的通道都被照亮,此時我也看到身處的通道,一直延伸向遠方,卻看不到盡頭。

整個通道的顫動越來越劇動,轟鳴聲從低沉到強烈,到最後震得耳朵嗡嗡作響。

“噗!”

一顆藤壺在張馳身邊炸開,從其體內噴出的藍色黏液射出老遠。黏液噴射之後,那顆藤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縮成一團。

這把張馳嚇了一跳,趕緊跳開。

緊接著,身邊“噗噗”聲此起彼伏,整個通道木壁上的藤壺紛紛噴出藍色的汁液,一時間,身周的空氣臭不可聞,竟然熏得我幾乎眩暈。

我和張馳都知道那汁液的厲害,剛剛沾在身上那隻是幾滴,如果所有藤壺全部炸烈開來,如果沾到全身,估計神仙也救不了。

想到這兒,我不由魂飛天外,緊張地想著對策。

但是那些藤壺就像是被人設定限的一樣,一片一片一起炸開,將體內的汁液一起奔發出來,根本就沒有地方閃避。

轉眼見我身周的藤壺亮起了藍光,我知道,下一刻它們就會齊聲噴射毒汁,想到這兒,我六神無主,現在的情況,除了閉眼等死,沒有其他辦法。

一想到自己死後全身黑腫,像一頭海魚一樣,全身發毛。

張馳臉上腫脹,但是恐懼的情緒卻從眼睛裏流露出來,伴隨著恐懼一起迸發出來的,還有深深的絕望。

隻聽張馳大叫道:“十三,今天咱哥兒倆算是要折在這裏了。大爺的,老子跟你做兄弟沒有做夠,下輩子老子還會找你!”

聽了這話,我實在感動不起來。

現在是什麼情況,性命攸關,這家夥還有閑心說這些。

耳聽震鳴聲越來越大,眼前的藤壺的光芒越來越亮,我幾乎看到其中一隻藤壺將頂部似眼睛一樣的東西張開,從裏邊滴出藍色的液體。

完蛋了!

我不由萬念俱灰。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敲擊聲。

我精神一震,當時根本來不及細想什麼,拉起張馳就衝著那敲擊聲發出的方向奔去。

身後“噗噗”聲不絕於耳,我們之前所在的位置,就在這瞬間就被那惡心的汁液噴射得滿牆都是。

我拉著張馳,不管腳下汁液,連滾帶爬地向前狂奔。

“咚咚咚......”

那敲擊聲再次響了起來,此時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心頭一片空明,感覺自己的耳覺萬分敏銳。我清楚地分辨出,那敲擊的聲音,就是來自於我們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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