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簫接過信封打開,上麵清楚記錄著趙姨娘讓他下毒,然後又給傅景鑠下毒的事情經過。
“好,我放你走,這是銀兩,帶上你的家人現在就走,車已經給你備好,在你藥鋪後麵。”
“顧小姐大恩我會銘記。”張大夫撲通一跪,起身就走。
顧南簫收好信封趕回顧府。
這時,街角遠處,一人現身出來。
顧南簫竟然有好心的一麵?
難怪她早發現張大夫不對勁,卻不動聲色。
那人嘴角輕扯,似乎上揚。
......
等顧南簫回到顧府時,便聽下人說老夫人來了,而且正在她的別院。
她心頭一涼,立刻往別院趕去。
前世老夫人帶著顧正元一家來了顧府後就沒太平過,老夫人不喜歡她,顧正元一家更是對她如此。
前世的她蠢到極點竟然聽信孫氏的話,把易婉婉送給顧長風,害了易婉婉,更是讓傅景鑠更痛恨自己。
現在老夫人來了,她深感不好。
果然前世的腳印還會存在,決不能讓曆史重演。
想著,她腳步加快。
“打!給我狠狠的打!”
顧南簫一進別院就聽見一道尖細的聲音。
“啪!啪!”
接連幾個響亮的巴掌聲,光聽聲音都能想象這樣的巴掌扇下去,臉會變成什麼樣子。
顧南簫衝進去,眼前烏泱泱一幫子人。
而中間跪在那裏的竟是思桃!
發髻已散,臉被打的腫起,嘴角掛著血絲。
“思桃!”
她跑過去推開打她的兩個丫環,他們手裏拿的竟然是板子!
真狠!
“誰讓你們打她的?”她看著思桃的臉質問。
“是我讓打的。”
孫氏冷著臉色掃一眼顧南簫:“嘖嘖嘖,瞧瞧你,哪還有一點顧家大小姐的樣子。”
顧南簫顧不得和孫氏計較,隻森冷的瞧了孫氏一眼便轉頭看思桃的臉:“怎麼回事?”
打成這樣,如果不上藥,一張臉就毀了。
不管發生什麼,眼下思桃的臉要緊。
孫氏撇撇嘴扭身一轉:“娘,您都看到了吧,下人沒有規矩,這小姐也太沒規矩了,見您在這兒也不見禮,見到我這嬸娘也不言語,成何體統!”
“砰!”
老夫人龍頭拐杖往地上一杵,嚇的旁人紛紛低頭。
顧南簫忍著怒火,轉身過去跪下:“孫女見過祖母,見過叔叔嬸娘。”
“簫兒,還不快向你祖母賠罪。”沈氏給顧南簫使眼色。
顧正洪已怒:“簫兒,不得無禮。”
顧南簫擔心思桃的傷,但也隻得低頭:“簫兒不懂事,請祖母恕罪,但不知我的丫環是哪裏得罪了嬸娘,嬸娘竟可以動私刑?”
孫氏掃一眼思桃:“她無視主人,衝撞到二老爺然竟然不知賠罪,還私進主人房間,難道不該教訓?”
顧南簫當即問思桃:“你別怕,到底怎麼回事。”
思桃低頭落淚:“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給小姐惹麻煩了。”
“別哭,說,一五一十都說清楚,是不是你的錯,我自會辯別。”
思桃不是莽撞的人,定然孫氏搞的鬼。
思桃忍著臉上的疼痛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原來,在顧南簫跟蹤張大夫出去後,思桃便按著她的意思查看其他的反應。
當她發現有一個人可疑時,她便偷偷跟著,哪知那人帶著她轉了一圈後突不見,而這時孫氏等人帶著老夫人來到別院,思桃沒留神一下子撞到顧正元身上,嚇了老夫人一跳。
隨後,她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又發現了那人的身影往傅景鑠的房間去了,她一急,就跟著過去了。
等孫氏派人把她抓著時,她正進了傅景鑠的門。
孫氏一問,得知那是傅景鑠的房間,立馬就把她抓起來用板子扇巴掌。
聽完思桃的話,顧南簫明白了。
記憶裏,孫氏就是個多疑之人,而顧正元又是好.色成性,府裏就有丫環借著撞到老爺的戲碼成了小妾的先例,所以,孫氏懷疑每一個和顧正元有接觸的女人,尤其是丫環。
再加上思桃進了傅景鑠的門,就算有一萬張嘴都說不清了。
這次是她大意了。
“都聽到了吧,我說簫兒,嬸娘我可沒有冤枉她啊!”孫氏得意的一撇嘴,嘀咕一句:“小賤蹄子。”
顧南簫拉過思桃於身後:“嬸娘,思桃是照我的吩咐做的,前些日子我又出意外又受傷,所以我讓思桃查探院內可疑的人,一時大意衝撞了祖母衝撞了叔叔嬸娘,簫兒代為賠罪。不過,縱然如此,也不至於動用如此之刑!”
“哼,下人不給個嚴重的教訓,她是記不住的。幸好沒撞到老夫人,要是撞到老夫人呢,老夫人要是有個閃失,這後果她能承擔得起嗎?”
孫氏扶著老夫人,伸手替她撫肩:“您說呢,娘,兒媳罰的過份嗎,如果這次不重罰,下次她還會再犯,那所有的下人都不會長記性。大哥平日忙生意,大嫂一個人終有打理不過來的時候,我們來了,做為弟媳我自然要幫著點呢,是嗎,娘。”
老夫人本就偏愛顧正元一家,這會兒自是向著孫氏說話:“大兒媳,你弟妹替你管教下人,你不介意吧。”
沈氏雖不高興但嘴上也沒敢說:“不介意,娘,是我管教疏忽。”
“嗯,如此不老實的丫頭是要給個教訓,打她二十板子。”
老夫人心裏也明白孫氏的目的,索性給她個麵子,要怪就隻怪這個丫環倒黴。
思桃一聽,立刻跪地:“求老夫人饒命!”
“祖母!”顧南簫堅持。
“不安份的丫環豈能估息。你想反抗祖母?你那個沒用的夫君呢?”老夫人一擺手,轉了話題。
“孫女不敢。”顧南簫明白眼下不是硬碰硬的時候,老夫人隻是給孫氏麵子。
“祖母,我夫君在養傷,上次為了救簫兒傷的太重。恐怕他也還不知道祖母來了,我這就讓人把他叫來。”
就知道來者不善,思桃隻是個下馬威,他們是衝著傅景鑠來的。
老夫人的臉色陰沉:“傷的下不了床還是走不了路,若是還能爬下床,讓他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