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分為東街和西街,東街最繁華,西街最熱鬧。
買珠寶釵環在東街,買掃帚簸箕在西街。
東街的糕點精致小巧,西街的包子饅頭大又美味。
五兄妹以前就是住在幾乎被人遺忘的西街最邊上的破巷子裏,而現在搬到了西街最富貴的巷子裏,成黎巷。
在他們新家門口,到訪了兩個生人。
正是皇甫江和德海。
大門緊閉,門上方也沒有牌匾。
德海已經敲過了很多次,依舊無人應答。
皇甫江疑惑問道,“你確定,他們住在了這裏?”
德海作揖回道,“探子的消息,確實是這裏。”
皇甫江看著緊閉的大門,用扇子一下一下拍打著左手。
旁邊路過一個擰著一個籃子的嬤嬤,德海立馬走上前詢問。
“這位姐姐,這你可知這家人去哪兒了?我們是來拜訪故友的,聽說住在這裏,可是敲門卻無人應答。”
那嬤嬤聞言,說道,“這家啊,是剛搬來的,隻知道是六個孩子住,也沒個大人,最大的一個看著十六七歲吧。”
德海皺眉,為何會是六個孩子,明明隻有五個,“好心人”為何沒有一起住,她不至於是個孩子吧?
那嬤嬤接著說,沒有絲毫停頓。
“我也隻是他們剛搬來那天看到了人影,天天早晚經過這兒都沒看到門開過。不曉得裏麵是個什麼情況。”
聽她的語氣,也是對裏麵的情況好奇地緊。
告別那嬤嬤,德海回到皇甫江跟前,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回複了一遍。
“六個孩子?”皇甫江顯然也是疑惑為何是六個孩子?多出來的孩子是誰?
“殿下,會不會是有人專門以接濟的名義拐賣孩童?”德海說出了他的猜測。
皇甫江想了想,覺得有這種可能,但是也可能是他們多想的。
還有,“好心人”是否與暖門堂李管事有關係?
一切都還是得等見到人才能得出結論。
至於會不會是李管事說的真話,這絕對是沒有可能的了。
等人找到了,揪出背後之人了,再算他的賬。
德海詢問,“殿下,我們是下次再來嗎?”
皇甫江準備轉身離開,突然說道,“再試試。”
他聽到了裏麵有個女孩兒的聲音。
德海聞言,邊敲門,邊詢問,“有人在嗎?”
屋裏。
張小小高興地直拍手,“二哥,你的腿好啦,太好了。”
她口中的二哥,就是張廷。
胡黛玨為他請了大夫,還好還可以治療,要是再拖一兩年,可能一輩子都得一瘸一拐了。
張廷站著來回走了幾趟,除了有些酸痛外,腿靈活很多了,走路不瘸了。
他看著自己的腿,藏不住的喜悅浮現在臉上。
他激動地轉身,“謝謝徐大夫,治好了我的腿。”
徐大夫將東西放回藥箱,蓋上,挎在肩上。
“公子不謝。近半個月一定不能再次受傷,腿部也不要過於受力。”
徐大夫囑咐完,就告辭離開。
張廷和張小小兩人送徐大夫離開,走近大門,正好聽到敲門聲。
開了門,徐大夫向張廷作揖,說道,“公子留步,切記近段時間不要讓腿負重。”然後離開了。
看著門口的兩個陌生的人,張廷拉著張小小的手,帶著警惕仔細打量了一番。
其中一人身著白色華服,金絲線勾勒出雲的圖案,腰間佩戴著一塊潔白無瑕的玉,看不清玉上的花紋,卻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手中那的扇子,扇柄上也鑲著一顆白玉,扇骨架絕不是普普通通的木,應該是紫檀。
而另一人,衣著打扮沒有那麼富貴,卻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輕易穿得到的服飾。
他應該是另一人的隨從。
快速打量完,張廷客氣地問道,“兩位可是要找什麼人?”
德海問道,“請問,這兒是否住著一個叫吳勇的男孩兒,大概十三四歲。”
張廷一愣,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他自己都快要忘了。
他牽著的張小小好奇地問道,“二哥,吳勇是誰啊,和你一般大誒。”
張廷回過神,朝張小小搖了搖頭。竟然過去了,就沒有吳勇這個人了。
隨後,張小小又看向德海兩人,“兩個哥哥,我們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你們去別處找找吧。”
德海看向皇甫江,詢問意見。
皇甫江用扇子輕輕敲打了一下左手,緩緩開口,“你就是吳勇吧。”
話一出,德海也看向了張廷。
張小小看了看自己的二哥,然後看向皇甫江,說道,“哥哥,你認錯了,二哥叫張廷,不叫吳勇。”
而皇甫江並沒有聽她的話,繼續說,“剛剛那大夫是給你治療腿疾的吧,而你的腿疾是一年前就有了。”
張小小疑惑,眼前這個人是誰呢?怎麼會知道二哥的腿疾是什麼時候得的?一年前二哥剛來的時候,確實已經腿行走不便了。
於是,她又看向張廷。
在皇甫江剛說出他是吳勇時,他是有一絲驚訝,也有一絲害怕,很快平複下來。
他冷靜地說道,“公子好眼力,我確實是一年前得的腿疾,但我不是您口中的吳勇。”
見他不承認,皇甫江接著說,“你離開暖門堂是被新來的李管事趕走的,還是你自己忍受不了離開的?”
張廷依舊不驚不慌,平淡地說,“我不是吳勇,自然不知他和暖門堂之間的關係。”
他意識到麵前兩人絕不是普通人,而是也不是暖門堂李管事一路的人。
可能,他們是李管事背後之人的對家。
然而,他早已不是吳勇,他們的恩恩怨怨與他無關。
張小小看向自己二哥,好奇地問道,“二哥,暖門堂是什麼呀?”
沒等張廷回答,德海向張小小回答道,“暖門堂是五年前由太子殿下創辦的,以接濟孤兒,教其謀生計的手藝為目的,的慈善機構。”
張小小聞言,眨著自己的大眼睛說道,“二哥不是孤兒呀,他有親人的,有大哥,有兩個弟弟,還有我。”
張廷聞言,笑了,牽著張小小的手,握得更緊了。
“小小說得對,我不是孤兒。”
皇甫江沒有放棄,看著他的眼睛說道,“難道你就不想讓當年欺負你的人得到懲罰?”
這時,背後傳出“公子好生奇怪,難道不知冤冤相報何時了?”
張小小看著來人,立馬放開了二哥的手,朝著她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