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多久，在奶娘的指認之下，送水的丫鬟很快就被找到了。

　　跪在莫吟初的麵前，那丫鬟也是很惶恐，看都不敢看莫吟初一眼。

　　“毒是你下的？”莫吟初語氣淡淡，似乎隻是在詢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丫鬟點了點頭，卻又連忙搖頭道，“奴婢沒想過會這麼嚴重，二夫人說，那是催奶的藥，是擔心奶娘一個人喂不飽兩位小小姐，才讓奴婢下的！”

　　這一番話，氣得青青忍不住啐了一聲。

“呸！今個兒二小姐還想燒死我家小姐，二夫人給的東西，你也敢用！我告訴你，若是小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第一個不饒你！”

　　丫鬟被這一通喝罵，低頭啜泣起來。

　　莫吟初冷冷掃了她一眼，道，“你可還有毒粉在手？”

　　丫鬟點了點頭，從懷裏摸出一包毒粉來。

　　莫吟初接過，以食指蘸取少許，而後閉上了眼。

　　腦海中立即出現係統那僵硬的女聲，“正在識別毒物，請稍等。”

　　“叮，毒物識別成功，成分為天竺葵，寶珠蘭，野艾，中毒者會渾身瘙癢，起疹，重者損傷肝，腎，導致死亡。可否需要研製解藥。”

　　這些聲音，隻有莫吟初能聽見，當下便在腦海中選擇了是。

　　而後才睜開眼，藏在被褥下的手中已然是多了一個藥瓶。

　　“大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這東西會害了小小姐！求大小姐饒了奴婢這一次吧！”丫鬟一邊哭著，一邊磕頭求饒。

　　莫吟初隻擺了擺手，“帶她去我爹麵前，該如何處置，就讓我爹做主罷！告訴我爹一聲，就說我相信他一定能處理妥當。”

　　這句話，算做威脅。

　　倘若莫振川最後的處理不能叫她滿意，那就休怪她不給莫振川顏麵了！

　　青青應了聲是，這就抓著那丫鬟離去。

　　莫吟初轉頭，看著身旁依舊酣睡的小娃娃，忽然對著空氣喚了一聲，“吳炎。”

　　下一瞬，空蕩蕩的屋子裏忽然出現一名男子，身著一襲黑色長袍，腰間配著一把青玉寶劍。

　　“屬下在。”

吳炎對著莫吟初拱手行禮，見莫吟初扔來一樣東西，即刻伸手抓住。

　　是個藥瓶。

　　就聽莫吟初道，“將這藥瓶送進宮裏去，倘若那孩子情況緊急，就帶回來給我。”

她實在是放心不下，雖說宮裏的禦醫都是醫術高超之人，但比之她來還是差了太多。

　　畢竟，除卻一身無人能及的醫術之外，她還有係統相助。

　　可，吳炎前腳剛走，蘇嬤嬤後腳便抱著孩子回來了。

　　一進屋，蘇嬤嬤便是堆著一臉的笑，將孩子送到莫吟初的懷中。

“麟王殿下說，小姐必然是憂心小小姐，這才解了毒，就讓老奴抓緊帶孩子回來！

小姐放心，孩子沒喝兩口就吐了，體內毒少，並未傷及內臟。

倒是方才餓得不行，老奴隻得喂了些米湯應付，還有勞小姐趕緊喂喂！”

說罷，便是替莫吟初放下了床幔。

　　莫吟初看著正在自己懷裏哼哼的小娃娃，瞧著麵色尚算紅潤，揮舞著小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便立刻喂起奶來。

　　於此同時，閉眼運行係統，給孩子做了個全身檢查。

　　的確是清了毒，身子也無恙了。

　　睜開眼，揉了揉小娃娃稚嫩的臉頰，略是不解問道，“這孩子體內的毒，是如何解的？”

　　吳炎才走，應該沒這麼快進宮，更別說給孩子解毒了！

　　蘇嬤嬤就守在床邊，隔著床幔回話：

“是麟王殿下以內力驅之，方才能這般快就解了毒。對了，麟王殿下與太子殿下如今也在府裏頭，二位殿下聽聞府中有人加害小姐，惱怒不已，勢要抓出賊人，還小姐一個公道。

還請小姐放寬心，安心做月子，這女人啊，月子是最為重要的......”

　　蘇嬤嬤還在一旁喋喋不休著坐月子的好處，莫吟初的心思卻已經飛到了外頭。

　　蕭慕寒與蕭卿雲都來給她主持公道了呀？

　　恩，畢竟那二人都極有可能是孩子的爹，眼下他們的孩子受了罪，自然是不能忍的。

　　不過，這公道她自個兒已經討了，那二位今日算是白走一趟了。

......

　　 戶部尚書府的前廳內，莫振川戰戰兢兢的伺候著麟王與太子殿下。

　　“莫大人不必如此惶恐。”蕭卿雲語氣溫和，“本太子與三弟此次前來，隻是想要弄清楚貴府之中究竟是何人加害兩個無辜嬰孩，也好替貴府清除餘孽。”

　　莫振川忙是行禮應道，“有勞二位殿下費心了，這下毒之人已經找到，是府裏一位丫鬟，受了賤內指使，將毒粉攪在水中給了孩子的奶娘服下，如今賤內與那丫鬟都已經被關押在柴房，微臣這就要送京兆府去。”

　　“哦？竟是莫夫人？”蕭卿雲瞧著似乎是有些意外，而一旁的蕭慕寒自始至終都是那張冰冷的麵孔，瞧不出半點的喜怒。

　　可相比之下，一言不發的蕭慕寒更加叫人生畏。

　　莫振川抹了一把冷汗，“回稟二位殿下，其實賤內乃是微臣的妾室，微臣正妻已是過世多年，微臣也沒料到，賤內居然會行下如此凶狠之事！”

　　“嗬。”淡淡的冷笑聲傳來，正是始終不曾開口的蕭慕寒。

　　莫振川被這一聲冷笑驚得虛汗直冒，忙是衝著蕭慕寒行了個禮，卻又不敢說什麼，就怕自個兒是多說多錯。

　　倒是蕭卿雲出言安撫道，“能在如此斷的時間內找到凶手，也算是莫大人有心了。”

　　聞言，莫振川如找到了救命稻草般，忙道：

“太子殿下說得是，吟初乃是微臣的嫡女，她的孩子就是微臣的外孫，微臣豈有不緊張的道理，這......”

　　話未說完，便被蕭卿雲打斷：

“本太子自然是相信莫大人的，畢竟不管那兩個孩子究竟是本太子還是三弟的，都是我朝三代唯一的公主，別說是莫大人，便是父皇與母後都很是緊張兩位安公主的安危。”

　　他這語氣，軟綿綿的，卻是結結實實的打了莫振川一巴掌。

　　莫振川冷汗直冒，當即下跪，“請太子殿下放心，微臣定小心看護！”

　　一直不曾說話蕭慕寒這時才開了口，聲音清冷淡漠，“是誰查出了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