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將刀背到身後,不情不願地給攝政王請安,“見過攝政王。”
“免禮。”攝政王的目光在斬邪刀上停留片刻。
一聽說來人是攝政王,薑豔秀馬上拉著風拂月跪到地上給攝政王請安,“臣婦攜女兒見過攝政王千歲。”
風長歌因為剛才差點撞上攝政王,此時拘謹的,也跪到了門口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家人為何要刀劍相見?琉璃,你說!”風玄一臉怒氣,沉聲讓琉璃給他個解釋。
畢竟他剛才進來時,隻看到琉璃一人無法無天,拿大刀對著母女。
聯想到長歌剛才慌裏慌張跑出去的模樣,他頓時覺得頭疼萬分,琉璃這個丫頭,剛好兩天,又開始讓他不省心了。
不等琉璃開口,薑豔秀已經搶著道,“三弟來得正好,琉璃這丫頭實在是太過分了,不分青紅皂白,拿了把大刀衝進來就要殺我!”
風拂月下意識的就要開口,卻被薑豔秀狠掐了一把。
“本王麵前,何時輪到你說話了?”攝政王突然發聲,眼神幽冷陰鷙,讓薑豔秀直接打了個寒顫。
她就不明白了,問話的又不是攝政王,她憑什麼不能說?
可這話,她隻能爛在肚子裏,是一個字都不敢說的。
“風琉璃,你說!”
攝政王看向琉璃。
琉璃看了眼小叔,才道,“是我爹娘留給我的產業,我以前不懂事,都讓二嬸幫著打理。如今我想要回來,二嬸卻一口咬定,賠得精光,說我什麼都拿不回去!既然王爺問了,那琉璃鬥膽請王爺替臣女做主,幫著徹查我娘當初帶入風府的嫁妝去向。”
她把帶來的冊子撿起來,遞向攝政王。
“琉璃!”小叔臉色一變,覺得琉璃這丫頭,不知輕重了。這種家事,怎可去勞煩攝政王。這要是惹惱了攝政王,這把怒火他都沒把握熄滅。
“好,這事本王管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攝政王直接伸手,把冊子從琉璃手裏接過去。
風拂月大急,這個事一旦讓攝政王插手,那她娘就得在京城揚名。一個虐待長房孤女的罪名,鐵定是跑不了了。
她正要開口說話,就見她娘不滿地抬起頭,“攝政王,這可是我們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插手,怕是不合適吧?”
“本王做事,用得著你來教?”攝政王眼神淩厲,危險地眯起深淵般的眸子。
“如此,就有勞王爺了!”既然有人管了,琉璃也不想再待下去。她對著攝政王一禮,便拎著斬邪刀向外走去。
纖瘦的身影,似帶著無以匹敵的氣勢,讓人真實地感受到了她與從前的完全不同。
經過風拂月身前時,被她用手攥住裙裾。
“大姐,我代我娘跟你道歉,大伯和大伯母的東西,我馬上就去清點,一定如數歸還。”
琉璃低下眸子,與風拂月的對上。
“拂月,你說這話,可征得了你娘同意?”她微微一笑,瞥向薑豔秀。
薑豔秀立刻炸窩,啪地一巴掌甩到風拂月臉上,“風拂月,你閉嘴,這裏哪有你插嘴的份!”
風拂月痛苦地捂住臉,木然地看著琉璃在她的視線裏消失。
攝政王看了風玄一眼,“將軍,我還有點事要去問問風大小姐,先走一步。”
風玄一愣,“我送王爺過去。”
“不必。”攝政王一揮衣袍,轉頭走了。
風玄等攝政王走沒影了,趕緊問薑豔秀,“二嫂,你跟我說實話,大哥大嫂留給琉璃的東西,到底還在不在了?”
他一門心思撲在軍事上,對於這些事情,從來不過問。是以,對於大哥大嫂到底留了多少東西,他完全不知情。
薑豔秀從地上站了起來,“我手裏都有賬目,三弟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賬。”
“拂月,你跟我出來一下。”風玄見從二嫂這裏問不出什麼來,便想單獨問問拂月。
“三弟這是信不過我?”薑豔秀冷著臉,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質問。
“隻要二嫂心裏沒鬼,還怕我問?”風玄扭頭走了出去。風拂月略一猶豫,跟在了他身後。
到了院中無人處,風拂月急忙開口,“小叔,我娘隻是一時糊塗,還請小叔從中周旋,千萬不要讓攝政王插手這件事。月兒跟小叔保證,一定會盡快把長房的東西,歸還給大姐。”
前麵風拂月說話,風玄就猜到是這個結果。
他一臉失望地道,“拂月,小叔知道了。”
琉璃走在回風寂閣的路上,看著手裏拎著的斬邪刀,刀身有巴掌那麼寬,泛著淡淡雪芒。一想到這是風烈用過的刀,她便覺得刀身上有了溫暖。
攝政王從後麵趕上來。
“風琉璃,你又欠了本王一個人情!”
“一個人情也是欠,兩個人情也是欠,欠得多了,我怕是就沒感覺了。”琉璃淡笑,“王爺如果反悔了,可以把小冊子還我。”
沒有攝政王,她也能要回來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之所以把攝政王拉進來,是她想一勞永逸。想狠狠地給薑豔秀一次教訓,讓她以後都不敢再打她主意!
她攤出皙白如玉的手掌,向他伸來。掌心裏的紋路,在日光下顯得嬌俏可愛。
“此事,本王管定了!”攝政王的眼睛,在她掌心停留片刻,忽而陰沉下來轉眼消失不見。
真是莫名其妙。
這脾氣怎麼風一陣雨一陣的?
琉璃大踏步回到風寂閣,她前腳剛回來,小叔後腳就追了上來。
“小叔,你怎麼來了?”琉璃一臉詫異。
“琉璃,攝政王呢?”風玄一臉急切。
“小叔,攝政王已經走了。”琉璃猜也猜得到,小叔為什麼找攝政王。
風玄一臉失望,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又趕緊往外走。
琉璃不管小叔能不能追上攝政王,反正屬於她的東西,誰也奪不走。
見天都黑了,她心情大好地走在石桌前坐下。
坐了一會,忽然想到了獨孤源,便覺得好心情,都被破壞了。敢給風家下毒,那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讓他拉到穿不上褲子!
她出府直奔藥鋪,買了藥回來,很快配出一大包強效瀉藥出來。
待夜幕降臨。
她把藥往懷裏一塞,便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