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一聲悶響,將他的委屈與羞辱彰顯的淋漓盡致。
在場眾人引發共鳴。
禦王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皇子,從小到大懂事孝敬,乖巧聽話,想不到竟遭遇這種事,這個殷沙曼太過分了吧,能嫁給禦王都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她非但不珍惜,還作死作妖。
殷沙曼接收到四麵八方投來的鄙夷、嫌惡、不屑的眼神,她緩緩垂下頭顱,嘴角掀起一抹無比譏諷的笑。
相敬如賓?
嗬!
成親的這三個月來,廚房克扣夥食,下人欺她失寵,衛思柔搶走她所有的嫁妝,還把她塞進豬籠,踹進池塘,吊到樹上,這就是他口中的尊重愛護?
她終於能體會‘殷沙曼’寧願永世不得超生,也要報仇的恨與絕望了。
錦貴妃見殷沙曼低頭,以為她是心虛,便乘勝追擊:
“皇上,此事關乎皇家聲譽,不得馬虎,今晚如果不弄清楚,指不定明日一早,流言蜚語就飄滿整個帝都城!”
她趕緊提出建議:“妾身建議檢查殷沙曼的身體,還皇室清白。”
眾人不由得坐正三分,眼中的興趣更加濃鬱。
對一個女人而言,查驗身體比羞辱更羞辱,比淩遲更淩遲,不得不說,錦貴妃這招真是殺人不見血。
“我拒絕!”殷沙曼抬起頭顱,一字一句道,“我乃禦王正妃,皇家的兒媳婦,今日若是受了這等侮辱,他日如何抬臉見人?禦王又如何有臉見人?”
錦貴妃冷笑一聲,想拉禦兒做擋箭牌?
“你這是心虛不敢接受檢查嗎?”她微眯的目光咄咄逼人。
東陵禦知道殷沙曼已非完璧之身,她失身就是最好的證據。
他寬容大方道:“父皇,請您不必顧慮兒臣的顏麵,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兒臣受些委屈不緊要,但不能讓殷沙曼毀了整個皇家的名聲!”
“我與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對我如此無情,就不怕牽連自身嗎!”殷沙曼冷冷的看著他,目光極具冷漠無情。
東陵禦對上她陌生的注視,不禁恍惚了一下。
她......
相識十年,她從未用這種目光看過他,就好像是變了個人......東陵禦很快反應過來,殷沙曼這是想故作冷漠,想用欲擒故縱的手段、吸引他的注意!
“本王向來行得正、坐得直,何需虧心?”他嗤道。
錦貴妃站起身來,渾身的氣勢格外淩人:“此事必須查清!”
東陵禦再次請旨:“父皇,請您做主!”
“笑話!”殷沙曼絲毫不讓步,“你們說我苟合就苟合,那我說錦貴妃也與人苟合了,是不是也該查一查?”
東陵禦眯眼,不知悔改的東西,這個時候竟然還想拖母妃下水。
在錦貴妃眼裏,這隻不過是殷沙曼死到臨頭時、垂死掙紮罷了。
“本宮入宮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羞辱,本宮光明磊落,不怕被查?可是殷沙曼,你、敢嗎?”錦貴妃孤傲的揚起頭顱,發間的珠寶撞得叮咚作響,貴氣逼人。
殷沙曼抿緊嘴巴,突然緘默。
東陵禦好整以暇的睨視她,清白之身做不得假,這一次,你翻不了身,等著臭名昭著、掃地出門罷!
眾人屏著呼吸,緊張的看著這一場爭奪賽。
皇上雙眼漆黑威嚴的看著殷沙曼,眼中的深意捉摸不透,好像在打量,又好像在沉思什麼。
此時的氣氛靜到詭異。
大家都迫不及待想看一場好戲,卻無一人願意站出來為殷沙曼說話,正調弄宮女的閑王也難得正經的眯起眼,若有所思的看著殷沙曼。
數息。
皇上終歸是偏向皇室,偏向自己的兒子,沉沉揚聲:“來人,宣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