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禦怔住。
殷沙曼趁機揮開他的手,退至安全的地方,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東陵禦走向她,“你方才說什麼?”
殷沙曼喘氣,“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德公公,德公公知道......”
德公公是德安,禦前伺候了四十多年的老人,皇上的心腹,雖然品階不高,但許多人都想巴結他。
而她今晚在禦書房與皇上密談的內容,無人知曉,禦王不可能跑去問皇上,所以,無論她怎麼瞎編,都沒人知道真假。
東陵禦的目光緩緩沉了下去。
定是因為母妃的事,牽連到他,導致父皇對他防備;他努力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靠近太子之位,卻在一夜之間墜入泥潭......
“王爺且放心,隻要你不侵犯我的利益,我不會胡說的,你我相敬如賓、相安無事,如何?”殷沙曼指著脖子上的掐痕,類似的事,不準再犯,否然她保不準會在皇上麵前說些什麼話。
東陵禦猛地察覺到什麼。
等等。
方才沉浸在母妃之事的怒火中,卻忽略了殷沙曼的反應,她竟然要與他劃清界限?可她從前不是最愛他嗎?討好他、巴結他、黏著他,恨不得為他生為他死,今夜的她卻格外的陌生,看向他的眼中絲毫沒有從前的迷戀。
就像......
就像換了一個人。
來不及深究,女子已經轉身離去。
那麼決然,那麼清冷,仿佛從前的愛慕一掃而空。
這個女人到底又想耍什麼花樣!
東陵禦提步欲追,府內卻傳來聲音:
“王爺,王爺!”
衛思柔急急跑來,婢女扶都扶不住。
看見倒塌破碎的兩扇門,以及滿目陰鷙的男人,衛思柔心沉了下,鮮少見王爺發這麼大的火,難道出了什麼事?
她關心的迎上去,“發生了什麼事?你臉色很差,柔兒好擔心。”
東陵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難得的溫柔了幾分,將所有的負麵情緒都收好,把最溫柔的一麵留給心愛的她。
“這麼晚了怎麼還未睡?”
衛思柔靠進他的懷裏,“你一直未歸,我很擔心,是不是宮宴上出了什麼事?”
男人眸色微暗,“柔兒,抱歉,本王答應你的事情......”
衛思柔聽了這話,心涼了半截。
這正妃之位真是難啊!
殷沙曼那麼醜,那麼蠢,憑什麼當王妃?她乃衛家嫡女,知書達禮,又有哪點比殷沙曼差?
一定是殷沙曼在宮宴上搞了什麼鬼!
衛思柔暗恨的咬咬牙,麵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柔聲道:“禦,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柔兒便很開心了,名分是死的,但你我相愛的心是真的。”
“柔兒一直在您身邊,永遠都在。”
女子的溫柔一下子就探觸到男人內心的軟肋。
今晚發生了許多事,但衛思柔的善解人意就像一汪潺潺的溫泉,淌進他的心,令他平靜,令他得到撫慰。
“柔兒!”東陵禦抱緊她,呼吸著她身上的清香,就像找到了安慰定心的港灣,“世上唯有柔兒最懂本王,本王定會給你正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