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慪氣,卻不得不收斂。
“玉佩。”他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掌,微微攤開手心朝上,掌心的那條黑線已經蔓延到了手腕處。
殷沙曼從枕頭下摸出他的貼身玉佩,乖乖的交還。
男人收起玉佩,談吐優雅高冷:“解藥。”
“......”
禦王的坑還沒跳出去,又在閑王手上陰溝裏翻船,就這麼被閑王抓住把柄,任由他為所欲為了嗎?
不。
機會來了。
殷沙曼眼底滑過一抹銳光,手伸進袖中,意念一動,從乾坤鐲內取出一支填充藥劑的針管。
“這是何物?”東陵邪新奇的看著她手中的針筒。
“解藥。”
她將淡藍色的藥劑注入他的胳膊肘,拔掉針筒,兩秒後,黑線消失。
他目露詫異。
就連神醫穀弟子青蝶都診治不出來的毒,殷沙曼竟然這麼快就弄好了,還有這個奇特的圓筒帶銀針的東西,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個女人果真深藏不漏。
到底是心思多沉的人,才會裝瘋賣傻、一裝就是十五年?
東陵邪蜷起掌心,目有深意的打量著殷沙曼;殷沙曼可憐兮兮的趴在床上,屁股傷重,疼得滿頭薄汗,表情真誠,一副怕死的模樣。
那模樣、那神情不似作假。
她會這麼乖乖的為他所用?
離開之前,丟下一瓶藥,殷沙曼等人走遠,拿起藥瓶,嗅到這藥中含有人參、雪蓮、千陽草,十餘種珍稀藥材,價值昂貴,為了軍事防部圖,他倒是舍得。
“玉錦!”
暗處,玉錦現身,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怎麼了?”
玉錦薄到透明的手掌捂著心口,虛弱道:“曼爺,那個男人是天上的帝星轉世,貴氣逼人,妖魔不侵,我不能靠近他......”
殷沙曼怔上一怔,神情凝重注視著手中的紅色藥瓶,回想著閑王之前的話。
他真的隻是一個遊手好閑、吃喝嫖賭的廢物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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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邪剛出禦王府,不經意間瞥見掌心又出現了黑線。
而且,這條黑線比之前那條更黑,更粗,毒性更強!
這個女人......光明正大的給他下毒!
男人先是震怒,隨之化作滿目深意,她若真的乖乖束手就擒,那多無趣?
“殷沙漫,你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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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殷沙曼起的很早,剛從茅房出來,廚房的下人來了。
皮膚黝黑的小廝將一隻碗扔在地上,嘀咕著走了:“怎麼讓我來冷院送飯,這個要死不活的死人......真晦氣......”
破碗裏裝著兩個梆硬的饅頭。
殷沙曼眯眼,堂堂禦王正妃,夥食豬狗不如?她可不是‘殷沙曼’,絕不會逆來順受。
她懶懶開口:“站......”
“呀,姐姐今兒這麼早就起身了。”話未說完,不遠處,衛思柔在婢女蓮兒的攙扶下,腰肢款款的走來。
她穿著一件嫩綠色的裙衫,梳著仙女發,發間的流蘇首飾撞著叮咚作響,邁著優雅的蓮步,唇角彎彎,心情似乎很不錯,後頭還跟著兩個婢女,兩個嬤嬤和兩個小廝,架勢很大。
殷沙曼心知肚明:這女人每次一來,準然沒好事。
果然......
衛思柔走進來,一腳就踢翻了地上的碗。
‘哐當’一聲,碗翻了,兩個饅頭滾落出來,沾滿了灰。
“呀。”衛思柔急急地收回腳,“姐姐,對不起,我沒看見你的早飯放在這裏,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