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零夏並沒抱多大希望,畢竟能去得起飯店的人本來不多,既然去了當然會點兩個好菜,誰又會跑到飯店去吃辣椒醬呢。
果不其然,等孫少寧送完菜回來,對她失望的搖搖頭。
“我把辣椒醬給他們嘗過了,雖然都誇你做的好吃,但也隻說買點回家吃,卻沒辦法擺在外麵賣。”
趙零夏點點頭,“嗯,我想也會這樣。隻是不願意放過任何機會,試過了知道不可能,我就不用惦記了。”
孫少寧見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失落,也就放心了。
為了彌補沒有完成趙零夏交給自己的任務,主動主動幫他們叫賣。
家裏的原料都用差不多了,趙零夏就把攤子留給他們兩個,一個人帶著錢去了供銷社。
雖然現在已經有農貿市場了,但市場裏交易的基本都是自家的農產品,其他東西還得到供銷社買。
幸好國家在今年已經取消了農產品統派統購製度,各種票證再不是必需品,她也就不用擔心揣著錢買不到東西。
這幾天賣辣椒醬也攢出了快六十塊錢,這對原本身無分文的趙零夏來說可是一筆巨款。
她沒有急著買,而是先轉了一圈把價格都問了一遍,心裏盤算著得花多少錢。
食用鹽一斤一毛三,先買十斤就能用一段時間了。
花生油一斤八毛五,而香油卻比花生油貴,一斤要一塊零四分,不過香油用的少,買一斤就夠了。
最貴的就數白酒了,一瓶要一塊七毛錢,聽到價格她都不想買了,隻是沒有酒調味辣椒醬不夠鮮,這個還是不能少。
這麼算下來,隻這幾樣東西就要四塊零四分。
在市場的時候還花了九毛錢買的薑和蒜,都加在一起,就是五塊錢。
萬幸辣椒醬賺到錢了,不然趙零夏還真不敢一次買這麼多。
想到家裏已經見底的米缸和麵缸,趙零夏又問了問大米和白麵。
白麵兩毛五,大米兩毛零五厘,本來她就喜歡吃米飯,索性一狠心買了五斤大米。
回來的時候剩下的辣椒醬也都賣光了,江辰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放到驢車上,然後問她花了多少錢。
趙零夏,拿起背簍裏的毛巾擦了擦汗,“除了這袋大米剩下都是做辣椒醬的材料,算上早晨買的蒜和薑,一共六塊二毛錢。”
原以為就憑哥哥仔細的性子聽到花了六塊多一定會心疼,沒想到他卻說怎麼沒再買點白麵。
趙零夏楞了一下才明白,哥哥並不是小氣,而是生活所迫。
家裏驟然失去一個勞動力,又欠了外債,還有他們兩個的學費,這些錢就像座山一樣壓*在哥哥心上,他才舍不得浪費一分錢。
而現在,知道辣椒醬可以賺錢,江辰的心裏又有了希望,所以也就不會把錢看的太重。
幾個人回到村裏的時候,不少人家的煙囪裏都已經冒起了白煙。
江辰正跟趙零夏講她走以後有個大娘非嫌他給嘗的辣椒醬太少,趁他不注意舀了滿滿一勺,結果差點辣哭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遠遠就看見自家門口好像圍了不少的人。
“大妮兒,你看那些人是不是在咱家?”
趙零夏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自己家院裏院外站了一大圈兒人。
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來不及回江辰的話直接就撐著車轅跳了下去。
江辰一見她利落的動作也跟著跳下去,兄妹二人疾步朝家門口走去。
人群裏有人看見他們,嚷道,“哎呀,辰子和大妮兒回來了。”
大隊書記的王福也在人群裏,見了他們連忙迎過去,“辰子,快進屋看看,你*媽從山上滾下來不知道摔到哪了,已經昏過去了。”
江辰和趙零夏齊齊變了臉色,擠開人群衝了進去。
兩人一進屋,就看見江薇一臉慘白的躺在炕上,額頭上還有血跡。
村裏的老大夫崔三爺正坐在旁邊跟王福的媳婦餘梅說話。
“媽,媽!”江辰直接撲到炕邊上,紅著眼眶叫自己的母親。
隻是江薇正在昏迷,根本回不了他的話。
“崔爺爺,江姨她傷的怎麼樣?”趙零夏到底多活過一世,這個時候倒是比江辰還要沉穩些,強忍著眼眶裏的酸意看向崔三爺。
崔三爺解放前就是這一代有名的郎中,雖然解放後推崇西醫的人越來越多,但崔三爺聲名在外,十裏八鄉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愛找他看病。
“應該是摔到腰了,頭上也有腫塊,我給她施了針,再有五分鐘就可以起針了,到時看看能不能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