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盛京誰不知道,岑王和岑王妃麵和心不和已久,前陣子還鬧出了和離那檔子事情,雖然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這件事情不了了之,但是像蕭清然說的這般甜蜜,換誰會相信?
“壞女人!”寧茉一邊說著,一邊氣鼓鼓地朝寧玉揮了揮拳頭,奶聲奶氣地道,“不許欺負我娘親!”
寧玉先前在蕭清然那裏吃了個虧也就算了,如今連寧茉一個屁大點小娃娃都敢騎到她的頭上來了,哪裏忍的了?
冷笑了一聲,寧玉瞪向蕭清然,“蕭清然,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沒大沒小,尊卑不分的!對我無禮還好說,畢竟是她親姑姑,若是衝撞了宮中貴人,被掌嘴巴,你......”
話沒說完,就聽一道低沉威嚴的不悅聲音響起。
“茉兒是本王交給王妃管教的,怎麼,你是覺得本王認人不清眼瞎?”
蕭清然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隻溫熱的大手,緊接著熟悉的味道便在她身邊蕩漾開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蕭清然見到寧抉嚇了一跳,平日裏這個時間寧抉都應該在府中處理公事。
寧抉挑了挑眉,懶懶地回答道:“有朋友約了我說一些私事,恰巧路過,見到王妃便進來看看。”
“哥哥!”寧玉一跺腳,眼睛紅紅地迎了上來,握住寧抉的袖子,裝可憐道,“嫂子在這麼多人麵前欺負我,難道你也不管管嗎?”
寧抉就她這麼一個妹妹,從前對她也很是疼愛,哪怕平日裏捅出再大的簍子,寧抉還是會護著她。
本以為這次寧抉還會像以前一樣,至少在人前給她一個麵子。
卻沒想到,寧抉挑了挑眉,悠悠道:“平陽,方才本王路過,看了個清清楚楚,分明是你先挑釁在先,給你嫂子賠個不是!”
寧玉的麵上一僵,怎麼都沒想到寧抉連這麼點麵子都不肯給她留,心中更是憎恨極了蕭清然。
蕭清然無視了她那雙幾乎要冒出火星來的眼睛,悠閑地擺弄著塗了鳳仙花汁的指甲,笑著道:“寧玉,你今日給我賠個不是也就罷了,若是鬧到平南候那裏去,怕是真的不好收場了吧?”
平南侯是寧玉的夫君,滿盛京的人都知道,平南侯納了許多房小妾,可是寧玉偏偏善妒,明裏暗裏不知道弄死了多少個小妾和孩子的性命。
若不是寧玉郡主的身份在這裏,恐怕平南侯早就到皇上那裏嚷嚷著要休妻了,如今兩人隻不過是名存實亡罷了。
平南侯隻等著抓寧玉的錯處,好和她和離呢!
寧玉的身體都氣的微微顫抖,她揚起手,怒道:“好你個賤人,竟然敢威脅我!”
那巴掌眼看著就要打在蕭清然的臉上,寧抉皺緊了眉頭,一揮手,將寧玉的手腕牽製在了空中,她再動彈不得。
“平陽,本王看你是越活越放肆了,如今竟然連你嫂子都敢打?”寧抉的聲音是少有的冷漠。
說完,大手一甩,寧玉便驚呼著向後倒去,虧得丫鬟眼疾手快及時扶住,才沒有摔倒在地。
“來人,”寧抉冷哼了一聲,“郡主行為瘋癲,將她送回侯府,督促平南侯嚴加管教,閉門思過一個月吧。”
寧抉的手下都是一群上過戰場的精銳,他一聲令下,就有兩人越眾而出。哪裏還有寧玉掙紮的機會,寧玉就這樣被拖著離開。
金玉閣中一陣唏噓,誰不知道寧抉和寧玉這對兄妹的感情要好,哪怕當初寧玉做了那件錯事,岑王都沒改變對她的疼愛。今日寧抉卻為了一個蕭清然害的寧玉在人前顏麵盡失。
看來,先前的傳聞也不盡然全都是真的,就譬如,岑王夫婦的感情明明很是要好。
“好了,然兒,東西挑的怎麼樣了?”寧抉主動圈住了蕭清然,笑吟吟地問道,“若是身上帶的錢不夠的話,盡管去王府裏麵支。”
蕭清然又驚又疑,她方才對寧玉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是為了氣寧玉,怎麼寧抉不為妹妹出頭還反倒陪著她演起戲來了?
難不成是為了她的小金庫?
周圍的幾個女人對視了一眼,蕭清然這女人還真是不簡單,短短半月的時間,就將岑王收的服服帖帖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子,蕭清然自然不會傻到跟自己過不去,當麵拆穿寧抉的話。
她臉上的笑容燦爛,“謝謝王爺關懷,隻是您再這樣,會把妾身寵壞的。”
說完,她還嫌不夠,作勢輕輕錘了一下寧抉的胸口。
誰都不是傻子,眼下人家小夫妻正在膩膩歪歪你儂我儂,再留在這裏未免太過礙眼。
於是眾夫人紛紛借口離開,蕭清然眼看著直到金玉閣隻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才鬆了口氣,一把推開了寧抉。
寧抉也不惱,隻是故作傷懷道:“夫人還真是無情,用完了為夫便丟到一邊棄之不理。”
一副十足的怨夫模樣。
蕭清然才不領他的情,對天翻了個白眼,“少來這一套,我可沒有叫你過來幫忙,況且我花的是自己的錢,王府的銀子我可是一分沒動。”
被蕭清然這麼說一通,寧抉也不惱,隻是笑的愈發邪魅,“夫人此言差矣,你的銀子不是已經全數充公了?如此,夫人花的可不就是王府的銀子?”
一提起這茬來,蕭清然的臉上便露出了幾分心虛的表情。
前幾日寧抉的確曾經讓劉管家找她取過銀子,隻不過被她裝病給搪塞過去了。
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的時候,他卻又突然舊事重提。
蕭清然的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突然“哎呦”了一聲,作勢便要往旁邊倒。
寧抉挑了挑眉,靜靜望著她,不說話。
蕭清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訕笑著站直身子,有些心虛道:“王爺,妾身突然想起來,王府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就先回去看看,您請自便。”
說罷,還不等寧抉回答,蕭清然便一陣風似地溜走了,唯恐寧抉找她要錢。
寧抉搖了搖頭,他本就是逗弄蕭清然的,怎麼可能窺覬她的銀子。
他輕笑了一聲,也帶人離開,卻是朝著另一個方向。
關於岑王寵妻的傳言第二日便在盛京城中廣為流傳開來。
兩個人鬧著和離的傳言也就不攻自破,這麼一對比之下,寧玉就顯得格外淒慘。
她被親哥哥訓斥禁足,傳到了平南侯的耳朵裏,一連許多天,夫妻倆都吵個不停。
當然,這些蕭清然是不知道的,她隻管著在王府裏混吃享樂便好了。
至於旁的,與她無關,她也懶得去管。
“王妃,王妃!”
這天,蕭清然正愜意地躺在貴妃椅上曬太陽,桃紅突然飛快地衝了進來,大口喘著氣,許久才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