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西門慶兩人的樣子,人們紛紛議論,各種理由都有,而車上的西門慶已經暈死過去了。
王婆將腦袋垂到了最低,根本就不敢抬起,這人丟的實在太大了。
“哥哥,那西門慶還在流血,若是不救,恐怕會有性命之危。”
“這家夥與縣尊交好,如果真的死了,範成必不會善罷甘休。”
眼看著西門慶出氣多進氣少,戴宗低聲對武青言道。
“放心,死不了,咱們直接將其送到縣衙,交給知縣發落就是了。”
西門慶所做之事,就算是武青宰了他也沒有毛病。
他之所以要這樣大張旗鼓,就是讓範成無法袒護西門慶。
聽到武青的話,戴宗點了點頭,吩咐手下帶這兩人去縣衙。
“啟稟大人,西門大官人夥同王婆,給武大家的娘子下藥,企圖迷奸,被武大當場捉住。”
“西門慶被閹,王婆也被剝光了衣服,兩人被戴督頭扔在了馬車上遊街,此時正朝此處而來。”
縣衙之內,師爺羅深正與範成彙報,就在剛剛,一個與戴宗共同去武青家的差人向他稟報了此事。
“什麼?西門慶被閹了?可有性命之危?”
瞪大了眼睛,範成的臉上現出了擔憂之色。
對於範成來說,西門慶就是他的財神爺,如若死了,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不好說,此時西門大官人已經暈厥,若不及時救治,恐命不久矣。”
羅深也十分擔心,因為他在西門慶那裏得到的好處也不少。
“咣當......。”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縣衙的大門被人推開,旋即,幾個差人抬著昏迷的西門慶,還有光著身子的王婆進了大堂,扔在了地上。
“戴宗!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看到西門慶的慘狀,範成的眉頭擰成了八字。
被摔了一下,西門慶倒是醒了,不過依舊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著就要魂歸九天。
“大人,戴宗隻是護衛百姓安全,職責所在而已。”
朝範成拱手,戴宗不卑不亢,範成“哼”了一聲,又將目光落在了武青身上。
“武大,聽聞你閹了西門大官人,可有此事?”
見武青點頭,範成一拍驚堂木,喝道:“來人,將這武大拿了,打入監牢,再將西門大官人送去醫館救治。”
西門慶和範成有勾結,這個武青早已猜到,但他卻沒曾想,範成竟如此的維護西門慶,居然要抓他這個原告。
“範大人,你恐是忘了,是西門慶對我娘子行不軌之事,而不是我故意傷他,這些差人都可作證。”
“現在衙外有無數百姓圍觀,大人這麼明目張膽的維護行凶者,就不怕民口泱泱?”
“更何況,今日上官便要降臨,若是誰將此事抖了出來,恐怕大人這知縣也做不成了。”
雖然氣憤,但武青卻沒有絲毫的慌亂,這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倒是令範成不敢亂來了。
“大人,稍安勿躁,這武皰人的話有些道理,如今外邊百姓都看著,冒然處置恐怕容易引起民怨,依卑職看,不如先送西門大官人去醫館,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談,可好?”
這時,羅深說話了。
此人處事十分的圓滑,他知道西門慶一定要保,但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如若範成執意袒護西門慶,等到上官駕臨,得知此事,範成可就要遭殃了。
“這......那按照你說的辦吧。”
掃了武青一眼,範成冷冷的說道。
很快便有差人將西門慶給抬走了,武青並沒有阻攔,西門慶已然半死不活,若是他不讓救治,理虧的就是他了。
“武皰人,不如你與知縣大人後堂敘話,將事情原委說清楚,如何?”
羅深再次開口。
武青哪裏不知他們在打什麼算盤,這兩個家夥肯定是想讓他放西門慶一馬。
但他卻沒有拒絕,而是隨著範成入了後堂,有些話是不能當著他人說的。
“武青,你好大的膽子。”
剛進後堂,範成便猛然拍了下桌子。
“大人此話何意?”
在範成左首坐下,武青看到桌子上有茶,端起來便喝了一口,臉上沒有一絲懼意。
“西門慶乃是我縣商人,你卻下此重手,若是西門慶有個好歹,我饒你不得。”
範成怒氣衝衝,而武青則是冷笑了幾聲,道:“大人的意思是,西門慶可以禍害我家娘子,而我卻動不得他,對嗎?”
“我知西門慶與你許多好處,拿了人家的手短,可你也不能如此的維護這等惡人。”
“若是此事傳出,大人在陽穀縣的威望便會跌入穀底,最重要的是,大人怎知我日後就不如西門慶?”
“你將寶全都壓在他的身上,未免有些武斷吧。今日你維護西門慶,你又如何知道我不能飛黃騰達?”
原著中記載,武大郎被害死之後,武鬆曾到範成這裏告狀,但卻被範成給頂了回去。
如果不是這個家夥唯利是圖,死命維護西門慶,武鬆也不至於自行解決此事。
最終範成沒有殺武鬆,不是他仁慈,而是西門慶已經死了,即便是讓武鬆抵命也沒有任何用處。
更何況此事弄的陽穀縣人盡皆知,百姓都為武鬆喊冤,所以範成才從輕發落,將武鬆充軍發配。
也正是因為這個範成,才有了日後武鬆血染獅子樓,梁山聚義等爽快之事,武鬆的成就也有他一份兒。
其實這個範成就是個無腦貪官,對付這種人,武青多的是手段。
“你......。”
被武青如此頂撞,範成氣的渾身發抖。
見事情要壞,羅深急忙給範成端了杯茶,說道:“大人稍安勿躁,武皰人也是氣急了,並無意頂撞。”
言畢,羅深便朝武青使眼色,後者根本就不搭理那家夥,而是看向範成。
“大人不想西門慶有事,無非就是他死了之後,無人再與你錢財。”
“大人不用急著否認,你怎麼想的我很清楚,不過大人可以換個想法,若是西門慶身死,而我取了他的家財,再分你一半兒,那......。”
“如此,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