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唐了。
一定是他提到了唯一,提到了負責,才會影響了她的思維。
深吸口氣,整理了情緒,她問,“你之前明明很討厭我的,為什麼忽然改變注意,是老爺子威脅你了嗎?”
這是藍明月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薄祈深掀唇笑了下,“不,相反,他老人家給了我莫大的好處,大到令我心甘情願娶你進門。”
他這個人,從來不接受威脅,不管是誰,但若是好處,就另當別論了。
說到底,他畢竟是商人,而且是個成功的商人。
“我需要時間考慮。”
她到底還是鬆了態度,準確的說,她已經別無選擇了,隻是還想在這個男人麵前傲嬌一把而已。
“畢竟是婚姻大事,你的要求很合理。”
說罷,男人站了起來,繞過書桌走到她麵前,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藍明月僵住,對這樣親昵的姿態不能適應,“你......”
“既然都談婚論嫁了,牽個手不至於每回都這樣大驚小怪吧。”
他牽著她往外走,麵色如常,唯獨掌心綿軟,隻是這軟......仿佛會傳染,一點點,悄悄的,不知不覺就上了心頭。
男人說話時,帶著特有的安穩,不管說什麼都讓人信服,以至於她壓根就想不到他們的關係還未到那一步,仍憑著他牽著小手往外走。
“你帶我去哪兒?”
“自然是安置未來嶽母的骨灰。”
藍明月,“......”
嶽母?
他是怎麼叫的出口的?
簡單而莊重的過程,母親的骨灰就被安置在了寺廟裏,薄祈深添了很多的香油錢,至於怎麼個多法,從住持臉上的笑大約能窺探一二。
她就這一樁心事,現下也被他給擺平了,接下來會怎麼樣,她真的一點底氣都沒有。
薄弘隻當她是晚輩,按照薄祈深的說法,老爺子從半年前就開始籌劃,她想嫁給老人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一點點的灰心。
可瞧見身邊這個卓爾不群的男人,心頭又蕩漾出幾許興奮,不是歡喜,而是一想到能打擊嶽翠微,她就覺得無比舒心。
其實她跟母親都不是爭強好勝的人,若不是被逼急了,也絕不會走到今日的境地。
有些事能得過且過,但有些事絕不能將就,退一步便是無底深淵。
藍鬆柏。
曾經她有多愛,如今就有多恨。
“薄祈深,你跟嶽翠微交好,應該明白我有多恨她吧,現在你要娶我,是真心的,還是跟她慪氣?”
這個問題,她一定要弄清楚。
薄祈深自手機上抬眸,眼眸深邃不可測,聲音低沉,專屬於成熟男人特有的氣質,“要娶你是真,但對你還沒有動真心,跟她慪氣就更談不上,我雖然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但哄騙小女孩這種事是不會做的。”
難得的,他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足夠傷人。
“我不是小女孩了!”
她不介意他是否對自己有心,但卻介意他把自己當成孩子看待。
她簡直難以置信這樣的話會是出自眼前這個男人的嘴。
但是瞧瞧,他說出這種調戲的話時,是這樣的麵不改色,衣冠楚楚,又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