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奈奈緊張的呼吸都緊湊了,他有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要是將此刻的你放到拍賣場,肯定能驚豔四座呢!”
想象中的讚美之詞,從陸穆放嘴裏吐出來居然是這種羞辱的話。
顧奈奈一手甩開:“收起你那副尖酸的嘴臉,要不是今天回去看爸爸,我們都不必互相浪費時間。”
“嗬,你別忘了,如果不是你和你母親做的好事,你配站在我的麵前?”
“夠了,告訴你,若不是看在爸爸的麵子,就你?也對,你和於諾依都是有錢人,門當戶對!所以,陸總,等咱們合約期滿,不勞您多費口舌,我自己會走!”
“今天呢,是您請我來的,你態度好點我就將就一下,如果再惹惱我一句,我可保不齊等會見到你爸爸講什麼難聽話出來!反正再有兩個月合約期滿,我們也不用互相糾纏。,”
協議婚約到期了?
陸穆放皺皺眉頭。
他腦子裏慢慢想起簽訂那紙婚約的情景,一份為期兩年的協議婚約:
兩年後如若男女雙方都保持一致意見,婚約自動解除。
這場你不情我不願的婚約,甚至毀了他和依依的感情,度日如年的難捱,居然還有兩個月就到期了?
陸穆放記不住協議的具體日期了,而顧奈奈居然記得如此清晰。
她是早就掰著指頭數脫身的日子?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他而去?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陸穆放已經怒火中燒了。
此後一路上,陸穆放一直是冷著那張臉,沉默無言。
沒了眼鏡,顧奈奈幾乎看不清什麼,映入眼睛的都是不清楚的光影,可是她依然倔強的不低頭半分。
一直到老宅,兩人都靜默著。
全叔則早就筆直地靜立在那,等著他們回家。
車子緩緩的停下來,陸穆放神色不改,利落地下了車。誰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逼人。
全叔輕輕地鞠了鞠躬,低頭禮貌地念了句,“少爺”。
陸穆放恩了一聲,徑直走到了院裏。
而顧奈奈則不急不緩地從車上下來,全叔看她一眼,輕輕歎了口氣。
過了這麼久了,少爺和少奶奶,關係差得還是像當初那樣啊!
兩個人怎麼說也做了三年的夫妻,卻根本不曾出現過什麼日久生情的跡象,他們的關係非但沒有和緩,反而好像更加緊張了。
“少奶奶。”
“嗯?全叔嗎?”
“是我,少奶奶,您自己可以進去嗎?需要我扶一下嗎?”
她當然需要,但是這不過奢望而已。
陸家也有不少“厲害人物”,她從嫁過來就沒得到什麼歡迎,陸穆放不喜歡她,所以她也常常受到冷眼與針對。
她心裏清楚她的一言一行別人盯在眼裏,如果讓全叔幫著扶自己,又要傳出什麼她傲氣之類的黑料。
推去了全叔幫忙的請求,她眯著眼睛努力看清,一步一步慢慢試探著往裏走。
“喲,是顧奈奈顧大律師啊!今天顧大律師怎麼有閑工夫來我們這了?”
雖然看不出是誰,聽著聲音顧奈奈便完全得知了對方的身份。
尖酸的冷嘲熱諷一字不落地進了她的耳朵,顧奈奈順著聲抬頭看,淡然精致的麵容不起波瀾,“媽。”
“媽?我可不敢讓你叫我媽,我家容不下你這樣的兒媳婦。”趙靜姝狠厲地打斷,一邊端著酒杯一點點靠近,一邊冷笑著從上到下掃視著她,“你可別忘了,你當時怎麼不要臉的進了我家的門!向風他維護你,我可看不慣你!”
“你可別一口一個媽叫的那麼親,我擔不起!你親媽不也是個狐媚種嗎?你也一樣的德行,以後少讓我看見你這張惡心的臉,擾了我的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