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薑芸竹很想偷聽他們在說什麼,悄悄挪動幾步。
“那就這麼說好,回頭我把一切手續弄好,咱門一同過去。”薑冬青說完忽地轉身。
見薑芸竹失魂落魄的,冷哼一聲,“你最好不要把歪主意打到囡囡身上,她要是有一點意外,按照爸生前立下的遺囑,我有權收回你手上擁有的一切。”
這件事,別說是薑芸竹。
就連薑棠都是第一次聽聞。
外公竟然護她到這樣的地步!
感動不已的她,連忙低下頭,免得濕潤的眼淚被人看去。
難怪舅舅放心她留在這,原來是留了一手。
薑芸竹聽罷,便秘似的,想發火卻不敢發。
薑冬青也沒理會她,轉身走人了。
“舅舅,您慢點,回到家給我打電話。”
“誒。你別送了,快去睡覺。”
“好。”
對話結束,薑冬青消失於黑夜中。
薑棠也準備走人,又被薑芸竹攔住,“棠棠,剛才你跟你舅舅說什麼了?”
“舅舅說不能說。”薑棠怯生生睜著大眼睛。
“棠棠,媽媽對你還算不錯吧。”薑芸竹笑得眼睛眯起來。
她不說話,往後退幾步。
薑芸竹朝她揮揮手,示意她靠前。
薑棠搖搖頭拒絕,眼神透著害怕。
薑芸竹在心裏謾罵,虧她之前還以為這個丫頭是不是在跟她耍心機,現在看來還不是跟以前一樣,膽子那麼小。
剛才敢跟她叫板,估計也是因為薑冬青在吧。
“你說話呀。”薑芸竹不滿推了推她。
下一秒,薑棠嗚咽一聲,撒腿就跑。
她這反應,就是火箭都追不上。
所以薑芸竹就傻傻站在原地,看著她背影消失。
翌日。
天還沒亮,薑棠就起來了。
她打開衣櫃,見到裏麵那些顏色鮮豔衣服,表情冷漠。
這些衣服可都是薑芸竹一手替她添置的,因為她剛從鄉下回來,什麼都不懂。又謹記著外公外婆的話,要多跟自己的母親聯係感情。
所以薑芸竹給她買的衣服,當然要穿。
盡管不符合她這個年紀,更是凸顯她老土。
加上她穿出去,不管是誰都會誇好看。
“想看我笑話,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資格!”她冷聲道。
隨後把衣服全都拿出來,本想丟進垃圾桶,想了想還是拿個行李袋子裝起來,回頭拿到二手網賣掉,還能拿到一筆小錢。
最後她挖出自己從鄉下帶來的運動服換上,就出門跑步鍛煉身體。
所謂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
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好的她,是靠著外公的精湛藝術以及各種補藥,才健康成長到現在。
在鄉下,外公外婆還會督促她鍛煉鍛煉。
現在到城裏,那些人恨不得她馬上就死掉。
所以別人不愛自己,自己不能不愛自己。
她也打算好,回頭找個教練,學一下基本的拳腳功夫。
等她沿著山頭跑一周下來,已是滿頭大汗。
天也變白,太陽出來。
沐浴著陽光,她回到別墅。
見到門口停的那輛低調奢華的勞斯萊斯,才猛然想起,前世這個時候可是有個大貴人上門。
就是因為這個大貴人,謝若輕冒用她的身份,過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生活。
如今既然提前知道,那她就得好好讓那對母女驚喜驚喜。
薑家大宅前廳,布置的金碧輝煌。
跟薑家醫學世家的風格有些不搭。
這裏其實以前還是簡單高貴位置,但經過薑芸竹一番改造,就變成如今的俗不可耐。
偏偏她還不覺得。
每次在這裏招待客人,她都無比自豪。
“來,嘗嘗這雪前龍井。”薑芸竹親自泡好茶,送到客人麵前。
一位穿著白色蕾絲旗袍,頭戴紫色小禮帽,雍容華貴的婦人,端起金色的龍紋茶杯,下意識頓了下。
看得出來,她是對著杯子敬謝不敏。
“不錯,多謝薑總。”她隻是象征性抿一口,就放下不動。
薑芸竹看在眼裏,有些不悅,但礙於對方身份,她不敢發作。
隻得端了另一杯,準備給另一位客人。
想到什麼,又扭頭看了眼女兒謝若輕。
可惜她的女兒正看著別人發呆。
她有些尷尬,伸腳踢了踢。
“哎呀,媽。”謝若輕下意識喊出聲。
在這安靜的氛圍內,顯得尤為突兀,更讓人覺得她沒教養。
“請客人喝茶呀。”薑芸竹忍住怒火,強顏歡笑給暗示。
謝若輕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接過托盤,起來後還簡單整理一下儀容儀表,才走過去。
在她前麵,是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衫的年輕男子。
他有著連女人都自愧不如的絕世容貌,出塵絕豔的氣質,更像是仙人下凡。
即使他閉著眼睛,慵懶靠坐在沙發上,也無法不讓人不注意到他。
謝若輕從見他的第一眼,就發誓要得到這個男人。
她想唯有這樣的優秀,天下獨一無二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蘇少,請喝茶。”她故意掐著嗓子,裝模作樣。
可惜男人始終不理,隻有他在盤佛珠發出的噠噠輕微的聲音。
這點打擊謝若輕直接忽略不計,想著用對付一般男人的那一套,先來一個貼身伺候。
隻是她剛要靠近,身後就傳來聲音,“等等。”
她扭著身體,就見那位高貴的婦人急急忙忙走到她身邊,緊張盯著她手裏端著的東西,好像這是一杯毒藥,下一秒就會要了蘇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