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瑞對上他的眼睛,想從他的眼裏瞧出點什麼,卻發現他無比的認真,無懈可擊。
嗚嗚......她忽然想哭,要不是知曉眼前的人是終極大BOSS,她一定會拿起文件狠狠地甩在他臉上,讓他滾蛋,這麼擺明了是不平等條約好嘛!
可素......眼前的人不能得罪,不能得罪,千萬不能得罪!
他是老大,老大,老大!
老大最大!
在心裏默念了三遍,蘇瑞瑞才總算是壓下了心頭不斷竄起的火苗,深吸了一口氣她做了最後的垂死掙紮,“顧先生,那你視為合格的工作態度是以什麼為範本。”
她得問清楚啊,不然到頭來隻要他丫的有一點不滿意,她就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娶你是為了孩子們,隻要他們開心我就開心。”顧墨深晃動了幾下酒杯,隨後抿了一口紅葡萄酒。
蘇瑞瑞挑了下眉尾,心裏犯嘀咕,真的隻有這麼簡單?
不過想想也對,以顧墨深的身份地位,才學手段,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隻要他勾勾手指頭,隻怕願意給三個娃兒做後媽的女人能從這裏排到三條街外去。
他瞧上自己,無非是因為那三個娃兒的關係。
雖然這與她之前想的不一樣,但好歹算是歪打正著,金主的大腿她算是抱住了,接下來隻需要好好照顧三個娃兒,讓金主滿意,遠離男主女主,她就可以順利挨到劇終。
反正眼下,她不敢拒絕,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興許,這也是她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
“如何?”顧墨深見她盯著協議瞧了半天,那專注的眼神好似能從文件裏瞧出一朵花來。
蘇瑞瑞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有問題。”
顧墨深看了她一眼,“這份協議一式兩份,你和我各自保留一份,這份協議及其內容不能讓孩子們知曉,否則後果自負。”
“什麼後果?”蘇瑞瑞小心地問了一句。
顧墨深笑著眯起了雙眼,“你不會想知道的後果,所以我建議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至少在外人眼裏看起來,我們是真正的夫妻。”
蘇瑞瑞:......為什麼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看著手裏的那份文件,盯著上麵的兩個簽名,蘇瑞瑞撇了撇嘴,懷揣著一份不曉得神馬的複雜心情,踏出了酒店的大門。
顧墨深站在監視屏前,看著那一抹藍色的影子站在酒店門口猶豫了會兒,才離開。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吐了口氣出來,瞧著蘇瑞瑞那鬥敗的樣子,之前被她氣得堵在胸口的那股子怒火這才尋了個出口給發泄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偏偏喜歡跟她鬥氣,瞧她從信心滿滿到被自己氣得無處發泄的樣子,他就格外舒心。
總之一句話,他就是要將她攥在自己的手心裏才開心。
顧墨深為自己辯解,這興許是他沉悶的人生中頭一回尋到的一個樂趣,他怎麼會輕易放棄。
回到家裏,蘇瑞瑞立刻上樓,累得趴在了床上。
“太辛苦了......”
她發現每次與顧墨深懟上,都要耗費她非常大的精力,作為一名初出社會的小菜鳥,盡管她有跆拳道與心理學兩技傍身,可那畢竟是紙上談兵,麵對叱吒風雲的商界老大時,她才發現,實踐的重要性。
一想到日後她都要與他日日夜夜相對,蘇瑞瑞頓時覺得人生一片灰色。
哎......蘇瑞瑞翻了個身,仰麵躺在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明明很疲憊,可她卻睡不著......心裏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漏掉了,不踏實。
正想著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傳來。
“喂......”
蘇瑞瑞有氣無力地剛說了一個字,對方劈裏啪啦丟了一堆過來。
“蘇瑞瑞,你漲本事啦,竟然勾搭上了顧墨深!你快快從實招來,究竟是怎麼把他搞定的,不然等我回去就收拾你!”
朱珊珊激動地說:“你曉得不,顧墨深啊,是顧墨深啊......”
聽著她語無倫次的聲音,蘇瑞瑞隻覺得耳膜都要炸了,她將手機移開了一點,“淡定,淡定......”
“這麼激動人心的事兒你讓我淡定!”
蘇瑞瑞伸手掏了掏耳朵,“我妹的確比你淡定很多......”
朱珊珊哭笑不得,“那是因為她覺得你最後一定會被甩!”
蘇瑞瑞:......
“你怎麼不說話了?”
“話都被你說完了,你還讓我說什麼?”
朱珊珊嗬嗬了兩聲,“你就嘚瑟吧,我這會兒在機場中轉,你趕緊好好想想怎麼和我坦白,說好的一輩子單身呢,你竟然偷偷把婚給定了,太不講義氣了。”
“嗬嗬,那萬一我被顧墨深甩了,你可得請我吃飯,好安撫我受傷的心靈。”蘇瑞瑞嘻嘻笑著說。
這會兒,電話的那頭沉默了。
“怎麼了?”蘇瑞瑞問。
朱珊珊說:“瑞瑞,你可能不曉得顧家的傳統。”
蘇瑞瑞立刻坐起來,“什麼傳統?”
“顧家在A市一手遮天,除非顧家同意放手,否則顧家的兒媳婦至死都不能離開顧家。”朱珊珊一字一句說的認真。
WHAT?!
蘇瑞瑞倏地一下跳下床,焦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你確定沒有記錯?”
“我很肯定,這事兒我記得我以前還和你提過......”朱珊珊沉默了一會兒,“不過好像你當時睡著了。”
你說了等於沒說!
這簡直是不可理喻,這麼不合理的情節也隻能在腦殘小說裏才會出現!
然鵝,她可不就悲催地穿書了嗎?!
蘇瑞瑞煩躁得伸手抓頭發,忽然想起今晚顧墨深的眼神,艾瑪,難怪他當時那麼瞧著自己,敢情他早就曉得這份婚前協議根本就是——不平等條約!
敢情她這忙前忙後的在他眼前瞧著完全是滑稽可笑的很吧!
因為他篤定,她是怎麼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了。
煩躁過了頭,蘇瑞瑞反而冷靜了下來,她坐在床邊發呆,合著她都上了賊船了,半路跳船是不能了,與其煩惱不如想想日後該怎麼做好本職工作,讓大老板滿意。
“瑞瑞?瑞瑞,你沒事吧?”朱珊珊有些擔憂,語氣中帶著焦慮,“其實,你若是不想嫁入顧家,也是有辦法的。”
蘇瑞瑞:“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