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哎喲。”秦氏嗷的一嗓子，就趴在了地上。

　　雙手連忙在屁股上搓著，疼得她眼淚都掉出來了。

　　“小賤人，你敢真打？”

　　她話還沒說完，顧惜音又一棍子打了過去。“反正這冰天雪地的你們也不給我們娘倆活路，倒不如先打死你。”

　　顧惜音下手，又快有準，還有一股子狠辣勁兒。

　　“哎喲......打死人啦......”秦氏一邊在地上翻滾，一邊哭天搶地的喊著。

　　方氏站在一邊看著，被此時顧惜音臉上狠辣地表情嚇住了。

　　村民們顯然也沒有想到顧惜音會來這麼一出。

　　“住手！”裏正於宏得到消息之後趕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連忙阻止。

　　“老頭子你可得為我做主啊，你看看我被顧惜音這個小賤人打成什麼樣了。”秦氏看見於宏來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告狀。

　　顧惜音目光冷冷的，手中攥著木棍，南兒一臉怯弱地站在她身後。

　　裏正看了看顧惜音，注意到她淩亂的頭發，和脖子上的抓痕，再看了一眼南兒，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老頭子啊，你看看我讓她打得，屁股都開花了，我們清河村怎麼能容忍得下這種惡婦？更何況，她還是個不守婦道地，勾引俺家兒子不說，還騙著我們家的米糧......”

　　“行了，鬧什麼，米是我讓小江送的。”顧惜音家的情況，他很清楚，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讓於江來送米，隻不過這件事情他好像做錯了。

　　他不應該讓於江來送。顧惜音母女此時狼狽的樣子，讓裏正心裏多了一絲愧疚。“顧氏，這件事情是叔做得不對，給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這事兒不怪你宏叔。”顧惜音搖搖頭，對於宏的臉色好了些。

　　這些年在村子裏，於宏對她倒是蠻照顧的。

　　“好呀，感情你這個死老頭子也被顧惜音這個小賤人迷住了？這大冬天的，俺們自個兒家的糧食都不夠吃，你咋還盡想著這個小賤人呢？”

　　正得意洋洋等著於宏幫她出氣的秦氏，一聽於宏和顧惜音的對話，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味兒，就開始撒起潑來。

　　“瞎扯皮啥呢，人家孤兒寡母的生活也不容易，她們既然來了清河村，就是清河村的村民，總不能讓俺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餓死啊。”

　　“哼，你倒是好心，誰知道你是不是被這個小狐狸精給迷住了。”老太太聽完解釋，臉色緩和了一些，但還是不怎麼好看。

　　裏正於宏在村裏說話還是很有威嚴的，他也是難得的一個為村民著想的村官，可他那媳婦卻不是個省油的燈。

　　秦氏的話讓於宏瞬間變了臉色，“你......秦氏，你給我滾回家去，一個婦道人家，胡說什麼。”

　　“俺哪裏胡說了，分明就是你做賊心虛。”秦氏也怒了，“於宏，你說，是不是你也看上顧惜音這個小賤人了？”

　　“好啊你個於宏，你個老賤匹，老娘跟了你這麼多年，你竟然做對不起俺的事情，俺跟你沒完。”秦氏說著就對著於宏撕扯起來。

　　站在旁邊的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幾個力氣大的婦女，已經拉開了秦氏。

　　“天殺的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喲，俺還怎麼有臉活下去喲......”秦氏被拉開之後，就坐在地上哭天嗆地的。

　　“要我說呀，這也不是你們的錯，要怪也得怪顧惜音，如果不是她，你們家能鬧成這樣嗎？”

　　“是啊，男人不都是那麼個德行嘛，他們也是被迷惑的，要說啊，這事兒還得怪在顧惜音身上。我們就應該把她趕出清河村去。”

　　“對，趕出去，趕出去......”

　　“......”

　　顧惜音一手牽著南兒，另一手拿著木棍，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外麵站著的這一群人，嘴角掛著一絲嘲諷。

　　果然，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少不了這些無聊的吃瓜群眾。

　　“諸位鄉親，我顧惜音來清河村三年了，自認為並沒有與誰交惡，也不曾做過傷天害理，對大家不利的事情，為什麼鄉親們就容不下我和南兒這孤兒寡母？”

　　顧惜音說著，眼睛一紅，眼淚就落下來，“今天於宏是來給我家送了五斤糙米，我和南兒是過得困難，可我也知道，這個年頭誰家過得都不容易，就讓於秀才把米拿回去，誰知道於秀才還沒有走，方氏就來了，不僅毀了我的名聲，也可惜了那袋子米......”

　　言罷，顧惜音指了指躺在雪地裏的那袋子米，就抹起淚來。

　　想要在這裏生活下去，她就得該硬氣的時候硬氣，該示弱扮可憐的時候，就得扮可憐。

　　村民們都是很善良的，隻是容易被人蠱惑而已。

　　南兒看見顧惜音哭了，那張營養不。良的臉變得慘白，也跟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村民們看到抱在一起哭得傷心無比的娘倆，心又軟了起來，尤其是男人們，更是可憐她們。

　　“好了，顧家妹子，別哭了，清河村就是你們的家，沒人能趕你們走。”

　　“是啊，這些年你一個人帶這個孩子生活也不容易，裏正幫幫你們，給點糧食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是方氏捕風捉影，才把事情鬧成這樣。”

　　“是啊，是啊，這事兒都是方氏鬧得。”

　　那些個有孩子，當了娘的婦女，看見南兒哭，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北風呼呼的刮著，顧惜音身後的茅屋搖搖欲墜，看起來甚是可憐。

　　村民們此時都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些過分了，名聲對於女人來說多重要啊，他們竟然因為幾句話，就要趕走他們，這真相是顧惜音說的，要在這大冬天裏逼死她們了。

　　“顧家妹子你別難過了，嫂子相信你。”

　　“對啊，我們也相信你。”

　　有了一個人帶頭，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顧惜音點了點頭，臉色好看了一些，感激的看著村民們說道：“鄉親們，謝謝你們！”

　　“顧家妹子，這件事是我們錯了，不該聽信方氏的謠言，錯怪了你，你不生我們的氣，就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