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邯爺,叫小的什麼事情?”進來的是小太監衡莊和吳鏑。
邯鄲哼哼唧唧地說: “給我屁股上藥。上完藥背我去宜春院。”
“宜春院?”衡莊大驚失色,不解地看了又看邯鄲:“爺,去那裏您能行嗎?”
吳鏑噗的一聲沒忍住,笑出聲來。
邯鄲抬手就打了吳鏑一巴掌:“笑什麼笑,上藥。”
吳鏑捂住打疼的臉,一邊道:“爺您別生氣,馬上給您上藥。”
“哎呦,你不能輕一點嗎?”邯鄲褲子上的血水和屁股上的爛肉粘連在一起,一揭便鑽心的疼。
吳鏑嚇得手一彈,不覺鬆開手:“爺,您別叫,叫得小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上完藥,邯鄲道:“你們輪流背老子去宜春院。”
衡莊看看外麵漆黑的一團,連月光都沒有,有些遲疑,道:“爺,今日會不會太晚?九殿下知道了又要罰你!”
“廢話少說,背爺去宜春院。且這件事隻能我們三個知道,如果有第四個人知道,小心你們的狗命。”
是,這事是得保密。
因為要背著人,衡莊和吳鏑選擇了從後花園出宮,借著天黑,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大院內。
雖是深夜,宜春院內還一遍燈火通明,宜春院的鴇母名叫花蕊,聽說邯鄲來了,喜不自勝,這邯鄲雖然不能辦事,卻很大方,所以深得鴇母花蕊喜歡。
花蕊迎到大門口:驚異問:“我的爺,你怎麼啦?怎麼叫人背著......”
“進去再說。”
花蕊把他們三個引到一間偏房,邯鄲叫衡莊和吳鏑守在門口,自己伏臥在木榻上。
“我的爺,你究竟怎麼啦,今日怎麼舍得想起我來了。”花蕊說著就爬上木榻要伸手揭邯鄲的衣服。
“去,爺今日來是有事的。”邯鄲一手打開花蕊的纖纖玉手:“給我在三個月內預備五十個十五歲的姑娘,質量要好,辦好了價格不會虧待你。這是定金。”邯鄲把一錠金子放在木榻上,那金子閃閃發亮,足足有五十兩。看得花蕊兩眼發癡,一把抓了金子在手,吹了吹,親了親,口中喜不自勝道:“邯爺就是邯爺,大方闊氣。”
“能不能辦好?”邯鄲一把奪過金子,眼光熠熠地問花蕊。
“能,能。”花蕊小心扒開邯鄲的手。
“此事機密,不得外人知曉,懂嗎?”
“懂!邯爺要辦的事,肯定的機密。”花蕊把金子收好,自己也上了木榻,橫在邯鄲身邊睡下,拉著他的手問:“爺,你都幾月沒來了,是不是宮裏事多啊?”
邯鄲冷道:“不該問的事少問。”
花蕊嗤了一聲:“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你們主子鈺王鳳戈馬上要大婚了嗎?娶的對象還是侯王府的醜千金知雲落,這事普天下人都知道。”
邯鄲哼一聲沒回話。
花蕊又道:“邯爺,你們采這五十個姑娘,是不是為服侍將來的鈺王妃準備的?”見喊單不理她,自言自語道:“這侯王府的千金就是不一樣,病弱貌醜,還能得九皇子如此厚愛。”
“閉嘴,鈺王也是你能隨便議論的。”
花蕊忽然回了一句: “你少橫,能把你們主子弄到我宜春院來做客,才顯得你的本事。”
邯鄲想了想,忽然笑道:“你這婆娘,生意頭腦倒不壞。”
“哼,我花蕊是誰,我宜春院是什麼地方,你們太子我宜春院不是沒侍候過。”
“你說什麼?”
“我!”花蕊驚了一下,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故作鎮靜道:“嗬嗬,邯爺,我就瞎說,你別多想。”
邯鄲心下暗驚,花蕊不可能隨意胡說,如果這裏是太子常來之地,保不準花蕊會把自己主子的事情說出來給太子,太子和自己主子皇室關係微妙,一旦太子抓住自己主子鈺王的把柄,捅到皇上麵前那就糟糕了。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花蕊的客人嚇唬住了!”花蕊從木榻上爬起來,扶了扶頭上歪斜的簪子,笑眯眯道:“邯爺,別盯著花蕊看,看得花蕊心虛虛的。”
見邯鄲沉默無言,花蕊道 “放心,邯爺,花蕊不會亂說的,誰不知道這太子和你們主子鈺王勢均力敵,爭衡已久。”花蕊的笑忽然變得詭秘莫測:“我花蕊就是普通的夫人,有點寂寞,想找一些話題聊聊。”
邯鄲冷寒著臉道:“你最好別瞎說,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花蕊並沒有被邯鄲的話嚇著,反而嘻嘻道:“是,我的邯爺。”
邯鄲又囑咐花蕊幾句,便喊了衡莊吳鏑進來,背著自己趁夜色掩護回到了璟逸宮。
邯鄲一路回憶這自己和花蕊交談的畫麵,總覺得這個女人並不像表現的那麼簡單。
“要不要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主子鈺王?”邯鄲一直猶豫不決,好像是自己多疑了,鴇母哪裏有不貪財的,宜春院裏竭力拉到太子這樣身份貴重的客人不覺唐突了,又想拉九皇子入宜春院也是為了多一份銀子......那還是先看看,觀察了花蕊再說吧。
邯鄲想暫時隱瞞宜春院的事,九皇子鈺王卻一大早就來找他。
“邯鄲,昨日分派你的事情怎樣?”
“九殿下,小的昨夜去了一趟宜春院,叫宜春院的鴇母花蕊給預備五十個姑娘,她的了定金之後,一口答應了。”
“辦事倒利落。”
邯鄲想了一想,覺得憑自己的本事,瞞不住太子一事,還是告訴主子早運用對策的好,便道: “九殿下,那花蕊說,太子也是宜春院的客人。”
鈺王驚了一下,不覺道:“哦。太子去宜春院?”
“對,太子。”
鈺王想了想,道:“還有什麼?”
“那花蕊說,希望你能成為宜春院的客人。”邯鄲冷笑:“她也不掂量一下,我們九殿下是什麼,怎麼會去她那種地方。”
“有沒有覺得那裏不對?”
邯鄲撓了撓腦門,搖搖頭: “好像是哪裏不對,不過也說不上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