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婚期漸近,侯王府的丫頭們都忙著趕繡織品。
知雲落和小攻在繡房裏,小攻一邊手法熟稔的繡著一隻枕巾,一邊瞄了主子知雲落一眼,知雲落手裏拿著一隻紅色繡品,臉上都是厭煩之色,小攻覺得好笑:“小姐,你怎麼啦,你以前不是最愛繡紅的嗎。”
哦,原來宿主還有這樣的愛好。
小攻繼續道:“小姐的繡紅也是侯王府裏最好,那二小姐雲娉自詡聰明伶俐,她做的繡紅也不能和小姐想比。”
知雲落還來不及細問宿主是如何手巧善繡,忽然一個窈窕的身影閃進來:“賤奴,誰說我的秀紅不能和知雲落比?”
小攻一抬頭,嚇了一跳,原來知雲娉不知什麼時候帶著兩個侍女苦蓮、繡婉進來了,小攻盯著知雲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掌嘴!沒上沒下的賤奴,竟敢在背後議論主子。”
“知雲娉,別過分啊!”知雲落漫不經心地抖了抖手上的紅色繡巾。
“過分?哈,我知雲娉還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過分二字,而且,我知雲娉從小到大怕過你嗎,我想過分知雲落你又能怎樣?”知雲娉臉色忽然一擰,對手下兩個丫頭道:“你們兩個還傻站著看什麼?”
“是,小姐。”苦蓮和繡挽要在平時早耀武揚威上前打人了,可是自從在產房見過發威的知雲落後,她們內心裏對知雲落有一種恐懼威懾。
“掌嘴!”兩個丫頭遲遲不動激怒了知雲娉。
苦蓮,繡挽不敢耽擱,上前揪住小攻的頭發就要掌嘴。
眼前隻覺紅巾飛舞,苦蓮和繡挽臉上手臂上便著了道道。
“哇!”苦蓮繡挽被絲巾抽了好幾下,絲巾柔軟無力,可抽在臉上手臂上像鞭子一般火辣辣地疼,苦蓮繡挽伸手一摸,臉上皮膚竟然滲出血跡,又扒開袖子,白嫩嫩的幾分也抽出了傷痕。
“你!”知雲娉驚駭無比,沒想到知雲落有如此驅巾之力,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知雲娉楞了半天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啦,知雲娉,你還不帶著你兩個狗腿子離開我的繡房,是不是你也想讓我抽你一鞭?”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按照知雲娉對知雲落性格的了解,她懦弱可欺,還真不敢對自己怎樣?知雲娉此時被知雲落頂著,心裏更加激怒,不給她一點教訓,她一個病弱之女豈不要站在自己頭上拉屎了。
知雲娉也不管那麼多,衝上去對著知雲落臉上扇去,她的巴掌還沒到知雲落臉上,自己臉上倒啪的一聲被打了一巴掌。
“還要不要打?”知雲落問,嘴角一絲玩味的笑意。
知雲娉怎肯吃暗虧。她摸了摸被打疼的臉,嘴角一斜,忽然從衣袖裏摸出一把短劍,冷哼道:“哼,知雲落,你看這是什麼?”
知雲落一眼認出這把短劍類式自己穿越時帶過來的短劍,她稍覺遲疑,不知道知雲娉為什麼會拿出一把模擬短劍。
知雲娉把手中的短劍晃了晃,道:“這可是你那一把寶劍哦,夠鋒利的,你要不要親自試一試。”
哼,寶劍還在自己衣袖內呢,知雲落暗暗好笑,卻不揭破她的謊言。
知雲娉說著話挽了幾個劍花,直直的就向知雲落臉上刺來。
“小姐,快躲開。”小攻驚叫一聲。小攻知道,知雲娉學過一些武功,有些武功底子,這持劍刺來凶險無比。
知雲落並不慌亂,臉微微一偏,劍鋒分毫之離呼的一聲刺殺過去,知雲落並不就此打住,腳下卻微微一伸,知雲娉疾馳之中沒來得及防備,守陣不住,噗的一聲撲向地麵,手中的短劍嘡啷一聲摔出老遠。
知雲落眼風一亮,眼明手疾,從床上抓過一匹緞子拋過去,輕輕一卷,卷了短劍,嗖的一聲回收,那短劍便到了知雲落手中,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天衣無縫。
苦蓮和繡挽急扶了知雲娉起來:“小姐,你沒事吧。”
知雲娉暫時沒搞清知雲落一下怎麼變得這樣厲害。回想知雲落在產房拿短劍殺小廝震懾整個侯王府的情景,知雲落暗想,莫非是爹爹偏心暗裏教了知雲落武功?不然不可能如此厲害。
“不行,得找爹爹問一個清楚。”知雲娉灰土頭臉從知雲落繡房出來,心中羞憤難平,一路逶迤,奔向侯王知福東的書房。
“爹爹,您太偏心,女兒不服!”
知福東坐在案椅上看書,他常年征戰在外,難得清閑,被知雲娉一陣吵鬧,不覺皺起眉頭:“雲娉,你一進門就吵吵嚷嚷,還有一點侯府小姐的樣嗎?”
知雲娉噗的一聲跪下,嚎啕大哭起來:“爹爹,您太偏心了。”
“我怎樣偏心了?”知福東極力耐住性子問。
“知雲落嫡出,雲娉庶出,一生下來她地位就比雲娉高,這還不夠了嗎?她病弱貌醜,爹爹卻讓她許嫁九皇子鳳戈,她天賦愚笨,爹爹卻暗中教給她武功,好讓她處處在雲娉之上,這還不夠偏心嗎?”
知福東道:“雲娉,雲落和九皇子的婚約是欽定的,不是爹爹偏心。”
“那她的武功呢?”
“爹爹沒叫教她武功。”
“爹爹,你為什麼不能承認。”知雲娉一把拉過苦蓮繡挽:“爹爹,你看,這是知雲落用繡巾抽的,繡巾那麼柔軟之物,知雲落卻能驅使得像一條鞭子,沒有爹爹暗中教她武功,她怎能如此。”
知福東盯著苦蓮繡挽臉上的傷痕,遲疑問:“這,果真是雲落用繡巾抽的?”
“女兒不敢騙爹爹。”知雲娉把剛才在繡房裏的事說了。
知福東愣住了,知雲落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