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陳櫻見按素兒的說法，將肉價跟她所處的時代比了比。

　　在二師兄沒有暴漲之前，肉價約摸是十二三一斤。

　　同樣的一斤肉，在書中這個世界需要四十文。

　　那算起來，這個朝代一兩銀子，大約就等於現代的三百塊。

　　一碟炒肉片要六百塊，這天香樓可以對標現代的米其林三星了！

　　“的確是夠貴的！”陳櫻見點頭，“不過......”

　　她嘿嘿笑起來，“貴了好啊！越貴越好！”

　　素兒歎口氣。

　　她們家小姐是越來越奇怪了。

　　馬車在天香樓門前停下。

　　此時正是午時飯點，來吃飯的絡繹不絕，看那衣著打扮，果然是非富即貴。

　　“小姐，你確定要進嗎？”素兒站在門口縮頭畏腦，“這裏的東西真的可貴了！連老爺夫人都很少來呢！”

　　“嗯？”陳櫻見一怔，“陳府這麼窮？”

　　“陳府不窮！”素兒搖頭，“是這天香樓太貴，不是普通富貴人家能吃得起的！”

　　“伯府......隻能算普通富貴人家？”陳櫻見追問。

　　“那可不是？”素兒回，“這伯府的爵位，傳到老爺都三代了，能有什麼？不然，你以為二小姐為什麼要使出渾身解數去勾搭趙家？那趙家才是真正的富貴人家呢！”

　　“原來那老家夥沒錢啊！”陳櫻見咧嘴笑，“沒錢好沒錢好！”

　　素兒：“......”

　　她搞不清自家小姐的腦回路，也不多問，隻道：“小姐若沒什麼要緊事，還是別進了吧？回頭要是不小心碰到什麼碟兒碗兒桌兒凳兒的，怕是這二兩銀子都不夠賠的呢！”

　　“他家碟碗也這麼貴？”陳櫻見愕然。

　　“那可是！”素兒道，“小姐你怕是忘了，去年七巧節，老爺帶二小姐來這裏吃酒，沒帶你來，你一時衝動，砸了這裏的一隻酒壺，就賠了十兩銀子呢！”

　　“還有這回事？”陳櫻見愕然。

　　“你自是又忘了！”素兒歎口氣，“因著那隻茶壺，你被罰，跪了整整三日祠堂，出來後大病一場......”

　　素兒看著麵前這金光閃閃的酒樓，心底滿滿鬱悶恐慌。

　　“沒事了！”陳櫻見安慰道，“咱們回頭小心些！”

　　她執意要進，素兒也勸不住，隻得隨她一同進去。

　　陳櫻見一進門，便惹來不少窺視目光。

　　她生得出色，雖然隻是薄施脂粉，淡掃娥眉，衣飾也極普通，卻自帶仙貴之氣，令人不敢小覷。

　　“夫人裏麵請！”店小二忙迎過來招呼。

　　陳櫻見點點頭，隨他進了包廂。

　　小二殷勤的將菜單拿過來遞給她，又忙著端茶倒水。

　　陳櫻見坐在那裏掠了一遍菜單，故作驚訝道：“呀，你們這裏沒有火鍋嗎？”

　　“火鍋？”小二一怔，“那是什麼？”

　　“就是用一隻鍋子涮菜......”陳櫻見比劃著，“雞魚肉蛋菜，皆可入鍋，其味麻辣鮮香......”

　　小二聽得兩眼發直：“這是什麼吃法？夫人是從何處聽來？”

　　“我是聽人傳的啊！”陳櫻見道，“說這是京城特色，怎麼，沒有嗎？”

　　“沒有！”小二搖頭，“小的從未聽說過這種吃法！”

　　“那是我聽錯了？”陳櫻見站起身來，“難不成，不是天香樓？是別的酒樓？”

　　“那我們去別處看看吧！”素兒忙不迭站起來，拉著她往外走。

　　“若是我們天香樓沒有的，別處定然也沒有！”小二道。

　　“嗯？你們天香樓這麼厲害嗎？”陳櫻見故意質疑他。

　　“那當然！”小二一臉驕傲，“不管是什麼菜，永遠都是我們天香樓最正宗！”

　　“小哥，有點吹了吧？”陳櫻見故意道，“各家有各家的味道，你們一家能敵百家之味？”

　　“何止百家？”小二自豪答，“天香樓可敵千家味！”

　　“可我要的這一味，你們沒有！”陳櫻見聳肩。

　　小二滿臉不服氣：“夫人說的這個吃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怕是你自個兒胡縐的吧？”

　　陳櫻見笑笑，並不與他爭辯，帶著素兒出門，又換了一間據說是楚京第二大酒樓的醉仙樓。

　　那裏依然沒有人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陳櫻見又換了第三家第四家，一直問了六家，家家都沒有。

　　她心裏有數，不再問下去。

　　素兒好奇得要命，一再追問：“小姐，你說的那什麼鍋，到底是什麼？奴婢也從來沒聽過那樣的吃法！”

　　“那今晚就讓你嘗一嘗！”陳櫻見笑眯眯道，“走，我們去做鍋！”

　　陳櫻見在鐵匠鋪訂了一隻特別的鍋，鍋底是平的，中間以一道彎鐵片相隔，將鍋一分為二。

　　這樣奇怪的鍋，看得鐵匠和素兒都是一頭霧水。

　　不過那鐵匠手巧，很快便將陳櫻見要的鍋子打造出來。

　　陳櫻見拎著鍋子又去了香料鋪，在那裏林林總總的買了一大包，又轉去菜市場，雞魚肉蛋和各種蔬菜買了一大堆。

　　等逛完出來，素兒摸著幹癟的錢袋，痛心不已。

　　“小姐，隻剩下兩百文了！”

　　“錢是王八蛋，花了再賺！”陳櫻見不以為然。

　　主仆倆這邊瘋狂大采購，車夫老劉在一旁冷眼相看。

　　等到回府後，陳櫻見的一舉一動，便彙聚到老郭耳中。

　　“她這到底玩的哪一出？”老郭愕然。

　　老劉憂心忡忡：“買了那麼大一隻鍋，她不會是想下藥，把我們一鍋燉了吧？”

　　“她若有這膽色，我倒高看她一眼！”老郭輕哧。

　　“不過她那鍋的確奇怪！”廚房老吳的關注點全在那隻鍋上。

　　他活到這把年紀，從來沒見過那麼奇怪的鍋，底子是平的，還分成兩半。

　　“那鍋瞧起來，像個八卦陣！”老吳忽發奇想，“你們說，她是不是要用這鍋擺陣，圍死我們？”

　　老劉：“......”

　　老郭：“......”

　　“老吳，那鍋雖大，沒你的肚子大！”老郭拿手中算盤戳了戳他好似懷胎五月的大肚腩。

　　“你懂什麼？這也許是種妖法！”老吳輕哧，“沒聽說撒豆成兵？她也可以撒鍋成陣......哎，哎，正說著話呢，你們去哪兒？”

　　“去看她怎麼撒鍋成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