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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鬼才陪她賭呢!”阿潤撇嘴。

  顧沉寒輕哼:“這賭 場裏的鬼,可不少......”

  “賭 場?”阿潤一怔,隨即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當鋪旁邊,就有一間賭坊。

  放在別的街道,陳櫻見說這番話,大多數人肯定是覺得她腦子有坑,沒功夫搭理她。

  可是,放在賭 場邊,可就不一樣了。

  賭 場裏全是賭紅眼的賭徒,這些人為了銀子,連自己的老婆孩子和命都敢押上去。

  而陳櫻見這種賭法,贏麵極大,卻又不用擔任何風險。

  這種賭法,誰不賭誰傻瓜!

  林慕之為了支持嫂嫂,第一個先舉手。

  “夫人所言極是,這賭局,算我一個!”

  “也算我一個!”花袍男也舉起手。

  “還有我......”矮個男也加入。

  “我......”

  ......

  陳櫻見留住的人共計十二名,有六人願意參與賭局。

  她目的達到,笑著看向林慕之。

  “林大夫,可否借筆墨一用?”

  “可。”林慕之點頭,“夫人請!”

  陳櫻見步入醫館,早有夥計呈上筆墨紙硯。

  她執筆立字據,筆走龍蛇,洋洋灑灑。

  顧沉寒躲在暗處窺視,看到她那一手工整清秀的小楷,眉頭微皺。

  “她這字倒寫得挺好......”身後的阿潤讚道,說完卻又“咦”了一聲,“不對呀,公子,我記得她的字寫的很醜的!難不成我記錯了?”

  “你沒有記錯!”顧沉寒搖頭。

  陳櫻見的字,的確寫得很醜。

  當初她一嫁進來就扔給他一紙和離書,那上麵的字像被大風刮過,歪歪斜斜,搖搖欲墜,跟麵前這字不可同日而語。

  是什麼能讓一個人在一夕之間,字跡大變樣?

  不,大變樣的,何止是字跡?

  連陳櫻見這個人,都判若兩人了!

  顧沉寒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什麼緣故。

  屏風外,陳櫻見的字據已然寫好。

  “諸位,空口無憑,立此賭約為證!”她將寫好的賭約在四人麵前過了一眼,“請諸位也將你們的大名寫上封存,此約便可達成!”

  眾人陸續上前簽名,簽完後,陳櫻見拿一隻油紙包了,又用封條封上,在上麵寫了一個大大的WIN.

  “此約放在何處,由你們六人自己決定!”

  “那就放在林大夫這裏吧!”花袍男率先開口,其餘幾人也都從善如流。

  “那在下就代為保管了!”林慕之鄭重接過字據,小心收在懷中。

   陳櫻見環視六人,笑道:“那麼,我便靜待佳音了!”

  “隻要夫人所言屬實,這銀子,我們賺定了!”矮個男激動異常。

  “我可以向諸位發誓,我所言句句屬實!”陳櫻見正色道,“隻是,要如何把這件實事證實,就看各位的本事了!”

  說起來,還挺難的。

  畢竟,何時生娃,又生了個什麼樣的娃,是人家的私事。

  趙家要是想刻意瞞著並不難。

  這又不是現代,能偷溜到趙家把人家產婦和嬰兒的實況靈播下來。

  她這邊覺得棘手,但她的賭友們卻似乎並不覺得有多難。

  矮個男已經招呼幾個人在那裏密議操作事宜了。

  看得出來,他們這四人很缺錢,也很想賺到這筆錢。

  相比之下,那個花袍男就有點玩票性質了。

  他懶洋洋的坐在一邊搖著折扇,那目光一直粘在陳櫻見身上打轉,見她望過來,衝她飛了個媚眼。

  “夫人,在下簡玉樹,敢問夫人芳名?”

  他這是明知故問。

  陳櫻見笑答:“我姓顧,名陳氏。”

  顧陳氏。

  這是她嫁入顧府後對外的名字。

  簡玉樹啞然失笑。

  陳櫻見目的達到,也不久留。

  “諸位慢慢研究,我先告辭了!”

  簡玉樹站在那裏,目光遠遠的逐著她的背影。

  “顧陳氏......”他自言自語,“顧沉寒這小子,這回真的走了狗屎運呢!”

  走狗屎運的顧沉寒此時再也忍不住,指尖輕輕一彈,一物激射而出,打在他手上,折扇應聲而掉。

  “誰?誰在暗算本公子?”簡玉樹怒叫。

  “沒有誰!”林慕之上前將折扇拾起,“簡公子,是您自個兒手抖了!天兒冷,還扇風,瞧這手都凍僵了!”

  ......

  林慕之送走五人,走到屏風後。

  “寒兄,你方才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顧沉寒抬眸。

  “五車藥草換嫂嫂......”林慕之滿麵堆笑,“我活到二十有一,頭一回見到嫂嫂這般聰敏有趣的姑娘,又生得那般美貌,莫說是五車,便是十車二十車,我也是願意的!”

  “滾!”顧沉寒抓起身後的藥包扔過去。

  ......

  馬車上。

  “小姐,你這樣,真的能行嗎?”素兒憂心忡忡。

  “誰知道呢!”陳櫻見聳肩,“隨他們吧,反正行不行都無所謂,我就是想惡心惡心趙家!”

  就算那些人最終沒能拿到證據,也會搞得滿城風雨。

  趙家自恃清流,對於陳詩曼勾搭自家兒子私奔這件事,本就頗多怨懟。

  到時因為這孩子的事丟了顏麵又無處發泄,這筆帳自然還會算在陳詩曼頭上。

  陳詩曼不好受,她可就太好受了!

  惡心完陳詩曼,陳櫻見心情異常舒暢。

  “劉伯,去酒樓!”她吩咐車夫老劉,“去這京中最大的酒樓!”

  老劉的目光閃了閃,沒說話,素兒在一旁叫起來。

  “小姐要去酒樓吃飯?”

  不待陳櫻見回話,她又捂緊了懷中的小錢袋,咕噥道:“小姐,咱可就隻有二兩碎銀,吃不起酒樓的!”

  “我知道!”陳櫻見輕拍她肩,“放心了,我去酒樓不為吃飯,我是去賺錢的!”

  “去酒樓能賺什麼錢?”素兒不解。

  “我暫時也說不好......”陳櫻見搖頭,“我得先去瞧一瞧!對了,素兒,這楚京城裏,最大的酒樓是哪家?”

  “自然是天香樓!”素兒回,“這城裏達官顯貴都去那兒!酒菜死貴死貴的!光那一碟炒肉片,就要二兩銀子呢!”

  “二兩銀子,很多嗎?”陳櫻見對古代的銀錢沒有概念。

  “怎麼不多?”素兒掰著手指頭算給她聽,“40文能買一斤肉,一兩銀子就是一貫錢,一貫有1000文,能買二三十斤肉,二兩銀就能買上五十斤肉!可到了那天香樓,那一碟炒肉片,至多不過放二兩肉,也要二兩銀子,你說貴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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