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陪她賭呢!”阿潤撇嘴。
顧沉寒輕哼:“這賭 場裏的鬼,可不少......”
“賭 場?”阿潤一怔,隨即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當鋪旁邊,就有一間賭坊。
放在別的街道,陳櫻見說這番話,大多數人肯定是覺得她腦子有坑,沒功夫搭理她。
可是,放在賭 場邊,可就不一樣了。
賭 場裏全是賭紅眼的賭徒,這些人為了銀子,連自己的老婆孩子和命都敢押上去。
而陳櫻見這種賭法,贏麵極大,卻又不用擔任何風險。
這種賭法,誰不賭誰傻瓜!
林慕之為了支持嫂嫂,第一個先舉手。
“夫人所言極是,這賭局,算我一個!”
“也算我一個!”花袍男也舉起手。
“還有我......”矮個男也加入。
“我......”
......
陳櫻見留住的人共計十二名,有六人願意參與賭局。
她目的達到,笑著看向林慕之。
“林大夫,可否借筆墨一用?”
“可。”林慕之點頭,“夫人請!”
陳櫻見步入醫館,早有夥計呈上筆墨紙硯。
她執筆立字據,筆走龍蛇,洋洋灑灑。
顧沉寒躲在暗處窺視,看到她那一手工整清秀的小楷,眉頭微皺。
“她這字倒寫得挺好......”身後的阿潤讚道,說完卻又“咦”了一聲,“不對呀,公子,我記得她的字寫的很醜的!難不成我記錯了?”
“你沒有記錯!”顧沉寒搖頭。
陳櫻見的字,的確寫得很醜。
當初她一嫁進來就扔給他一紙和離書,那上麵的字像被大風刮過,歪歪斜斜,搖搖欲墜,跟麵前這字不可同日而語。
是什麼能讓一個人在一夕之間,字跡大變樣?
不,大變樣的,何止是字跡?
連陳櫻見這個人,都判若兩人了!
顧沉寒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什麼緣故。
屏風外,陳櫻見的字據已然寫好。
“諸位,空口無憑,立此賭約為證!”她將寫好的賭約在四人麵前過了一眼,“請諸位也將你們的大名寫上封存,此約便可達成!”
眾人陸續上前簽名,簽完後,陳櫻見拿一隻油紙包了,又用封條封上,在上麵寫了一個大大的WIN.
“此約放在何處,由你們六人自己決定!”
“那就放在林大夫這裏吧!”花袍男率先開口,其餘幾人也都從善如流。
“那在下就代為保管了!”林慕之鄭重接過字據,小心收在懷中。
陳櫻見環視六人,笑道:“那麼,我便靜待佳音了!”
“隻要夫人所言屬實,這銀子,我們賺定了!”矮個男激動異常。
“我可以向諸位發誓,我所言句句屬實!”陳櫻見正色道,“隻是,要如何把這件實事證實,就看各位的本事了!”
說起來,還挺難的。
畢竟,何時生娃,又生了個什麼樣的娃,是人家的私事。
趙家要是想刻意瞞著並不難。
這又不是現代,能偷溜到趙家把人家產婦和嬰兒的實況靈播下來。
她這邊覺得棘手,但她的賭友們卻似乎並不覺得有多難。
矮個男已經招呼幾個人在那裏密議操作事宜了。
看得出來,他們這四人很缺錢,也很想賺到這筆錢。
相比之下,那個花袍男就有點玩票性質了。
他懶洋洋的坐在一邊搖著折扇,那目光一直粘在陳櫻見身上打轉,見她望過來,衝她飛了個媚眼。
“夫人,在下簡玉樹,敢問夫人芳名?”
他這是明知故問。
陳櫻見笑答:“我姓顧,名陳氏。”
顧陳氏。
這是她嫁入顧府後對外的名字。
簡玉樹啞然失笑。
陳櫻見目的達到,也不久留。
“諸位慢慢研究,我先告辭了!”
簡玉樹站在那裏,目光遠遠的逐著她的背影。
“顧陳氏......”他自言自語,“顧沉寒這小子,這回真的走了狗屎運呢!”
走狗屎運的顧沉寒此時再也忍不住,指尖輕輕一彈,一物激射而出,打在他手上,折扇應聲而掉。
“誰?誰在暗算本公子?”簡玉樹怒叫。
“沒有誰!”林慕之上前將折扇拾起,“簡公子,是您自個兒手抖了!天兒冷,還扇風,瞧這手都凍僵了!”
......
林慕之送走五人,走到屏風後。
“寒兄,你方才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顧沉寒抬眸。
“五車藥草換嫂嫂......”林慕之滿麵堆笑,“我活到二十有一,頭一回見到嫂嫂這般聰敏有趣的姑娘,又生得那般美貌,莫說是五車,便是十車二十車,我也是願意的!”
“滾!”顧沉寒抓起身後的藥包扔過去。
......
馬車上。
“小姐,你這樣,真的能行嗎?”素兒憂心忡忡。
“誰知道呢!”陳櫻見聳肩,“隨他們吧,反正行不行都無所謂,我就是想惡心惡心趙家!”
就算那些人最終沒能拿到證據,也會搞得滿城風雨。
趙家自恃清流,對於陳詩曼勾搭自家兒子私奔這件事,本就頗多怨懟。
到時因為這孩子的事丟了顏麵又無處發泄,這筆帳自然還會算在陳詩曼頭上。
陳詩曼不好受,她可就太好受了!
惡心完陳詩曼,陳櫻見心情異常舒暢。
“劉伯,去酒樓!”她吩咐車夫老劉,“去這京中最大的酒樓!”
老劉的目光閃了閃,沒說話,素兒在一旁叫起來。
“小姐要去酒樓吃飯?”
不待陳櫻見回話,她又捂緊了懷中的小錢袋,咕噥道:“小姐,咱可就隻有二兩碎銀,吃不起酒樓的!”
“我知道!”陳櫻見輕拍她肩,“放心了,我去酒樓不為吃飯,我是去賺錢的!”
“去酒樓能賺什麼錢?”素兒不解。
“我暫時也說不好......”陳櫻見搖頭,“我得先去瞧一瞧!對了,素兒,這楚京城裏,最大的酒樓是哪家?”
“自然是天香樓!”素兒回,“這城裏達官顯貴都去那兒!酒菜死貴死貴的!光那一碟炒肉片,就要二兩銀子呢!”
“二兩銀子,很多嗎?”陳櫻見對古代的銀錢沒有概念。
“怎麼不多?”素兒掰著手指頭算給她聽,“40文能買一斤肉,一兩銀子就是一貫錢,一貫有1000文,能買二三十斤肉,二兩銀就能買上五十斤肉!可到了那天香樓,那一碟炒肉片,至多不過放二兩肉,也要二兩銀子,你說貴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