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悶著頭,沒解釋,隻是拳頭攥緊了拳頭。
陳默的沉默,讓夏清歌更加奔潰,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後悔,後悔當初為什麼瞎了眼要嫁給陳默。
當初的夏清歌是大學校花,知書達理,溫柔體貼,說一句萬人迷都不為過。
可,她卻意外喜歡上了陳默,她不顧家裏人反對,與陳默結婚,當時的陳默還在創業初期,是個窮小子,因為和陳默結婚,夏清歌被趕出了家門,她那時並不後悔。
可,現在她後悔了。
本以為有了女兒後,婚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可結果卻是恰恰相反。
柴米油鹽的生活,終於讓她體會到婚姻的艱難。
與此同時,陳默的事業不進反退,而她的事業卻是蒸蒸日上,夏清歌對陳默越來越失望,越來越嫌棄。
夏清歌索性讓陳默辭職在家,照顧女兒,可沒想到,陳默居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就在不久前,她接到老師的電話,說是她女兒失蹤了,夏清歌把手裏的活全推了,馬不停蹄地趕回家,可卻是看到她的女兒被糟蹋成了這樣。
“給我叫車,我要送女兒去醫院。”
憤怒之下的夏清歌本想直接說出離婚二字,可,話到嘴邊卻是改了口。
並非她舍不得陳默,而是現在離婚還不合適。
“老婆,女兒現在就需要休息靜養,她沒事......”
陳默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開口勸說,可,話還沒說完,卻是直接被夏清歌無情打斷。
“我讓你去叫車,你沒聽到嗎?”夏清歌怒斥陳默,絲毫不給陳默解釋機會。
陳默無奈,他知道這時候與夏清歌爭論隻會讓事情更亂,不得不下了樓,約了個出租車。
幾分鐘後,夏清歌抱著熟睡中的女兒匆匆下了樓,看都不看陳默一眼,自顧自進了出租車。
啪!!!
車門被用力關緊,沒有半點讓陳默上車的意思,仿佛是對待陌生人一樣。
陳默站在樓下,點了根煙,看著出租車在他的視野中漸行漸遠,逐漸消失。
嗖!!!
一輛黑色敞篷車忽然從眼前疾駛而過,陳默目光一凝,低頭將還未抽煙的搖頭吐在了地上。
緊接著,連忙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
“師傅,跟上前麵那輛車,快!”
陳默目光緊緊盯著前麵那輛敞篷車,催促司機。
陳默咬牙切齒,眼中有怒火噴出。
就在剛剛,他看到敞篷車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的臉,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刀疤男,那個用十萬塊要買他女兒命的畜生。
十分鐘後,出租車停靠在了一家酒吧門前,藍天酒吧。
陳默親眼看到刀疤男走進了藍天酒吧。
陳默結了賬,迫不及待衝進酒吧,可,當他站在酒吧大廳的時候,卻是不見刀疤男的身影。
刀疤男消失了。
陳默暗罵一聲,卻不打算就此放棄,他一個一個地找人打聽刀疤男的消息,但卻一無所獲。
要麼,沒人願意搭理他,要麼,隻說不知道。
正當陳默不知道去哪裏再找刀疤男的時候,一個彪型壯漢,在一行黑衣人的簇擁之下,走到了陳默麵前。
“喂,就是你在找一個刀疤男?” 彪型壯漢拍了拍陳默的肩膀,俯視著陳默,寒聲問道。
陳默感受到了彪型壯漢這一行人身上針對他的冷意,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不錯!”
他今天一定要見到刀疤男,哪怕他自己因此陷入危險。
“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老板要見你。”
......…
老板辦公室。
當陳默親眼看到藍天酒吧的老板,一臉失望。
不是刀疤男。
藍天酒吧的老板名叫馬三,此刻,雙腿搭在桌子上,上下打量著陳默。
良久,這才開口:“小子,就是你在打聽刀疤男的消息?”
“不錯。”陳默的回答依然不變。
馬三嗬嗬一笑,點了一根雪茄,吐出一個眼圈,緩緩道:“小子,我勸你一句,有些人不是你可以打聽的。”
“倘若你現在放棄打聽刀疤男的事,我可以考慮放你回去。”
“否則......哼。”
言語之中,明顯就是威脅。
可,陳默卻是絲毫不懼,反而迎著馬三的目光,主動詢問。
“否則如何?”
女兒差點因為刀疤男而被抽幹血液,即便是天塌了下來,他也不會放棄。
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刀疤男逍遙法外,他要查清楚刀疤男背後的大人物是誰,他,要為他女兒討一個公道。
陳默的強硬態度,讓馬三微微一愣,但也僅此而已。
他見過太多人裝腔作勢了,剛開始表現得很強硬,可到了動真格的時候,腿都嚇軟了。
他將陳默也歸於這一類人。
“否則?”
馬三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顯然是動了殺心。
“否則你活著走不出去。”
馬三深吸了一口雪茄,一口將之吐進了垃圾桶,衝著站在陳默身後的彪型壯漢幾人使了個眼色下令。
彪型壯漢幾人歪了歪脖子,摩拳擦掌上前。要對陳默動手。
陳默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噗!
陳默麵色一變,突然出手,抓起桌前果盤裏的水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在馬三的手背之上,硬生生地將馬三的手背釘在了桌子上。
“啊!”
一聲慘叫從馬三口中發出,此時的馬三麵目扭曲,又驚又怒地盯著陳默。
他萬萬也不曾想到,陳默居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對他動手。
“你好膽......啊!”
馬三怒視陳默,開口威脅,可,剛說一半,卻變為慘叫。
噗!
陳默又用一把水果刀,將馬三的另一個手掌也釘在了桌子上。
原本幾欲對陳默動手的彪形大漢幾人反應過來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嚇得雙腿打顫,哪裏還敢有一絲對陳默動手的念頭。
如同學生一般,乖乖地站在牆角,等候發落。
“饒命......饒了我…”
馬三終於也害怕了,求饒的聲音都變得顫抖,他怕下一秒,水果刀出現的地方不再是他的手背,而是喉嚨。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般狠辣的人。
陳默收手,抽了桌上的幾張衛生紙,擦了擦手,將衛生紙丟盡垃圾桶,這才開口:“我問你答,明白嗎?”
“明…明白。” 馬三用力點頭,生怕又惹陳默生氣。
“我問你,之前是不是有個刀疤男進了藍天酒吧,他是什麼人?”
“是,刀疤男是進了酒吧,刀疤男是藍天酒吧的真正老板,我隻是給他打工的,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知道他外號叫刀疤。”
“刀疤為誰辦事?”
“具體不清楚,刀疤隻說是替一位大人物辦事,尋找某種血型的人,似乎是那位大人物需要......刀疤之前吩咐過我,要是有人打聽他的消息......就......就讓我做了他。”
聞言,陳默身上釋放出冷意,使得周圍空間的溫度驟然變冷。
他想到了女兒被刀疤送回來時候的那副慘狀,拳頭攥緊,指甲鑲嵌到了肉裏。
隻因為大人物需要,便不惜抽幹她女兒的月。
大人物的命是命,他女兒的命就不是命嗎?
畜生!
感受到陳默釋放的殺意,馬三以為是他回答不滿意,連忙求饒。
“饒…饒命,我說的都是真的。”
陳默一把攥住馬三的衣領,怒喝道:“我問你,刀疤現在人在哪裏?”
“天字一號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