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
正廳,主位之上。
裴景寧玩弄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斜眼看向王德林。
“林淵齊應該到了吧?”
“是的,寧王,昨日便已到達皇陵。”
王德林抱拳作揖,回答得小心翼翼。
“父皇那邊有什麼動靜?”說著,起身,將目光放向窗外。
王德林腰更彎下一些,有些話,不敢說出口,保持著作揖的手勢。
最近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兩麵都不討好,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遲遲等不到答案,裴景寧收回目光,眼神一凜,語氣低沉道:
“怎麼?你我之間何時有秘密了?還是說王公公你想背叛我?”
王德林嚇的臉色蒼白,連忙跪下。
“寧王,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
“夠了,本王不想在這裏聽你說這些廢話,父王那邊究竟有什麼動靜?”
麵對裴景寧的怒斥聲,王德林抹了一把冷汗,吞咽一口唾沫,才道:
“王爺,老奴一開始之所以支支吾吾,是因為這幾天,皇上一直都在思念廢太子。”
“什麼...”裴景寧渾身一頓,緊緊攥起拳頭。
“那個老頭,到這個時候了,還滿懷思念那個草包?”
王德林猶如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作答。
眼前這位寧王,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若非一念之差,事情也不會發展如此。
“那麼父皇有沒有說些其他不該說的話,比如希望草包回朝,甚至是讓你幫他想個辦法,赦免他的那些罪狀。”
王德林搖搖腦袋,“倒是沒有說要赦免廢太子的罪,隻是時常念念叨叨著想念。
甚至還說睡不著,希望這一次的懲罰能夠讓廢太子回頭是岸,刻苦學習,將來,將來...”
“將來什麼?”裴景寧低垂腦袋。
王德林不敢與他直視,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心一狠,一咬牙,說道:“皇上說,將來才能夠將皇位傳與他。”
說罷,王德林渾身顫抖,生怕裴景寧會拔出一刀結果了他,可惜他的害怕是沒有道理的,因為裴景寧不可能這麼做。
突然間,裴景寧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鼓掌。
“好好好,本王滿腹才華,文武雙全,怎奈父皇昏庸至極,滿心思都隻有那個廢物。
既然如此,也不能夠怪本王心狠手辣,不念及父子之情。”
天空一道雷打下來,王德林原本蒼白的臉,恐怖如斯,猶如鬼怪。
“主人,難道先前說的那一套計劃您要實施了嗎?”
裴景寧輕哼一聲,道:“具體的事情到時候我再和你商議,你出宮已經太久了,該回去了。”
王德林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快步離去。
...
林淵齊離開皇陵,當然,他並不是真的離去,而是要去做下一步計劃。
所以,裴景程派影二跟在他的身後,想看看他究竟還藏著什麼底牌,接下來又要做什麼雞鳴狗盜的事情。
林淵齊走至一片小樹林中,對著空中吹響口哨,然後從包裹裏麵取出一隻小爆竹,將其點燃。
做完這一切,再度對著同方向吹響三聲口哨。
瞬間,十個不同裝扮的人齊齊趕來,跪倒在他的麵前,異口同聲道:“林將軍,您出來了。”
躲在不遠處的影二,微眯雙眸。
果然就如太子所說,這個人有備而來,而且目的還不小。
幸好皇家影衛武力值那都是天底下數數二的,所以影二並沒有被他們所發現,就算距離他們非常的近。
“從昨天開始,皇陵沒有進出的人吧?”
其中一個女人回道:“將軍,沒有,我和其他九大金剛分別看守著各大出入口,沒有見到有人來。”
林淵齊雙手環胸,“很好,今天晚上你們十名做好喬裝,混進皇陵,大開殺戒。
切記,主要目標是那個草包太子,至於其他人,能殺則殺,不能殺也不要硬剛,懂了嗎?”
一個彪形大漢滿臉疑惑,“將軍,俺不懂,什麼叫能殺則殺?又為何要俺們喬裝打扮?打扮成什麼樣子?”
剛才說話的那個女人用手關節捅了一下彪形大漢。
“人傻少說話,多辦事,將軍怎麼說,你怎麼聽怎麼做便是,問這麼多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彪形大漢這一下聽的更懵逼了。
一個年齡稍大的老者,摸了一把山羊胡須,眼珠子一轉,笑道:
“林將軍,老朽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們十大金剛喬裝成劫匪的樣子,然後在皇陵大肆搶劫,殺人放火。
當然,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殺掉廢太子裴景程,至於其他人,多多少少也要殺一些,不然會讓人家起疑惑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林淵齊輕勾唇角,“還是你最懂本將軍的心思,你們大家聽到霍老剛才的話了嗎?懂了就快去準備吧,子時在此集合。”
“是,將軍。”眾人縱身一躍,離開此地。
明白是明白了,但要做起來還是非常困難的,林淵齊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他的目的很簡單,先讓十大金剛去皇陵打頭陣,讓他們引起混亂與轟動,自己在蒙上麵,直取裴景程的性命。
隻是最麻煩的是影二,那個家夥是個心頭大患。
看來今天晚上還得吩咐一下十大金剛,讓他們派出兩人纏住影二,隻有這樣才能夠確保萬無一失。
林淵齊一邊在腦海思索著計劃,一邊離開林子。
影二知道沒有再跟下去的價值,今晚此時他們要假扮劫匪,混入皇陵,目的就是為了刺殺爺,就憑這些垃圾?嗬,配嗎?
影滿臉不屑,彈跳幾個來回之間回到黃陵之中。
此刻,裴景程正在帳篷內和元辰喝茶,看到影二的那瞬間,元辰放下茶杯。
“太子爺,你身邊的暗衛,可真是越來越沒有暗衛的樣子了。
一天到晚不在犄角旮旯裏麵躲著暗中保護你,卻時時往外跑,也不知是不是看中了哪家的丫頭才會離開皇陵,忘了自己的責任。”
雖然元辰的語氣帶著調侃與打趣,可是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讓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