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鸞端著一疊餅幹,興致匆匆的跑了進來。
“爺,爺,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小餅幹,我給你做好端來了。”
元辰在看到明鸞的那一刻,收斂起剛才的玩世不恭,雙眼放著光芒,起身走過去。
“鸞兒,慢點跑。”
聞言,明鸞停下腳步,古怪的看了元辰一眼,沒有搭理,又朝著裴景程跑去。
“爺,可費了我好大一番勁才整來的這些食材,快些嘗嘗。”
元辰的眼底浮起一絲悲傷,瞬間被狠厲替代,再轉眼就恢複成沒事人一樣,轉過身,嘖嘖道:
“太子,有時候啊,我可挺羨慕你的。”
“哦?羨慕?不如你來代替孤受懲罰,讓孤回京城繼續作威作福,如何?”
裴景程的表情和話語極度誇張,元辰差一點當場翻起白眼。
草包看來依舊是先前那個草包,之所以那日會看他與眾不同,也無非就他是裝出來的,希望讓皇上能夠看到他的改變。
嗬,但是啊,這種裝模作樣持久不了的,看吧,這幾天不也本性暴露了嗎?
影二沒想到元辰會在這裏,看來無法直接彙報了,隻能走到裴景程的身後,默不作聲。
裴景程拿起一塊餅幹,哢嚓一口,故作非常享受這人間美味。
“好吃好吃,明鸞啊,你的手藝真是大有進步啊。”
得到主子的誇讚,明鸞俏臉一紅,低垂下腦袋,不知是不是在害羞。
這一幕著實是讓元辰心生嫉妒。
自從他第一眼見到明鸞之時,就被她所深深吸引。
可惜被這草包搶先一步,將她帶回太子府收作貼身丫鬟。
若非如此,他還真的不屑跟這個草包走的太近。
“就隻做了這麼一些嗎?”裴景程挑起眉頭,看著明鸞。
“爺,難道是因為太好吃了,所以您覺得不夠嗎?沒關係,我現在就再去做一些。”
說著轉身便要往帳篷外麵走去,裴景程將她攔下,“等等。”
“你這丫頭怎麼一如既往毛毛躁躁的,我又沒有喊你再去做一份,急什麼?”
“可是,爺...”
“別可是了。”
看著明鸞不明所以的模樣,裴景程覺得有點搞笑。
相反,元辰咬了咬牙,讓語氣盡量淡淡,開口道:太子,你是何時開始變得喜歡調戲起丫頭來的?”
“咦,難道以前不愛調戲嗎?”裴景程瞪大雙眸,故作驚訝。
一語雙關,讓元辰瞬間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從前,隻有他懟裴景程的份,哪有被裴景程反懟到不知說什麼的份?
不對不對,這個草包必定隱瞞了什麼。
元辰又陷入到沉思當中。
裴景程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玩味道:“回神了。”
元辰一頓,好生尷尬。
“元兄,你剛才還沒說來找本太子是什麼事呢?”
說起正事,元辰收斂心神,正色道:“太子,是關於方姑娘的事。”
裴景程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誰?”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元辰將手背在後麵,“方姑娘,你的下堂妻方開謝,不要告訴我,你忘了。”
裴景程的臉色帶著一絲尷尬。
“她能有什麼事情,前兒不是已經祭拜過她的祖父了嗎,我還以為她走了呢。”
“快要走了,我剛從她的營帳當中出來,她說明天離開皇陵回京去。”
“哦。”裴景程應的非常敷衍,點點頭,不再說話。
明鸞微皺眉頭,對於方開謝,她有一種莫名的排斥。
雖然她也不知是為何,隻是當她嫁給自家主子的那一刻起,她就對這個女人莫名反感。
元辰沒有想到,裴景程的反應如此冷漠,玩味一笑。
“怎麼?太子,難道你沒點表示嗎?”
說著,走回他剛才原本的位置坐下,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你想讓孤有什麼反應?休了就是休了,跟我又沒有什麼關係。
元兄,你和孤說這個想要幹嘛?可別告訴孤,想讓孤去送送她吧。”
元辰挑釁般的挑挑眉,“你可真是越來越機靈了,我就是這個意思。
你不知道,我剛才看方姑娘多麼的傷心落寞...”
元辰開始了他的表演,顛倒是非黑白,將方開謝給形容的一副痛哭流涕、萬分不舍。
“方姑娘其實心中是非常愛著太子你的,所以你不覺得她這一次來皇陵就是為了看你嗎?”
裴景程不自覺的抽搐唇角,捉摸不透《辰話中的意思。
愛自己?哼,這個女人眼角眉梢分明沒有一絲愛意。
說來也怪,既無愛意,當初為何會選擇嫁給原身呢?還是說當時是愛的,合離之後就由愛生恨?
誰知道呢?但是盡量還是保持距離的好,省的不小心惹一身騷,到時終歸是麻煩事一樁。
元辰前來的目的很簡單,一來是探聽一下太子對方開謝是否還有眷戀之情。
二來是看一看朝思暮想的明鸞。
三,再確認一下明鸞是否真的已對裴景程心生愛慕之情。
這三個答案,元辰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輪廓,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也八 九不離十。
“太子,聽我一句勸,方姑娘好歹也是相國之女,而你又是帶罪之身的廢太子。
真心想要離開皇陵,回到京城繼續逍遙,那麼你可得和她搞好關係。
她的一句話,或許能夠直接關係到你能否離開這個地方。
相國不僅官職大,實權也不容小覷。
而皇上對你偏愛有加,我覺得隻要向國替你說上一句話,那麼皇上便會借坡下驢,順水推舟,赦免了你所有的罪狀,將你接回京城。”
裴景程眼神一凜,雖然這是個好辦法,利用女人離開這裏,先回到勁中,慢慢增強增強實力,也好過在此處逐漸被朝中大臣給遺忘的好。
畢竟裴景程是要問鼎天下的人,所以有些路他知道該怎麼走,有些事也知道該怎麼做。
隻是利用女人,有些不道德,他不屑,也不想去做而已。
但目前的現實情況擺在這裏,不容許他有選擇的餘地。
元辰見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他相信裴景程知道怎麼衡量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