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又開了很久,在快要結束時,厲南風手機響了,他看了眼先宣布散會才接起電話。
大家陸續出去,我拿著圖紙和韓櫻一起走。
韓櫻是項目組組長,以後就要跟我們小組的人在同一間辦公室工作了,她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
我則去了洗手間。
“小晚。”我才從洗手間出來,一隻大力的手就把我的胳膊抓住,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程思哲正陰沉地瞪著我。
“鬆開。”我十分厭惡,用力甩開他的臟手。
程思哲如今在我眼中就是個爛透頂的人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小晚,你到厲氏來的目的是什麼?你和厲南風又是怎麼回事?”程思哲眼中燃著無法遏製的怒火,壓低聲音質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就很想笑,“程思哲,你是以什麼身份在質問我?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程思哲眼神陰戾得可怕,“小晚,你恨我拋棄了你,你爬上厲南風的床,想讓他幫你報仇,是不是?”
我冷笑著道:“程思哲,既然你這麼害怕我報複你,當初為什麼要做得那麼絕?你要結婚就結婚好了,為什麼要往我身上潑臟水?你為了不背上拋妻棄子的罵名,甚至不惜往自己頭上戴綠帽子,說茵茵是我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嗬,綠帽子不是戴得很光彩嗎,急赤白臉的做給誰看呐。”
他居然還有臉來質問我!要不是他和梅英做得那麼絕,我又怎麼會來厲氏集團上班?
程思哲到底理虧,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小晚,我上次就跟你說了,我心裏愛的人隻有你一個,我那樣對你和茵茵是有苦衷的,看在我是為了你們娘倆才委屈求全的份上,你就不能原諒我這一次嗎?你知道嗎?我多想每天一回家看到的人是你,早上醒來是你,晚上閉上眼睛之前也是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你和茵茵好不好?”
他表演得繪聲繪色,一如曾經追求我時那樣,不過我可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女孩了,不可能被他傷到這個地步,還把他的虛偽當成真情流露。
我冷眼看著他的賣力演出,心裏卻在想親子鑒定的事,這倒是個拿到他頭發的機會。
一念及此,我裝作信了他的鬼話,軟了聲音可憐巴巴地道:“思哲,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你為了我和茵茵好,才委屈自己去勾、引梅英,利用她爸爸的關係拿到這個項目嗎?”
我眨了下無辜的大眼睛,一如從前對他每一句話都深信不疑的樣子。
程思哲激動得直點頭,“當然是真的,小晚,你終於相信我了,太好了。”
相信你大爺!
這個卑劣虛偽的男人,心到底是有多黑啊,我真想拿把刀剖開來看看,惡心完他我才想起陪他在這演戲的目的,可他一八七的身高,我想扯到他一根頭發也不是容易的事,萬一打草驚蛇以後可就更難辦了,我隻好先伸手假裝要去摸他的臉。
“小晚,我真想早點回到你和茵茵身邊,所以這個項目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你老實說,是不是已經跟厲南風睡過了?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程思哲抓住我的手貼在他臉上,語氣激動地問道。
王八蛋,他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想利用我的身體從厲南風那兒拿到項目,太不要臉了!
他到底憑什麼到現在還在算計我,認為我會為了他出賣自己的身體?
我的手此時貼在他臉上,感覺像是碰到了屎一般,心裏一陣惡心,我憤怒地抽出手,在他頭上扯了一把,再順勢抬手打了他一耳光,他的臉被我的指甲劃出兩道血印子。
“程思哲,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認為我到現在還願意去幫你達成夢想?嗬!簡直可笑之極!”我收回右手時,手裏抓著他的幾根頭發。
程思哲發現我隻是在羞辱他,頓時暴跳如雷,抓住我的頭發用力往後一扯,氣極敗壞地道:“池晚,你心裏想的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告訴你,厲南風是誰啊,他可是厲家唯一的財產繼承人,他根本不可能娶你這樣的二手貨,等他玩膩了就會一腳把你踢開,你若非要跟我作對,到時可別怪我不念舊情!”
“來人啊,非禮啊。”我痛得眼淚都出來了,想到厲南風上次說我遇到危險不知道喊人,便扯著嗓子大聲叫道。
程思哲最愛麵子,我一叫他就連忙鬆開,灰頭灰腦地走了。
“呸。”我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恨恨啐道,怒過之後心裏很是難過,程思哲是個唯利是圖的虛偽小人,他的眼中隻有權利地位,他根本就沒愛過我。
如今的他在我眼中有多麼惡心,我的過往就有多麼不堪,他能輕易抹去,我卻沒辦法忘記,我曾經掏心掏肺愛過他,曾真心實意經營過屬於我們的時光。
若非他太過冷血無情,我也不會一心想要整垮他,無論如何他都是茵茵的親生父親。
心痛到無以複加,我抬起頭將眼淚逼回去。
斂去沉痛情緒,我撿起地上的圖紙回設計部。
“手段真夠高明的,居然連厲南風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我一腳踏進辦公室,就聽到女人陰陽怪氣的嘲諷。
到底有沒完完,程思哲剛找過我,梅英又到辦公室來了。
看到梅英憤怒嫉妒的嘴臉,我諷刺她道:“嗬,還有力氣到我這兒來,穿著這麼高的高跟鞋倒了一上午的水不累呀?你可是有身孕的人,你丈夫看到你顏麵掃地,卑躬屈膝伺候別人,怎麼都不幫你跟厲總求句情啊,梅英,你費盡心機搶去的男人,好像是個窩囊廢呢。”
“池晚,你給我閉嘴!”被我一頓嘲笑,梅英羞愧到了極點,看我的眼神裏似要躥出火苗,“你是不是跟厲南風睡過了,想讓他幫你報複我和思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