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曾經是我小時候最好的玩伴。
小時候所有的人喜歡黏在白均易身邊,不僅僅因為他家有錢,還因為他有一張極為俊俏的臉。
而林宿這個和白均易同父異母兄弟,常常因為哥哥的嫌棄遭到玩伴的排斥。
被人欺負躲在角落,卻從不掉眼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同情他,我才會和他成為好朋友,也因為和他關係好才同樣遭到白均易的整蠱和欺負。
可是老天爺就會開玩笑,到最後,我和白均易陰差陽錯的走到了一起,而林宿被白均易轉去了加拿大上學。
這麼多年過去了,再次收到他的短訊,我有些驚訝。
不僅是因為他是白均易的弟弟,而是他短信裏寫要見我的目的。
走到鈴蘭咖啡館正好是晚上十點,大街上喧鬧的要命,仿佛夜晚在路人的眼裏是狂歡的開始。
我往咖啡館裏麵試探的看了一下,畢竟那麼多年沒見,難免會有些生疏。
林宿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前,低頭看著手裏的手機。
筆挺的西裝,精心梳理過的發型,嘴角露出的絲絲笑容,他的樣子英俊了很多,和從前那個瘦如筆杆的小孩子差了態度,似乎變得更加瀟灑陽光。
推開門,陰黃的燈光打在地上,把門外的喧鬧隔絕的徹底,我朝著林宿走過去。
“林宿哥。”
我學著以前秦瑤的樣子,叫了他一聲,林宿抬頭望向我。
他停頓了動作,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但轉瞬即逝,他起身微笑的伸出了手。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禮貌的用微笑回應著,思緒拉扯著我的腦子。
看見林宿就仿佛想起和白均易打鬧的點點滴滴,如果不是林宿,我可能也不會愛上白均易。
“秦......瑤?剛結完婚,是不是很幸福?”
他叫我的時候有些遲疑,甚至還有些尷尬,他的兩隻手搭在杯子上,不斷用指尖敲打著杯麵。
我臉色有些微紅,不知道該怎麼辦回答他的問題。
“還可以吧,你知道白均易他總是很忙。”
“你不用勉強回答我,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關注你的事。”
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喉結深深吞咽了一下,兩個眼睛緊緊盯著我的臉色觀察,似乎是驗證什麼。
“林宿,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我有些緊張,對於他這樣的注視的目光,有些心虛。
“結了婚果然不一樣,都不叫我哥了。”
吸了一口冷氣,我往後縮了一下,林宿見到我這幅樣子,嘴角扯了一下。
“林宿哥,你今天到底找我來幹什麼。”
“秦玥,這裏沒有別人,難道你連我也要騙?”
林宿的一聲秦玥讓我後脊梁一冷,這半年來,除了白均易在醉酒後會提起,再也沒人提過了,如今被當麵質問,我竟然有些難以招架。
可是我答應過父親,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白家的人。
雖然林宿和白家素來不合,但我也不能不承認他是白家的孩子。
我苦笑了一聲,朝著林宿擺了擺手:“林宿哥你不會在國外呆久了,連我和我姐的樣子都分不清了吧。我是秦瑤,不是秦玥。”
說完我還笑了起來,學著秦瑤的慣用表情,但眼神卻飄忽的不敢再看林宿的眼睛。
兩個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用指尖扣住自己的肉,希望自己能夠恢複平靜。
連白均易我都能騙過去,為什麼遇到林宿就膽怯了?
“秦玥,你在我麵前還要裝的那麼辛苦嗎?我和白家沒有任何關係,和你父母也是。”
林宿有些激動,他小聲的搶到著,兩個手伸到我麵前,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林宿,我姐她真的已經死了,雖然我知道你們之前關係好,但是你也不能.....”
話還沒說完,林宿就打斷了我的話。
“好,那你,秦瑤,回答我一個問題,隻要你答對了,我就確信你是秦瑤。”
“你還記不記的畢業典禮上,你送我的那樣禮物。”
林宿看著我,手托在下巴上,饒有興趣。
思緒拉扯到高中畢業那天夜晚,秦瑤很晚了要出門,她手裏抱著書,說是要給林宿送禮物,我當時還有些擔心,說要陪她一起去,可是被秦瑤拒絕了。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下著暴雨,我有些著急,想要出門找她。
卻看見剛好碰到回來的秦瑤,她很是開心,滿臉掛著笑容。
那時候我以為是林宿接受了她的禮物。
從那以後,我都刻意和林宿保持著距離,我以為秦瑤喜歡林宿。
“書。”
想都沒有想我就回答了。
“錯,秦瑤,你當年根本就沒送我書。”
“不對,應該說你妹當年根本就沒送過我什麼畢業禮物。”
這不可能啊,明明後來我就經常看到林宿和秦瑤在一起上下學.....
“秦玥,你妹妹確實送了一本書,但送的人不是我,是白均易。”
我看著林宿的眼神,有些尷尬:“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關於白均易的事,如果是秦瑤,肯定不會記錯。”
林宿從包裏掏出了一份文件,擺在了桌子上,隨後推給了我。
我帶著好奇,翻開了文件的第一頁。
“病人,秦玥,微創整容手術。”
再往後翻,幾乎全都是我在病床上的照片。
一邊翻著,手一邊抖,根本抑製不住自己驚愕的表情。
這怎麼可能?我的手術室是在國外的私密醫院做的,信息絕對不會泄露,連白均易都查不到,林宿怎麼可能查到。
“你可能不相信,我在加拿大讀了兩年研究生,和你的專業相像,藥劑專業。”
“林宿你......”想說的話都堵在喉嚨,瞠目結舌地看著林宿。
“研究生第三年,我被學校送到了溫哥華最好的整容醫院做藥劑研究,給你做手術的是我的導師。”
“我從沒想過,再次見到你的消息會是以那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