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可能隻是白均易為了商業利益的逢場作戲,為了討好合作方的故弄玄虛。
但我依然被白均易感動得熱淚盈眶,台下的所有人仿佛都成了我們的觀眾,甚至有人帶頭開始鼓掌。
聚光燈在這一刻全部聚焦在我們的身上,同今天入場時被記者圍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有的流言蜚語在這一刻已經不攻自破。
白均易牽著我的手下了台,我早已經淚流滿麵。
我明白,白均易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有的人都在目送著我和白均易走下台去,這一刻我才感覺我是真的白夫人。
那無數個煎熬的夜晚,無數次折磨的深淵,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下台之後,白均易沒有帶我回到座位,而是走出了大廳。
迎麵走來的是一個斯文的老男人,雖然鬆弛的皮膚暴露了他的年齡,但看得出來他保養地很好,氣場也絕不容忽視。
那個男人朝著白均易笑了笑,讓人感覺和藹親切。
“白董,你和貴夫人今天讓我想起了當年我給我夫人求婚的時候,年輕人的浪漫啊。”
“賈總,您真是見笑了。”
......
明天報紙上的新聞隻會是事業有成的企業家白均易家庭美滿,為愛妻不惜巨資購置鑽石項鏈。亦或是,白氏集團董事白均易拍賣會上真情流露打動項鏈賣家,攜手開辟白氏集團海外市場。
“今天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到了車裏,白均易鬆開了他的領帶,閉著眼用手揉了揉他的額頭。
“取下來。”
白均易突然就是一句冷不丁的話拋了出來,讓我措手不及。
“我讓你取下來,沒聽見嗎?”
我緩緩地伸手把項鏈從脖子上麵取了下來,前麵的司機對這種場麵已經見怪不怪,車內突然安靜地像是空氣凝固了。
白均易伸手捏著我的臉,側目打量著我剛才在台上被淚水暈花了的妝。
“我讓你戴隻是你和玥兒長得像罷了,因為這張臉,我才讓你繼續在我身邊,否則我早就讓你滾了。”
我點點頭,車裏的冷氣開得很足,我不由得環住了雙手,連內心也如至冰窟。
白均易在旁邊皺著眉頭翻看著計劃書,我連呼吸都在克製,害怕打攪到他。
手機微微震動,我拿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請問您...?”
“秦瑤,你倒是走的挺快啊,秀完恩愛招呼都不打一聲?”
是江方婕的聲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沒有啦,均易有事,所以就先走了。”
我微微抬頭看了看白均易的臉色,他已經合上了計劃書,正對著窗外發呆。
想到中午林宿也坐在江方婕的旁邊,我難免對江方婕有些緊張。
“那我明天來找你,不見不散。”
我想拒絕,但江方婕絲毫沒有給我機會。我更害怕江方婕對我起疑心,所以隻好答應了下來。
我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電話,白均易卻招呼司機把車停下。
“我還有事情去公司一趟,你自己走吧。”
沒有任何的預兆,我打開了車門,生怕自己的動作慢了一點讓白均易更加不滿,下車之後,我反倒輕鬆了很多。
身後突然響起了兩聲車響,我回頭一看,坐在駕駛座的林宿正歪著頭看著我,示意我上車。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上去了。
坐在副駕駛,林宿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麵是一個醫生的聯係方式。
“這是我的好朋友,我已經打好招呼了,她會幫助你照顧好寶寶的。”
本來我是不想再麻煩林宿的,但聽他這麼說,我還是接過了名片。林宿想握住我的手,我卻巧妙掙脫了。
“謝謝你。”
“就我們兩個,你跟我還這麼客氣嗎?”
林宿笑了,眼中卻透露著絲絲悲傷,他伸手撩撥了一下我的頭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雖然小聲,可我在旁邊還是聽得清楚。
“你今天和江方婕一起去的拍賣會嗎?”
雖然我知道這根本不是我有資格問的,卻忍不住好奇,畢竟林宿知道我真實的身份,我不敢冒一點風險。
“今天本來就是她約我去的,我隻是先到了而已...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信不過我?”
林宿墨色的眸子凝望著我,如遠山般厚重柔情,我卻不敢與他對視,我擔不起。
“想去哪裏散散心嗎?我陪你。”
“我想回家了。”
“那我送你回去。”
林宿從來不勉強我,他驅車送我回了家,下車的時候我沒有回頭,但我知道他一直沒有走,我能感受到從背後傳來的他目光的溫度,也同樣知道他對我的那份心意。
我最是承受不起,也最好敬而遠之。
到家我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醒來後已能見到稀疏的寒星落在遠處。
諾大的房間就剩我一個人,空蕩蕩的豪華像是在諷刺著我的空虛和孤獨。
心中空蕩蕩的,輕拂過肚子,徹骨的思念突然將我擊垮,不知道現在白均易在哪裏。
細碎的高跟鞋聲在門外響起,妖嬈酥骨的女聲傳進了我的耳朵。
房間門被打開了,白均易站在門口,胸口倚著一個身材高挑麵若桃花的女人,他也有些醉了。
“秦瑤,你一天不打掉這個孩子,那她就會一直住在家裏。”
白均易挑釁地看著我,伸手纏繞過那個女人細若扶柳般的腰肢,當著我的麵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