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就是你要到帶我來的地方？”卓霄看著眼前三層閣樓，圓潤精美的珍珠為簾幕，大廳的承重柱子用的都是上好的紅木，水晶玉璧為媒介，燭火透過它折射出無色的光芒，輕紗幔帳隨風漂浮，空氣中的胭脂水粉味道極為濃重，讓他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頭。

寧殊皎潔一笑，靠著後方的牆壁，偷偷溜進了後門。

江城宛如空城，城主府燈火通明，而這江城第一的花樓——月明樓，此刻卻也人聲鼎沸，似乎是生意極好，裏麵的客人姑娘打情罵俏的聲音遠遠傳來，引得卓霄耳根子通紅。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卓霄抱著寧殊飛身上梁，很快便有小廝模樣的人擰著水桶走了過來，走到後院角落一處，掀開堆砌在這裏的柴火，便露出了一口老井。

藍色帽子的小廝將水桶放進去，忍不住的抱怨道：“什麼軍爺，我看他們的行徑跟土匪也沒有什麼區別，當真是......令人不爽......”

“哎喲~小籃子你快閉嘴吧，要是被這兒的軍爺給聽到，你小命兒都沒有了。”沒有帶帽子的小廝快速撈起裝滿的水桶，催促戴帽子的小廝趕緊回去：“快走吧，還要給軍爺燒洗澡水呢。”

“一天洗三回也不嫌多，可憐我們明月姑娘，好端端一個花魁，愣是弄得更犯人一樣，當真是令人生氣。”戴帽子的小廝憤恨的說著，可到底是愛惜自己的小命兒，不敢大聲說出來，隻能悄悄抱怨幾句，就跟著同伴進了廚房。

見兩個人都遠去之後，卓霄才抱著寧殊下來，溜進最近的房間裏麵躲藏。

這裏堆滿了柴火，看樣子是柴房了，卓霄腦袋裏快速分析著剛才兩個小廝的話，悄聲說道：“阿殊，看來這裏的明月姑娘或許知道什麼，我們得想辦法見到她。”

寧殊看著卓霄，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樣子，逗得卓霄臉色又有些紅了。

寧殊就知道卓霄是一個很聰明的男人，即便是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來到這明月樓，卓霄便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來這裏是做什麼的，果然是有大才之人。

如今卓霄隻是甚少讀書，隻是識字的獵戶，假以時日，她定能將卓霄培養成一名優秀的男人，會名垂千史。

寧殊朝著卓霄招了招手，示意他彎下腰來，然後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們先不去找明月姑娘，我們先打扮成小廝丫鬟，去正廳打探消息，分頭行動，兩刻鐘後還在這裏彙合，之後看情況。”

寧殊的鼻息噴灑在卓霄的耳垂，那淡淡的帶著一點點香味的氣息就這樣勾的他心水微蕩，忍不住的抬手，想要擁抱她的腰身。

可還不等卓霄有所動作，寧殊已經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自顧自的留出房間，開始實行計劃。

自古以來，青/樓都是信息流通之處，這裏三教九流之人比比皆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也時常有，大多情報販子都在這裏長期駐紮。

而這裏的姑娘，特別是越受歡迎的姑娘，越是知道的更多，明哲保身是她們出道前必須學習的一課。

所以，即便是找到了明月姑娘，也不一定能從她嘴裏套出什麼話，她需要等待更好的機會。

好的獵人，往往有最好的耐心。

寧殊摸進丫鬟的住所，翻出一套丫鬟的服飾穿到身上。寧殊路過屋內的銅鏡時，看見自己白白嫩嫩的模樣，不由得皺眉一皺。

這幅身子出落的越發漂亮了，看來有些事情要提前防範了，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還需要裝扮一番。

寧殊溜進廚房，抹了一把鍋灰在臉上和手臂上，她暈開鍋灰，可這個灰度依然黑的不像話，一點也不自然。

寧殊皺眉，腦袋飛速轉動，思索著辦法，忽然腦海裏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易容膏十兩，確認兌換請說兌換，取消兌換，請說取消兌換。”

“十兩？”寧殊差點喊了出來，又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低聲咒罵：“黑心空間，一破易容膏就要十兩銀子，你怎麼不直接去搶銀行呢。”

“指令輸入錯誤，請重新輸入。”空間冷漠無情的聲音。

寧殊皺眉，她怎麼感覺空間這是生氣了，還能變化語氣呢？

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和林林散散的話語聲，時間緊迫，寧殊隻好咬牙說道：“兌換。”

“易容膏兌換成功，扣除賬戶十兩銀子，增加積分五分。”

“切，才五分！”寧殊不滿的憋著，快速將易容膏塗抹至全身，遮蓋了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變得蠟黃，五官也因為易容膏的緣故顯得十分普通。

這時有人推開廚房的門走了進來，看見寧殊說道：“你怎麼在這發呆啊，熱水燒好了沒有？”

寧殊瞟了一眼鍋裏沸騰的水，點頭說道：“燒好了。”

“燒好了還不快送到明月姑娘的房間，要是讓明月姑娘不高興了，仔細了你的皮，小心媽媽將你趕出去了。”這丫鬟說話不好聽，心思卻挺善良了，說話間，已經拿了木通過來。

寧殊跟著丫鬟一起，將一個木通裏裝滿冷水，一個木通裏裝滿熱水。

兩人擰著木通走向明月姑娘的房間，一路上，歌舞升平，寧殊隻是不經意間掃了一眼，便看見大廳裏的客人，都穿著軍服，看來所謂土匪確時是無召北上的軍隊。

很快便來到明月姑娘的房間，兌好洗澡水，一群丫鬟便退出房門。

寧殊跟著她們剛剛走到門口，便被剛才的丫鬟叫住了，她低聲說道：“你出來幹什麼？明月姑娘還等著你去伺候呢。”

“我？”寧殊指著自己的鼻頭，有些詫異。

“不是你，難道是我不成？”丫鬟不悅的瞪了瞪寧殊，轉身離開：“趕緊進去。”

寧殊無奈，隻好進入房間，守候在洗澡的木盆邊，等待明月樓的第一美人——明月姑娘到來。

不過片刻的時間，寧殊就聞見了一種特別的香味，隨著香味進來的便是美若天仙的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