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竹青捧著來輕柔的寢衣,笑問,“小姐要淨身嗎?”
“好。”蘇錦之起身,指了指那張口供,“收到梳妝盒裏。”
鎖心應下,一般將它小心的收好,一邊好奇的問:“小姐,張藏不是已經畫押了嗎?您不交給大理寺嗎?不是馬上就要開審了嗎?”
“不著急。”蘇錦之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去了後麵的浴房。浴桶裏放著熱水,她把自己浸入其中,感受竹青輕柔的按摩,思考著現在的情況。
一直到大理寺提審張藏,蘇錦之也沒有將那張供詞交出去,竹青鎖心心中疑惑,但到底沒有說什麼。
很快,張藏提審的結果便傳回了蘇府,張藏一口咬定是自己貪財才會私自開設賭場,和君恒逸一點關係也沒有。期間不論太子如何逼問,張藏隻道是自己貪財,其它再不肯多說。
消息傳來,這個結果讓蘇錦之微微吃驚,索性她已經考慮到了這個情況,很快便反映了過來。喚來竹青和鎖心為自己換上見客的衣服:“太子許是馬上就來了。”
相比於太子和蘇錦之這邊的措手不及,君恒逸卻是喜出望外,走出大堂的時候便得意的望著太子道:“太子沒忘了那日答應我的事情吧?臣弟可就指著太子為臣弟洗刷冤屈了!哈哈哈......”
太子被君恒逸一番譏笑激的滿臉通紅,緊抿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心情極好的君恒逸回到二皇子府,招來白梅瀟誇道:“不虧我信任你。”
白梅瀟淡淡的回答:“這都是我該做的。”
“恩,你這次做的很好,想要什麼?盡管說,隻要我能弄到的,銀子珠寶女人,你隨意開口!”君恒逸很是大方。
“謝二皇子,但是我做的都是本分之事,實在是愧不敢當。二皇子剛損失了張藏和他名下的賭坊,還是要盡快想想其他的法子補上這個空缺。”
君恒逸滿意的點點頭,對白梅瀟的識趣很是滿意,也更加信任與他:“這件事你看要怎麼辦?”
正在說著,門上的小廝突然來回報,說是門外來了位公公,說是要代皇上傳口信兒。
二皇子忙命人請進來,見來者是父皇身邊的老人,福瑞。忙堆笑客氣的迎上去,道:“福公公怎麼親自過來了?”
“皇上讓奴才來給二皇子傳個口信兒。”福公公笑的一臉溫和,“皇上說,這件事兒既然是張藏自己的主意,也就不怪二皇子。但是哪,張藏平日裏畢竟與二皇子走的近些,二皇子卻沒能發現那張藏有異,實在是該罰。所以讓二皇子在皇子府好好的反省一個月,等想明白了再出去。”
“可是......”君恒逸張口想要辯解,被白梅瀟拉住,看到白梅瀟的眼神,君恒逸這才反應過來,低頭道,“是,兒子謹遵父皇教誨。隻是這些日兒子不能進宮侍奉父皇,還請父皇保重好身體。這段時間就有勞公公多多操勞了。”
福公公滿意的點點頭,笑說:“這是奴才該做的。皇上知道二皇子這般關心他,一定也會很高興的。”說完,便要告辭離開。
君恒逸忙開口挽留:“福公公不若多坐些時候。”
“謝二皇子,但是皇上還等著奴才的回信兒,奴才就不多留了。”
福公公離開之後,君恒逸臉色就陰沉下來:“都是太子搞得鬼,害的我失去了一座賭莊,還被父皇關了禁閉!”
“二皇子莫要生氣。”白梅瀟勸道,“不管什麼事,都是要循循圖之。”
“哼!”
方才對著白梅瀟還是一臉溫和笑意的君恒逸狠狠一甩袖,轉身進了廳堂,怒道:“你方才為何攬著我不讓我申辯!那張藏根本沒有承認是我指使,父皇如何能關我緊閉!這樣如何服眾!”
白梅瀟不急不氣,淡淡的解釋說:“二皇子,雖然張藏沒有咬出你來,但是他是誰的人,皇上心裏還是有數的。皇上既然隻讓福公公過來傳口信兒,也是為二皇子留了臉麵,若是二皇子鬧出去,反而讓皇上不悅。”
說白了,這禁閉隻是小懲大誡,警告二皇子,事情為何他一清二楚,以後莫要再做這些手腳。
君恒逸也琢磨過來皇帝的意思,想到若是自己方才不依不饒,非要給自己討個說法,怕是皇上就要下命令徹查了。到那個時候,他就不是緊閉這麼簡單了。想到這裏,君恒逸就是一後背的冷汗。
“算了。”君恒逸神色不自然的動了動,為自己找補麵子,“父皇身體不好,就算受了什麼委屈,我身為人子,也該忍著些。”
白梅瀟順著他的話說:“是。”
門外的侍女這才敢進來上茶,君恒逸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皺眉繼續道:“現在賭莊沒了,府裏的收入便要少上許多。”每每說到這裏他都覺氣憤,若不是那個家夥找他的麻煩,他如何會損失那麼多!
他與太子不同,太子身後有皇後,有國舅,從不用為錢財發愁。他身後沒有實力雄厚的外祖家,便隻能想法子自己撈錢,現在還被太子給挖掉一個!
“這口氣我忍不下!”君恒逸拍桌怒道,“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二皇子稍安勿躁。”白梅瀟再次勸說,“這世上沒有什麼人是幹淨的,想要對付太子,早晚都有機會。但是現在蘇家投靠了太子,原本中立的其他大臣也都是蠢蠢欲動,此時貿然行動,怕是會適得其反,不若先隱忍一段時間,找到機會,一擊斃命!”
君恒逸如何不明白白梅瀟說的對,方才也是覺得心中怒火燃燒不停,是以才會衝口而出。原本朝堂之上,他與太子還有中立忠皇的大臣勢均力敵,誰也壓不過誰。蘇家這般倒向了太子一方,直接便讓太子壓到了他的頭上。
接下來所有人都在盯著他與太子的行動,他自是不能輕舉妄動。不過,君恒逸冷笑,蘇家倒向太子又如何?那個位置注定是他的,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