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陳氏驀地一個哆嗦,臉色都白了。
趙平旌直接擋在老夫人麵前:“什麼‘午夜夢回,故人來入夢’!穆如雪,你這是在威脅一個老人麼?”
堂外圍觀的百姓也議論紛紛。
這侯夫人連自己的婆母都敢要挾,如此悍婦,誰敢要啊?!
這換了誰,都想要那個溫軟可人的小妾吧。
就連京兆尹也拍了驚堂木,警告穆如雪主意用詞。
當然,他剛拍完驚堂木,攝政王殿下便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
京兆尹嚇得差點直接從上麵翻下來!
......
“......三娘。”
老夫人趙陳氏握住椅子的把手,指甲都要摳進去了,“......可,無論如何,母親不希望你與我兒和離。家和萬事興啊,三娘......”
“而且,你怎麼能作出狀告自己丈夫的事情,穆家家風不該如此不正,穆家教養也不該如此的。”
家和萬事興?
如此從她嘴裏聽見這五個字,都令人覺得惡心反胃!
穆如雪甚至都笑不出來了,“老夫人,我也想家和萬事興。可這麼多年我的一再忍讓換來的是什麼?升平侯府上下有人當我是主母麼?您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您口口聲聲說不會讓我受委屈,一定為我做主,可我在你們升平侯府受的委屈吃的苦還少麼?”
“......我。”老夫人噎住。
許皎月立刻擺出一副侯府正媳的氣派,“大夫人,老夫人是你的婆母,你怎麼敢對老夫人如此無禮?!”
“你一個從偏門入的小妾,也配在公堂上對我置喙?”
穆如雪眼角餘光掃去,眼底一片森寒。
“......”
......
許皎月委屈地咬了咬下唇,先前準備好的長篇大論,都消失在那個森冷的眼神之中。
“老夫人,這三年來趙平旌如何待我,我在升平侯府過的如何,您都是看在眼中的,您明知事有不公,卻從不肯為我說一句話,反而縱容他趙平旌寵妾滅妻,任由許皎月一個妾室登堂入室,把持著掌家大權。今日走到對簿公堂這一步,您真的覺得自己毫無責任麼?
我穆如雪是你們趙家八抬大轎抬回家的正妻,你們卻容許一個從偏門納入的妾室一再欺辱到我頭上來。今日在公堂之上尚且如此,平日裏是什麼情況,還需我多說麼?”
“您說我穆家門風不正,說我穆如雪有失教養,難道這便是你們趙家的門風,你們升平侯府的家教麼!”
“你,你怎麼敢......”老夫人氣地手抖。
許皎月更是越俎代庖,直接咆哮,“穆如雪,你放肆!”
“是,我就是放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升平侯府任由一個欺負到我頭上,再不放肆,我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穆如雪擲地有聲。
......
“你們是欺我穆家無人了麼?還在這公堂上一個,妾室就敢如此對大夫人說話?難怪在你們升平侯府,在妾室當家做主了。”
隨著一個洪亮如鐘的聲音傳來,高大魁梧的壯漢排開眾人走到穆如雪身邊。
“大哥!”穆如雪喜笑顏開,親昵地挽住來人的手。
正是她的大哥,穆辰。
眾人也才回過味來。
這升平侯府一個妾室都如此厲害,難怪穆家三娘受不了要和離,這要不是娘家有幾分勢力,豈不是要在婆家被欺負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