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姝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了院門,她也說不清心中的感受,憤怒委屈不甘皆有,揉成一團堵在嗓子眼裏。
“你還知道回來?”
明珍在正屋見她氣勢洶洶,冷笑一聲道。
“我回來了,”溫姝雙手攥的很緊,“不知家中是何人要成親啊?”
“放肆!這是你跟婆母說話的態度嗎?”
“那請問婆母,家中是何人成親?”
明珍撫了撫額:“還能是誰,自然是楚玄和陶喜了。我早就說過要讓她給楚玄做小,你不是滿不在乎還跑去給一個外男治病嗎?怎麼,人家不要你了又知道回來了?”
這話明著說溫姝清白不保,不可謂不誅心。
“楚玄呢,我要見他。”
溫姝懶得與她扯,隻想找楚玄把事情弄明白。
“他不會見你的,若是你懂事些,從今日起就住柴房吧。”
正當這時,陶喜也走了進來,打扮的花枝招展,臉上全是得意。
“姐姐回來了?可惜回來晚了,我已經是少爺的人了,要我說,姐姐還不如留在那男人家裏,沒準還能混個妾室當當,我可是聽說了,你與那男人三日都同吃同住,如今怕是......”
說到這陶喜掩唇一笑。
溫姝去給人治病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總有些好事的聽風是雨在背後嚼舌根。
“我可沒你這麼大的妹妹,”溫姝彎了彎唇角,“我去給人治病,為的是拿到對楚玄有益的藥材,可你們呢,一個是楚玄的親娘,一個嘴上說著愛他,但卻在耽誤他的身子!”
聽見這話,明珍坐直了些:“什麼藥材?給我看看。”
“憑什麼?你們這麼對我,我憑什麼還要給楚玄治病,不如咱們一拍兩散的清淨。”
明珍倒是沒想到溫姝這麼惦記楚玄的毒,心裏也是將信將疑。
陶喜咬了咬唇,嘟囔:“嘴說誰不會,鬼知道你有沒有藥材。”
“隨你們愛信不信,今兒個要不你們讓我見楚玄,我就帶著藥材離開楚家。”
明珍眯了眯眼睛,現在放她走是不可能的,不說後山的地,楚玄的身子還要靠她......沉吟片刻,明珍道:“跟我來吧。”
“夫人?!”陶喜氣的跺腳卻被瞪了一眼。
溫姝跟著她進了楚玄房間旁邊的小耳房裏,隻見他臉色蒼白躺在床上,沒有半分轉醒的跡象。
“他這是怎麼了?”
溫姝蹙眉,上前搭住了他的手腕,把過脈後心裏鬆一口氣,隻是劣質的迷藥,劑量大了些但不妨事。
她萬萬沒想到,明珍可是楚玄的親娘,竟然為了讓他成親給他下藥!
眨眼間,溫姝心裏有了主意,這次非要給明珍一個教訓不可,她瞬間變了臉色,假裝大驚失色的樣子:“誰給他下了迷藥?不知道他的身子根本受不住嗎?這下好了,蠱毒又複發了!”
“什麼?!”明珍擠了過來,臉色難看,“隻是普通的迷藥,絕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婆母,楚玄的狀況你該比我清楚,那是蠱蟲,是活物,怎麼能受半點刺激呢?”
溫姝癱坐在邊上,一副救不了的樣子,可把明珍嚇得半死。
“你這是做什麼,趕緊想辦法啊!”
“能有什麼辦法?”
“你不是帶了什麼藥材回來......”
“晚了,”溫姝搖搖頭,歎了口氣,卻沒發現,躺在床上的楚玄,眼皮顫了顫。
明珍紅了眼眶,反手就給了陶喜一巴掌:“賤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攛掇,我怎麼會給他下藥......”
“夫人,”陶喜染上了哭腔,“奴婢也是沒想到......”
“好了,別吵了,我現在要施針,能不能救隻能盡力,你們都出去吧,別打擾我。”
聞言,明珍立刻點頭:“好好好,溫姝,全拜托你了。”
待二人離開後,溫姝隨手拿出一根針準備紮楚玄一下,解迷藥其實再簡單不過,疼一下就成。
不料,針還沒下,楚玄就睜開了眼睛,帶著三分調笑道:“我沒救了?嗯?”
溫姝有些尷尬,臉頰緋紅:“你何時醒的?”
“從你說沒辦法的時候。”
他捏了捏鼻梁坐起身子倚靠著。
“你生氣了?”
難得演戲一回還被抓包,溫姝不好意思的很。
“沒有,是我娘的錯,你做得對,若不給她些教訓,以後更會變本加厲了。”
說完,楚玄認真看著溫姝道:“委屈你了。”
溫姝搖搖頭,給他講起了這次去看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