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
季疏影就在一旁,自然聽見了,聞言不由得詫異的扭過頭。
她才剛把人帶回來沒有一時三刻,這主子怎麼就找上門了?原主的記憶裏也沒看出這謝韻與晉王的關係有多好,若說是拜訪,季疏影可不信有這般巧合。
“現在知道怕了?”
謝韻看見季疏影這意外的樣子,不知為何竟有些想笑,刻意板著臉拂袖而過:“走。”
“晉王殿下久等,不知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啊。”
行至前廳,晉王果然已等在此地,看見謝韻的影子,遠遠的就站了起來,笑的敦厚溫和:“攝政王日理萬機,是本王擅自登門叨擾了,還請見諒。”
“無礙,來人,上茶。”
聽著晉王這一番言辭,謝韻臉上沒有絲毫的鬆動,隻示意跟在後麵的季疏影坐在自己旁邊。
這晉王看著倒是麵善,難不成真是巧合?
不對,斷然不可以貌取人。
季疏影心中的念頭剛起來,就被自己否定了,她以前在這個上麵,可吃過大虧。
“這位,恐怕就是王妃了吧,這還是我與王妃第一次想見,果然不似凡塵之輩。”
這古人可真會說話,盡管知道這話不乏幾分追捧之意,季疏影還是聽的舒服,起身行禮道:“參見晉王。”
“哎,其實本王此次前來,是來給王妃道歉的。”
晉王抬起頭,笑眯眯的笑容散去,麵上浮現出一股濃濃的悔意來:“聽聞今日王妃在街上,從我手下搭救了一名女子。我剛一聽聞此事,便差人去查了,果然是手下人惹是生非。”
這人竟然主動提及此事?
季疏影意外的挑了挑眉,回頭去看謝韻,卻見謝韻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一般,看也不看他一眼。
哼,小肚雞腸,脾氣倒不小。季疏影冷哼一聲,也偏過頭去。
“這不,我這就帶著人過來了了,特來給王妃請罪!”
晉王說完直起身拍了拍手,手下立刻壓著兩人上來了,正是白日那兩人。
“手下約束不理,作威作福,還不掌嘴,給王妃謝罪!”
晉王厲聲嗬斥道,那地上跪著的兩人立刻扇起自己的巴掌來,清脆的聲音不絕於耳。
季疏影哪裏見過這架勢,沒看了兩眼便覺得心中不忍,忍不住開口說道:“好了,不用打了,今後莫要再如此了。”
“王妃大人有大量饒了你們,還不快滾!”
晉王立刻踹了那男人一腳怒喝道,待到兩人走了,才複又說道:“本王今後定會嚴管手下,不會再有此類的事發生了。”
季疏影沒想到這晉王直接替自己“原諒”了,隻得凝噎道:“那就辛苦晉王了......”
等這晉王離開後,季疏影心裏越想越不對勁,這人三言兩語的便讓此事輕易的過去了,如今一想到這晉王,季疏影心中就浮起了三個字——笑麵虎。
“心機真深......”
想著想著季疏影就不由得喃喃出聲,沒想到還被謝韻聽見了。
“這時候倒是不傻。”
謝韻側目看著鬱悶的季疏影:“有時候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這麼簡單。”
若是之前不信,現下見著了晉王本人,季疏影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實在是沒話來反駁謝韻,悶悶的癟起了嘴。
這晉王先下手為強,把此事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她如今想追究點什麼,都不好再開口了。
“不過,既然知道心機深沉,便離他遠一點。”
若是說剛剛那句捉弄的意味多一點,這一句便是赤洛洛的威脅了。
謝韻看著季疏影的頭頂,外麵已經滿是風雨,這家中內院,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
......
“參見母妃,不知母妃召兒媳來所謂何事?”
隔天下午,慶太妃不知為何突然差人急匆匆的把季疏影叫過去,本還疑惑著,待到在屋子裏見著謝敏,季疏影就不奇怪了。
這謝敏,怕不是又給她穿小鞋了。
“昨日晉王來,所為何事啊。”
慶太妃麵色凝重,也不叫季疏影起來,就這樣問道。
季疏影心中暗叫不好,看了眼一旁得意的謝敏,冷靜的說道:“一點小事罷了。”
“嫂嫂可真會說話,那麼大的陣仗也能叫小事了?昨日街上鬧的人聲鼎沸的,晉王還來府上一通折騰,還不都是因為你整日在外麵惹是生非!”
“母妃明鑒,兒媳絕沒有在外惹是生非。”
“晉王身份特殊,你在外麵如何本宮不管你,但若是因此連累了王爺,本宮定輕饒不了你。”
慶太妃的心思如今全在謝韻上,遇上和謝韻相關的,定然一點差池都不能出。
這事可大可小,若是傳出晉王和攝政王不和,刻意為難晉王,那事情可就大了。
“這次本宮便小懲大誡,來人,把家法呈上來。”
本以為隻是問責,沒想到還要打人了?
季疏影立刻警覺了起來,猛地抬起了頭:“母妃,我這是在幫王爺,怎的是連累王爺呢?”
“幫?你莫要狡辯,這次的事,敏兒都已經悉數告訴本宮了,要不是你多管閑事,也不會節外生枝了。”
她能說出什麼好話來,季疏影淡淡的瞥了謝敏一眼,恭敬的說道:“兒媳這不是節外生枝,公主久居深閨,自然不懂外麵的事。如今身在仕吐,群眾基礎可太重要了。”
“群......群眾基礎?”慶太妃麵上出現了一絲困惑,這都是什麼詞。
“哦,就是,要讓百姓覺得攝政王是個賢臣。”季疏影解釋道:“我做這事傳出去了,別人便會覺得王府賢明,是為百姓做實事的,這口碑不就來了嗎?”
“果真如此......?”
慶太妃遲疑的看著季疏影,謝敏確實不懂外麵這些事,而季疏影這些天的表現,也說明了她的能力。
“當然了。”
看著季疏影篤定的眼神慶太妃還真被唬住了,本來嚴苛板起的臉也鬆快了,難得笑了起來。
“難為你心思了,倒是我錯怪你了。”
季疏影笑的又甜又乖,親自上前給慶太妃斟茶:“怎麼會呢,我這都是跟母妃您學的。”
“哈哈哈,城外的布莊送來了些料子,都是好東西,你挑些顏色鮮豔的拿去做兩身衣服吧。”
桂花花枝散發著濃濃的甜膩香味,從慶王妃屋中出來的季疏影深吸了一口氣。還好有驚無險,還賺了身衣服,不錯!
“哼,別以為你的花言巧語能騙過母妃就能騙過我了,我警告你,最好別被我抓住把柄。”
沒有達成目的的謝敏咬牙切齒的瞪著季疏影,季疏影也不懼她,坦然的回視:“公主為何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