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南詩影心中冷笑,麵上卻是一副哀切悲婉的模樣:“父親,您......”她的聲音近乎哽咽,想說什麼,卻又不能也不敢說出口。
見南詩影的反應,南朝尹心中大喜,莫不是這一切都隻是他這個女兒懦弱隱瞞的結果?難道紀靳墨並不知曉南府的算計?若真如此,那倒是好辦了!
他豎著眉頭,語氣淩厲的喝道:“你怎能如此?即便你心悅攝政王,也不該冒充你姐姐,鳩占鵲巢的嫁入這攝政王府。”
冒充?
聽到了自己不該聽的辛秘,李慶恨不得此刻的自己是個聾子。
綠婉聽聞這話,震驚的瞳孔擴張。
此時的王妃,竟不是那名滿京州的南鳶兒?
南朝尹質問之後,轉身跪在了紀靳墨身前,聲音哀切的說道:“王爺,臣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逆女竟然真敢做出如此喪德敗行之事。”
“臣說了謊,臣今日請求陛下允臣攜太醫前來,並非是臣愛女心切,而是這個逆女的丫鬟,不忿於她這悖逆的行為,前來告發,臣,臣自是不信,所以才想親自前來,卻沒想到,卻沒想到......”
南朝尹羞愧難當,竟是無語哽咽。
南詩影瞧著他這演技,差點忍不住想要賞他點掌聲。
南朝尹垂著頭,沒有看到南詩影的神色,紀靳墨卻是看了個滿眼,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倒是這個南朝尹,竟然這麼快就想到了對策。
也對,與汙蔑親王的罪名比起來,女兒不知廉恥的行為於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父親,是您讓......”
“逆女,你閉嘴!”
南朝尹打斷了南詩影的解釋,顯然是不想讓她開口,李慶聽聞,眼神微微閃爍了下。
紀靳墨低低的笑出了聲,他垂著頭,凝視著跪在地上的南朝尹,聲音低沉的似是墜入深海的巨石:“你是說,本王的王妃,不是南鳶兒?”
“臣很想說是,但......”
“這逆女,是臣另外一個女兒。”
“好,好得很!”
紀靳墨的聲音若雷霆萬鈞頃刻壓下,即便是南朝尹,也有些招架不住的身子又彎了幾分。
“南府確實要給本王一個交代了!”
......
王爺與丞相入宮麵聖,王府內,王妃不是南鳶兒而是其妹南詩影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府邸。
“娘娘,側妃娘娘求見。”
白芷的聲音順著門縫傳入房中,綠婉有些擔憂的看了王妃一眼,倒是她本人,似是沒事人一般,倚靠著床頭,吃著糕點。
爺之前,是知曉王妃的身份吧?
綠婉想著。
聽見秦雨柔求見,綠婉皺了皺眉,小聲地說道:“娘娘若不想見,奴婢便去打發了她。”
南詩影卻來了興致,擺手道:“讓她進來。”
綠婉微微一愣,卻是順從的打開了門。
秦雨柔走進內屋,神色傲然的睨了南詩影一眼,施施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側妃娘娘!”
綠婉不滿的出言提醒:“您還沒見禮呢。”
“閉嘴!”
“在我麵前,哪有你說話的份,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主子又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小偷,也配讓我行禮?”
南詩影撩起眼皮,不輕不重的看了秦雨柔一眼。
她倒是生的豔麗,不同於臨淵國人,她似乎有幾分胡人的血統,眼眸深邃的似有星河。
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妹妹好大的威風?”南詩影因病而略顯蒼白的臉上,籠起一抹嘲諷的笑。
她生的本就好看,如今纏綿病容,竟沒有損了她的顏值,反而平添了一股柔媚的姿態,秦雨柔想起爺前幾日宿在她這,心中的嫉恨就如刀般,恨不得將眼前這人淩遲處死。
“誰是你妹妹,你當真自己是這攝政王府的王妃了?也配喊我妹妹!你若是那南鳶兒,我自是敬你幾分,但你是誰?南詩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丞相庶女?”
“等爺回來,還不知要如何處置你,若我是你,早就羞憤的自殺了事了,偏生某些人,臉皮厚到無可救藥,竟還在這擺這王妃的譜,真是馬不知臉長,人不知廉恥!”
秦雨柔罵的暢快,但即便如此,依舊無法卸去她心中的憤懣!
她看著南詩影的臉,突然心生惡意。
“小圓!”
聽見秦雨柔的呼喚,她身邊的丫鬟頓時心領神會的一把拽住了綠婉的手腕,另外一個丫鬟則順勢捂住了綠婉的嘴巴。
秦雨柔站起身,一邊朝著南詩影走去,一邊拔下了頭上的朱釵,惡毒的聲音噴湧而出:“等爺回來,想必也不願見你,與其留著你這張臉讓你勾引旁人,還不如就此毀了。”
她說著,將朱釵用力的紮下。
手腕卻在半空,被人緊緊攥住。
南詩影抬頭看著秦雨柔,悠悠的歎了口氣,她到底為何覺得,自己軟弱可欺到無力還手呢?
南詩影攥住秦雨柔手腕的手用力一拽,秦雨柔不可控製的朝著床上倒去,南詩影順勢向外一滾,長腿上跨,一步坐在了秦雨柔的身上,她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腕向下壓。
“你要幹什麼?”
秦雨柔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秦雨柔的丫鬟見識不對,忙放開綠婉朝著二人奔去,綠婉這時哪裏肯放她離開,猛地往前一撲,一把抱住了對方的胳膊。
三個丫鬟頓時纏鬥在了一起。
南詩影瞧著,微微挑起了眉頭,她低頭衝著秦雨柔揚起了一抹甜美的笑容,但這抹笑容落在秦雨柔的眼裏,卻宛如魔鬼的凝視,讓她不由得遍體生寒。
“我是王爺親迎的側妃,你若是敢動我,王爺一定不會饒了你的,南詩影,你......”
“啊!!”
痛徹心扉的叫聲在屋中回蕩,南詩影握著秦雨柔的手,將朱釵用力的刺進了她的臉頰。
而後,自上向下用力一劃。
在她的臉上劃出一道足有十厘米長的傷口。
鮮血侵染而出,秦雨柔一邊尖叫,一邊用力的掙紮著。
聽到屋內傳來的尖叫聲,屋外的丫鬟魚躍而入,瞧見眼前這幅畫麵,嚇得麵色發白,頓時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抽出秦雨柔手中的朱釵,南詩影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秦雨柔捂著自己的臉,聲聲哀嚎:“我的臉,我的臉,南詩影,爺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快,快請大夫,請禦醫......”
南詩影漫不經心的抬起眼,對眾人說道:“側妃秦雨柔以下犯上,罰跪五個時辰。”
“就跪在院子裏吧!”
這話一出,眾人的背脊猛然竄出一陣寒意。
側妃臉上這傷口,若是不及時醫治,怕是要留下疤痕,王妃這是要毀了側妃的臉啊!
“南詩影,你不是王妃,你不能......”
“玄一!”
南詩影出聲打斷了秦雨柔的叫喊,玄一自屋頂一躍而下,握劍立於南詩影身側。
南詩影問道:“我可是攝政王妃,可行處罰之權?”
玄一答:“您自是王妃,自有此權。”
秦雨柔看著出現在南詩影身邊的玄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不,不,爺怎麼會讓玄衛跟著你,不,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