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影籠著外衣,居高臨下的看著狀若癲狂的秦雨柔,眼底沒有半分憐惜,對著院裏的下人冷聲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將人拉下去?”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沒人敢動。
秦雨柔見此,心中的驚懼惶恐以及難以置信的酸楚盡數化成了嘲諷與張狂,她仰起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南詩影啊南詩影,就算你身邊有玄衛跟隨那又如何?你還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賤人,就你,還想命令王府的下人,你也配?”
她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鮮血自她的指縫間流了出來,頃刻間便染滿了整個衣襟,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猙獰恐怖。
但此刻的她,卻暢快的隻想大笑。
“南詩影,若非有玄衛在你身邊,你以為你還能站著跟我說話?想讓我跪?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若我是你,現在就會跪在我的腳邊下祈求我的原諒,若不然,我定會讓你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看著撂著狠話的秦雨柔,南詩影幽幽的歎了口氣,她轉頭對綠婉幾人道:“去,教教側妃府上的規矩。”
“是!”
綠婉幾人沒有遲疑,朝著秦雨柔走了過去。
秦雨柔的丫鬟立馬擋在了秦雨柔的麵前,厲聲喝道:“你們算是什麼東西,也敢放肆?”
綠婉走到叫囂的丫鬟麵前,麵無表情的一把拽住了丫鬟的頭發,另外一隻手朝著她的臉扇了過去,伴隨著清脆響聲一同響起的是綠婉鎮靜淡漠的聲音:“這就是王府的規矩!”
同一時間,白芷三人也同秦雨柔的另外一個丫鬟糾纏在了一起。
“你們都是死人嗎,快給本宮將這些個以下犯上的丫鬟們拖出去。”眼見自己的丫鬟們有些抵擋不住了,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秦雨柔頓時有些慌了。
她一邊大聲的訓斥著院中的下人,一邊跌跌撞撞的朝著外麵跑去。
哎!
南詩影又歎了口氣。
她微微的垂下眼眸,抬手扣上外衣的扣子,一邊走,一邊將袖子往上翻,她邁步跨過糾纏在一起的丫鬟,一把拽住秦雨柔淩亂發髻的同時,抬腳踹在了她的膝蓋窩上。
秦雨柔哎呦一聲,身子不受控製的向前倒去。
膝蓋跪地的疼痛遠不及頭皮撕扯的疼痛深刻,那股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傳至大腦,秦雨柔的眼睛頓時紅了。
南詩影拽著秦雨柔的頭發,一路將人拽出了屋。
若杜鵑啼血般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秦雨柔拚命的掙紮著,卻依舊無法掙脫,玄一看著被南詩影如同拖死狗般拖出屋的秦雨柔,隻覺得頭皮陣陣發麻,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位,是真狠啊!
直到將人拽到院子裏,南詩影這才鬆開了手,她一腳踩住秦雨柔的手腕,順勢蹲下身,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秦雨柔抬起頭來。
混合著鮮血與眼淚的液體肆意的衝刷著秦雨柔的臉,將她明豔的模樣侵染的醜陋萬分,南詩影看著她眼底蒸騰的恨意,不由冷笑的聲:“給本宮好好的跪著,若你敢動一下,本宮就廢了你。”
說著,她站起身,將身體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那隻踩住秦雨柔手腕的腳上。
“啊......”
慘絕人寰的叫聲刺破天空,掩蓋住了骨骼斷裂的脆響。
聽到動靜趕來的魏如蘭與白欣欣看到眼前這一幕,嚇得頓時三魂去了七魄。
魏如蘭臉色慘白的扶著門廊,搖搖欲墜的似乎隨時都會暈過去。
白欣欣咬了咬牙,突然轉身離開了馨苑閣。
魏如蘭望著白欣欣遠去的背影,輕斂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她捂著心臟,毫無征兆的向後倒了去。
場麵一時亂到了極點。
南詩影此刻懶得理會魏如蘭與白欣欣,她還以為聽聞她鳩占鵲巢的事情後,前來找茬的人會是白欣欣,卻沒想到秦雨柔竟然這麼沉不住氣。
若非如此,南詩影可沒想要先拿她開刀。
南詩影勒著秦雨柔的脖子,將人提起來後又按著她跪在了地上,而後,笑著退後了幾步。
就那麼雙手環胸的看著秦雨柔。
她的眼裏滿是鼓勵,似乎在鼓勵秦雨柔奮起反抗。
但反抗的下場,秦雨柔已經經曆了一次,她恨不得將南詩影生吞活剝,但她更怕。
怕到她根本就不敢動。
南詩影有些遺憾的轉身朝著屋裏走去,秦雨柔的兩個丫鬟被綠婉四人合力控製住了,綠婉不知從找來的繩子,將二人給捆了。
南詩影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吩咐:“小環,你去後院看著,若有人進入王府,就來告知本宮!”
隨後又對玄一道:“玄一,你來看著咱們的側妃娘娘,如果誰敢靠近她一步,就給我打斷對方的腿。”
玄一一臉無語的看著南詩影。
爺是讓我來教你習武的,不是讓我來當你下屬的!
你倒是用我用的挺順手啊!
他冷著一張臉,沒答應也沒拒絕,隻是縱身一躍,又躍上了屋簷。
南詩影腳步未停的走進了屋。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眼前,馨苑閣的下人們這才呼出了一口大氣。隻是看著秦雨柔的慘狀,不免有些咂舌。
這位鳩占鵲巢的娘娘,真是個狠人啊!
甭管爺回來之後她會是個什麼下場,但在這一刻,是真的沒有人敢違抗她的命令。
......
小環聽從南詩影的吩咐,匆匆趕往後院,走到半路,就看見了從後院方向往回走的欣陽夫人。
小環閃身躲在了一旁的假山後,直到白欣欣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這才從假山後麵出了來。
她走到後院,悄悄的藏在了回廊的柱子後麵。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王府的大門被人大力的敲了開,瞧見氣勢洶洶闖入王府的人,小環心裏“咯噔”一聲,暗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