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完了！

韓菲菲苦著臉。

剛才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尷尬。

丟臉丟大了。

鹽為百味之首，自己居然連用鹽都用不好。

她抬起頭，怯懦地看著趙野，希望待會他不要把自己罵的太狠。

趙野慢慢咀嚼，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

一筷子......

三筷子......

他一直吃著沒有停下，直到碗裏的米飯幹淨。

韓菲菲趕緊給他再盛一碗，托著腮幫看了一會，懷疑是不是鹹味沒調勻。

她又嘗試了一次，鹹得直吐舌頭。

鬧了半天，原來祖爺口味比較重，記得雜誌上看到過論文，隨著年齡的增長，味蕾會逐漸蛻化，這也是老年人口味越來越重的原因。

祖爺活了不知道多少歲，口味重也能理解。

她心裏找到答案，卻並不知道趙野隻是屏蔽了自己的感官，不願意給這個頭腦艱難的女孩潑冷水。

幾分鐘後。

韓菲菲驚訝地發現，趙野把飯菜都吃光了。

她有一種撞大運的滿足感，辛勤地將餐具收拾好，洗刷幹淨。

“我也沒想到，做的飯會這麼符合你的胃口。說實話，我知道你的口味了，現在對自己越來越有信心了。”韓菲菲擦著手，返回客廳，“以後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的很好吃。不過你也得多教教我道法，怎麼樣？”

趙野翻了翻白眼。

白癡！

這個誤會可不小。

他正打算開口解釋，隔壁傳來些不協調的聲音。

哐當！

聽得出，門板被摔在牆上。趙野躺下，心中琢磨著：“是什麼人過來踹門？”

這一棟隻有兩戶。

蘇倩和趙野。

蘇倩已經幾日未歸。

房屋的隔音條件並不好，可以聽到外麵的人談話。

“快點，老大說過，最主要的是找到木牌！實在沒有的話，就找一些辨識度高的。”有個男子喊道：“母親的首飾、還有她的玩具，都給我找出來。”

“大哥，這兒有個發卡。”

“裝起來。”

“毛絨玩具怎麼樣？”

“這種破玩意街上都有，要找獨一無二的。”

“這裏有記事本。”

“輕一點......”

“......”

韓菲菲攥著個擀麵杖走過來，一臉緊張地問：“有賊，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趙野抬了抬眼：“你不怕？”

“怕。”韓菲菲直言道：“不是還有你麼？”

“那你還不快點把擀麵杖放下，帶好我給你的玉符就行。”

“哦。”

隔壁，一直傳來翻找東西的動靜。

韓菲菲來回踱步，幾次欲言又止。

“別著急。”趙野又想起一句台詞：“讓子彈飛一會。”

韓菲菲沒有那麼沉得住氣。

她不斷從貓眼往外看，氣鼓鼓地說：“他們在往外搬東西。”

“等。”

“你快過來看看，他們又來了一趟。”

“沒事。”

“你快點啊，他們要走了。”韓菲菲數著人數，外麵三人相繼離開樓梯。

“嗯，走了。”

趙野穩坐釣魚台。

韓菲菲出門，小心翼翼走到蘇倩家，推開門朝裏麵看，內心無比自責。

若是剛才出來阻止，那些賊不會這麼輕易得逞。

現在倒好，他們從眼皮子底下眼睜睜地溜了。

她返回到趙野的客廳裏，坐在一旁椅子上，抱著雙腿，憋著氣不說話。

“屋裏很亂？”趙野翻身坐起，像是休息夠了。

“亂透了，那是糯糯的家，我什麼都沒做。”

趙野點點頭：“那就表示，他們找到想找的東西了。”

“不知道。”

“等我一下。”趙野係好襯衫的扣子，朝窗台走去。

“門在這邊。”

韓菲菲喊著。

她看到，趙野的手朝陽台外麵的上方攀去，像是抓到什麼，而後身子蕩到樓外，身體向上提起，消失在視線當中。

“喂！”

她喊著，跑到陽台一看，上麵牆壁光滑，根本沒有著手的地方。

韓菲菲喊道：“你在哪？”

沒有回應。

......

爛尾樓左側。

廂貨車停著，兩輛。

國字臉男子倒背著手，說道：“東西都收拾好！記住，我們是維佳保潔公司的。”

“記住了，大哥！”

“很好。”國字臉男子沉聲道：“死去的兄弟，家裏會獲得加倍的撫恤金。利用咱們今天拿到的東西，務必將那個哄騙到手，明白麼？”

“明白！”

國字臉點點頭，拉開副駕駛的門，跳上車。

所有人跳上車。

廂貨車啟動，隨著發動機的躁動，朝前麵行駛。

爛尾樓，樓上。

有風吹來，趙野衣衫擺動，他站在邊沿，低頭看著下麵廂貨車。

所有的一切，都沒逃過他的耳朵。

“想走麼？”

趙野一躍而下，右手成拳，搗向車頂。

若自自由落體的話，速度不會太快，但是趙野跳下時，卻像是墜地炮彈。

“砰！”

車頭被砸扁，巨大的衝力貫穿下去，壓爆輪胎。

車內，轟然震顫。

國字臉男子驚慌失措地抬起頭，一道身影翻過車頂，飄然而下。

車擋風玻璃碎裂開。

國字臉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站著個男子，左手背在身後，悠然而立。

“不準對那個女孩打任何注意......趁著你們還沒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趕緊收手......否則！”

趙野的聲音洪亮，如同滾雷。

似乎，天地間隻剩下他的聲音，國字臉等人聽的膝蓋發軟，竟然有種想要跪下的衝動。

兩輛車，都已停下。

所有人肝膽俱顫時，趙野悍然出手。

他握住拳頭，打向車頭發動機位置，這一拳打出了轟隆隆的音爆。

砰！

像是被火車撞擊，車子後移出去，一股強悍的氣浪席卷整個廂貨車，金屬的碰撞聲淹沒所有。

車頭撞在車廂上......

拳頭打中的地方，凹進去直徑一米多的拳坑。

車上的人嚇得渾身毛孔根根直豎，縮著腦袋，瞪大眼睛，一個個直哆嗦。

趙野拉開車門時，國字臉男子捂著心口，麵帶恐嚇，絲毫沒有作為武者的驕傲。

趙野問：“木牌在哪？”

“老大會殺了我......”國字臉男子咽了口唾沫，祈求地看著趙野，他發現趙野抬起手，嚇得差點尿褲子，沒敢隱瞞，老老實實將一塊褐色的木牌交出去。

“記住我剛剛說的話。”

趙野看了眼木牌，收入口袋裏，擺擺手走了。

另一邊，韓菲菲剛跑下樓，她一臉驚奇地問：“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