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們想打糯糯的主意。”

“為什麼？”韓菲菲見到受損的廂貨車，心中驚訝不已。

趙野搖搖頭。

糯糯資質很好，若想收她為徒，用不著這樣。

難道是蘇倩招惹了仇家？

他將木牌遞給韓菲菲，問：“見過這是麼？”

木牌上刻著“勿忘”兩字，像是什麼信物。

“沒見過。”韓菲菲還回木牌，拿出手機，“我得通知家裏，照顧好糯糯。”

她給父親打了一通電話，讓他想想辦法。

韓家勢弱，這些年也沒培養出多少武者，都在酒店負責安保，用人的時候未免捉襟見肘。

“她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價值？放心，很快就沒人敢欺負韓家了。”韓明德敷衍幾句，便掛斷電話。

韓菲菲心情慌亂，無論如何，糯糯不能受傷。

她送爺爺和糯糯去醫院做的檢查，昨天去取報告，才知道DNA鑒定書已經被人取走。

她詢問爺爺結果，爺爺隻告訴她把糯糯當成家人，未說其他。

事情，像是另有隱情。

“不行，我得回家照顧糯糯。”韓菲菲皺著眉，抬腳便走。

“憑你？”

趙野搖頭苦笑。

韓菲菲感覺自己受到輕視，又無力反駁，堵著氣說：“大不了，連我一起綁架走。反正我不允許有人動糯糯。”

“勇氣解決不了問題。”趙野伸出手，語氣略有些惆悵，“把你手機給我。”

韓菲菲遞出手機，就見趙野撥出一個號碼，語調深沉：“老刀，我回來了，有件事麻煩你......”

陽光熾烈，照在他身上。

他渾身披滿光輝。

韓菲菲心緒激蕩，感覺體內有股不能遏製的力量，血液也為此沸騰。

她渾身上下像是著了火。

祖爺認識的人，肯定各個都是強者。

她仿佛看到一頭雄獅正在蘇醒，凶猛、強大，震懾四方。

下一秒，她被趙野的話拉回現實。

“老刀住院成了植物人？你是他的幹兒子？那好，你把手機給他......”

“你有病麼？植物人怎麼接電話。”

對麵人火氣很大，沒開免提，韓菲菲也聽得到。

沒等趙野再說些什麼，手機裏已經傳出盲音。

韓菲菲心想，強者回歸的戲碼，隻能出現在小說裏。

現實中，還是不要做夢的好。

她沒想到，趙野馬上又撥出電話。

話筒裏麵，年輕男子咆哮著：“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再打電話，我弄死你。”

“毛躁。”趙野輕斥一聲，說道：“你記住閉息功的法門，洽淡虛無，真氣從之。吐納精氣，守神伏氣......”

陽光似乎不那麼熱了。

有風吹來，韓菲菲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不知道接聽電話的年輕人在想什麼，隻知道談話陷入沉默。

她探著脖子，好奇地偷聽。

又隔了幾秒鐘，年輕地聲音顫顫巍巍，誠惶誠恐：“對，對不起......剛才冒犯了您......我給您道歉，實在是我眼拙。我叫秦守山，您可以叫我小秦，請問......您是最後那位真人？”

趙野沒有否認，淡淡地說：“時間到了，你快把老刀叫醒。”

世間，對他的稱呼有很多，他都懶得記。

“是！是......我這就去。”

秦守山的話裏，充滿希望。

......

醫院。

金院長心生感慨，人生變化無常。

三十歲前，一心學醫，學無所成。結果娶了蔡成坤的姐姐，隨著蔡家發跡，他成了這所私立醫院的院長。

前幾日蔡家遭遇巨變，蔡成坤擔憂兒子安危，霸占了辦公室。

沒辦法，醫院都是他蔡家的。

都說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金院長年過五旬，依舊有數不清的困惑，最重要的是前途渺茫。

人啊，難逃命運的捉弄。

即便是梁州昔日那位意氣風發的武瘋子，現在不也躺在監護室，成了植物人麼！

所有的一切，命中都有定數。

“金院長在哪，快......帶我見他。”外麵說話的人，情緒激動。

是女護士長。

緊接著，便是高跟鞋急促的聲音。

“怎麼了，小點聲音。”

金院長趕緊出門，壓著嗓子喊話。他知道小舅子蔡成坤這幾天休息不好，怕吵到他。

自從蔡成坤住在醫院後，電梯和走廊裏總能遇到一些奇怪的人。

那些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戾氣，看起來不是善茬。

即便作為院長，他現在也夾著尾巴做人。

女護士長走進來，滿是欣喜地說：“院長，奇跡啊，那個刀立河醒了。要不要召開記者招待會，趁機做一下宣傳。”

金院長急匆匆朝病房走去，路上詢問起事情經過。

“這件事，說起來很荒謬。”女護士簡單將秦守山到醫院的事情說明。

當時，她就在現場。

年輕人衝著刀立河耳邊說了幾句話，刀立河就顫抖的厲害，甚至開始抽搐。

所有人都嚇壞了。

護士將主治醫師請到病房查看情況，大家以為一場手術在所難免。

沒想到的是，抽搐過後，刀立河醒了。

“還有這種事？”金院長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荒誕、離奇、不靠譜。

他迫不及待想要到病房一看究竟。

走進病房前，便能聽到裏麵傳來笑聲，守在門外的醫生見到院長，讓開道路。

剛剛醒來的這個植物人，曾經是梁州的傳說。

老一輩的很多高手，都有被武瘋子支配時的恐懼。江湖中沒了武瘋子，他的傳說也漸漸被人遺忘。

甚至，很佛年輕人都不知道武瘋子是誰。

但是，金院長記得，他相信小舅子蔡成坤也記得。

這個大人物的背後，曾經擁有著龐大的人脈和資源，萬萬不能怠慢。

金院長先給小舅子發了信息，然後整理好衣衫，搓了搓臉，露出笑意，伸手便去推門。門還沒開，他已經喊道：“恭喜，恭喜啊......”

病房裏，空空如也。

金院長臉上笑容凝固，皺著眉問：“人呢？”

主治醫生說道：“我剛還在製定康複訓練，病人就走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他體力都還沒恢複。”

“胡鬧！”

金院長覺得，自己笑了個寂寞。心裏沒來由的一股怒火，將護士和醫生訓斥一頓。

回想起來，十二年前，醫院剛剛建立時，刀立河就被送入監護室，在床上躺著。

現在倒好......

“人呢？”

“那位道友呢？”

門外，先後傳來聲音。

李福海和蔡成坤的臉上也都掛著笑容，還金院長進門時一樣。

金院長苦著臉，自己發那條信息幹嘛？他歎了口氣，將事情老老實實交代。

蔡成坤氣的大發雷霆，結交武瘋子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

地獄門雖強，畢竟是外部勢力。

況且，使徒也對武瘋子十分讚揚，曾試圖救醒刀立河，將他拉攏到地獄門之中，隻是沒有成功。

李福海在一旁安靜地沉思片刻，喃喃說道：“難道是閉息功，哼哼，你們這些蠢貨以為他睡著了，其實都是假象！隻是不知道，這個瘋子為什麼這麼做。”

......

......